耶律妙妙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被睡服的。
她可是草原上的明珠,她可是燕戎的公主,她可是大巫神速姑……岂能因为几轮金箍棒的鞭笞就服服帖帖。
不过姜守中的棒法终是起了作用。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苦苦“劝说”,耶律妙妙的嗓子哑了,也骂不了人了。她的双腿也累软了,想跑也跑不了。
姜守中也终于可以耐心的,将一切前因后果讲清楚。
从安和村到京城,从曲红灵到染轻尘,甚至于夏荷秋叶这些女子,他都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对方。
主打的就是一个诚实。
只是他在说到染轻尘的时候,耶律妙妙的表情明显有些奇怪。
“染轻尘……”
耶律妙妙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悲伤的青裙女子。
少女内心不禁有些崩溃。
搞了半天,那女人的负心汉就是自家男人啊。
亏她还好心安慰。
自己可真是妥妥的大怨种善人。
姜守中并不知晓二女已经见过面了,以为耶律妙妙对这位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很吃醋,便开口解释道:
“上次你在京城住的那个院子,就是轻尘买的,不过当时我和她还不是很亲近,所以没有告诉她关于你的事情。后来我和她发生了一些事情,彼此都有了感情……”
“负心汉!渣男!”
耶律妙妙忽然带着哭腔骂了一声。
姜守中面露苦笑:“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负心汉,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做的更好。”
他紧紧抱住少女娇躯,柔声说道:
“妙妙,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能不能先别离开我。”
耶律妙妙抿紧粉唇,没有吭声。
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男人染轻尘的事情。
这会儿告诉对方,以姜守中的性子肯定会跑去追那女人。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更为重要的是,染轻尘愿意见他吗?
耶律妙妙能明显感觉到此时的染轻尘情绪崩溃到了极点,若看到负心汉出现在面前,身边还跟着两个女人,心态就更爆炸了。
“那个染轻尘……”
耶律妙妙欲言又止,看着男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劝她?”
姜守中如实说道:“我也没想好,轻尘她的性格我也算是了解,我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但是……”
“那你去追她吧。”
耶律妙妙打断男人的话,冷冷说道,“之前我遇见了那个叫染轻尘的女人,这会儿也许并没有走远。”
“什么?”
姜守中愣了一下,急声问道,“你遇到轻尘了?你真的遇到她了?”
见情郎听到那女人的名字这般在意,耶律妙妙醋味大发,别过俏脸,语气生硬:“不止见到了,我还救了她一命。早知道,我就不救了!你现在去追吧,兴许能遇到她。”
少女玉手紧紧揪着散乱的裙衫,豆大的泪珠儿不争气的往下掉。
只是等了半晌,也不见姜守中动弹。
她秀目瞥了一眼男人,嘟起红润的小嘴冷哼道:“还磨蹭什么?快去找她啊。”说着,还推搡了对方一把。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男人轻轻搂进怀里。
姜守中嗅着少女带着汗潮的发香,柔声说道:
“妙妙,在我心里你真的很特别,我不会欺骗你,如果失去了你,我真的会一辈子痛苦。
你可以把这些话当作是花言巧语,我也不会否认。其实在我想要三妻四妾的时候,我就已经不配谈什么痴情专情。
我只是希望,我能好好对待你们,真心念着你们……”
姜守中目光真诚。
此刻的他当然迫切想去找染轻尘,但经历了那场失败的婚礼事件,他成熟了许多。
再加上厉南霜的批评,以及练拳之后的心性改变,让姜守中明白在男女感情上需要考量更多,考虑更全面,而不是一味的凭着情绪去决断。
如果这时候他跑去找染轻尘,对耶律妙妙是极不公平的,相信少女一定会很伤心。
何况,这时候的妙妙已经很难过了。
所以他绝不能再火上浇油,伤口上撒盐,让这位敢爱敢恨的少女离他而去。
耶律妙妙低着螓首,默不作声。
她忍不住在男人腰间掐了一把,可能是觉得掐的轻了,又重重拧了一下。
但拧完后,又觉得下手重了,下意识去轻揉。
可揉了两下,可能又觉得自己没表现出生气,显得懦弱,于是抬手拍打了对方一下,闷声说着狠话:“我就是要离开你!我就是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不怕爱人发脾气,就怕爱人玩沉默。
耶律妙妙的这番发脾气的反应,反倒让姜守中放下心来。
他不顾少女微弱的挣扎,强行抱紧对方,低头想要亲吻少女嘴唇,但被对方躲开,便亲了会儿脸蛋说道:“你真舍得让我痛苦一辈子?等到你我白发苍苍,在棺材里后悔?”
耶律妙妙冷笑:“我才不会痛苦,更不会后悔。”
“真的?”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不等男人继续发问,少女美目直瞪着男人说道,“我就不后悔!我永远不会后悔!永远!永远!永远……”
少女语速如机关枪,说了无数个“永远”。
声音也愈发的哽咽。
姜守中默默看着发泄着委屈的小公主,目光温柔。
他抬手想要拭去对方脸上的泪水,但被少女一把拍掉。
耶律妙妙用手背胡乱抹了两下眼泪,哽咽道:“姓姜的!我必须做大,她们只能做小妾,不然我就让你痛苦一辈子!你听到了没有!”
她微微仰起下巴,试图保持自己的高傲。
身为公主,不可能给人做小。
姜守中爱怜抚着少女发丝,温柔笑道:
“听到了,我不会让你做小妾,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所谓的小妾。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妙妙,其他人取代不了你。”
男人的话语多少带了一些取巧。
“我恨你!”
耶律妙妙忽然将姜守中推倒在地上。
但下一刻,她又扑上去抱紧男人,呜咽着哭泣道:“姜墨,你怎么就这么讨厌,我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混蛋了!我后悔了,呜呜……”
性情高傲的少女,终究还是妥协了。
她恨这个男人,讨厌这个男人。可是,她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男人。
恨,情之极致。爱,心之所向。
爱而不得,恨亦无由,终究只是一念之间的妥协或放手。
姜守中搂着少女纤细的身子,轻拍着对方粉背,喃喃道:“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讨厌我,我也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喜欢我。”
当姜守中和耶律妙妙二人从洞口出来,发现曲红灵靠坐在一处石壁上,少女微阖着眸子,似乎是睡着了。
望着少女孤单的身影,姜守中心中铺满歉意。
说实话,方才他有想过要把曲红灵也留下,又怕刺激到耶律妙妙,最终任由对方离开。当然,也是一些变相的“坦白”。
至于坦白什么?
自然跟曲红灵坦白,他现在对于感情的态度。
尽管他内心对曲红灵的怨言已不再,但他已经无法跟以前在安和村时那样,全心全意,毫无杂质的爱这个女孩。
如今的他变了。
耶律妙妙、染轻尘、厉南霜,秋叶夏荷……他全都要。
没什么可纠结的。
至于你红儿同不同意,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你曲红灵不愿与别人分享,不愿共侍一夫,那我姜守中也只能……尽量睡服了。
有一说一,吸收了天劫神甲乃至岩浆湖后,他的“神器”又厉害了几分,尤其还带着一股子无法描述的火热之感。
由内而外的热。
甚至最后喷发出的灵液,都是极火热的。
这次是真的不害怕成软脚虾了。
“哼,就装吧。”
耶律妙妙望着假寐的曲红灵,冷哼道,“某人真是虚伪至极,吹自家男人多么多么厉害,一个月不下床。”
装睡的曲红灵绷不住了,瞪着满脸潮春的耶律妙妙:“你不是也吹?”
她目光瞥向姜守中,委屈的抽了抽琼鼻,转过脸去说道:“既然你们完事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反正我也是多余的。”
少女慢腾腾的挪动着脚步。
潜话语很明确:小姜哥哥赶紧来哄我。
耶律妙妙笑道:“走好不送。”
“你——”
曲红灵恶狠狠盯着燕戎公主,娇躯发抖。
太过分了!
抢了我的男人不说,还赶我走?
那我还偏不走了!
曲红灵定住脚步,跑回来抱住姜守中的手臂拉扯道:“他是我男人,凭啥让我走,该走的是你,我才是他的第一任原配妻子!”
“呵呵,原来你知道自己只是第一任啊。”
耶律妙妙阴阳怪气道。“听夫君说,当初你可是扔下一纸休书就跑了。”
曲红灵一噎,大声反驳:
“可这也改变不了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那又如何?姜墨还是我第一个男人呢。”耶律妙妙翻了个白眼。“而且先说好,我是大的,你是小的。”
“你才是小的!”
“你小!”
二女争吵起来。
谁能想到,先前还好似闺蜜般的朋友,如今却如见面眼红的仇人。
而被夹在中间的姜守中,根本插不上嘴。
半晌后,吵累的二女有些气喘吁吁,一左一右抱着姜守中手臂,谁都不愿撒手,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敌意。
这时,耶律妙妙忽然想到什么,对姜守中说道:“夫君,我们还是先去找染轻尘吧,运气好或许能遇到。”
“染姐姐?”
曲红灵有些疑惑。
姜守中对她解释道:“妙妙之前遇到了轻尘,还救了她。”男人将耶律妙妙告诉他的事情经过,大概讲述了一遍。
曲红灵听后,懊恼不已。
如果当时自己没受伤,和耶律妙妙在一起,兴许就能见到义姐。
耶律妙妙这时候又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说某人跑去人家婚礼抢男人,可真是情深啊,本公主自愧不如,厉害,厉害。可怜了那位染家大小姐,成了笑话。”
这次曲红灵却并未争吵,失落低下头。
事到如今,曲红灵认为一切的错在于自己,当初太过冲动酿成这般苦果。
如果婚礼的时候她能理智一些,事情的结局会大不一样。
所以面对耶律妙妙嘲讽,她也无颜反驳。
望着少女难过自责的模样,本打算继续嘲讽的耶律妙妙下意识将伤人的话又咽了回去,内心不由涌出些歉意。
自己的那番话,终究是过于重了。
从姜守中口中完整听说了两人在安和村的种种过往,她很理解曲红灵对于姜守中的情意是很纯粹的爱情。
在那种情况下,看到原本以为死去的爱人出现在面前,换位思考,她也很难保持冷静。
只能说,一切都是孽缘。
想到这里,耶律妙妙暗叹了口气,想要对曲红灵道歉,可又抹不下面子。
思来想去,她绷着俏脸说道:“不过你还是挺厉害的,跟姜墨做了那么长时间。跟我的话,姜墨坚持不了那么久。”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夸赞对方。
可细细一品,味就不对了。
这不就是说……你魅力没我大吗?
心灵受到暴击的曲红灵委屈巴巴的看着姜守中,眼眶里泪花打转。
耶律妙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姜墨在我这里不行。不,不,不对,我的意思是,是跟我没法那么长时间。也不对,就是……就是……”
耶律妙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拍了下额头,瞅见男人憋着笑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对方,恼道:“你来解释!”
姜守中见二女全都盯着自己,原本看热闹的他,瞬间头大了。
怎么就引火烧身了?
眼见曲红灵眼泪吧嗒往下掉,姜守中安慰道:
“这玩意有时候看状态,看情况,当初我和梦娘差不多一个晚上没怎么休息,但不能说明她魅力不大。甚至有时候她缠在……”
男人立马住嘴。
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往外讲。
只是二女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对方话语的意思,看向男人的目光古怪至极。
“恶心!”
“变态!”
原本如敌人的二女此刻竟很默契的统一了站线,纷纷给予男人鄙视的眼神。
姜守中欲要解释,却无力辩驳。
毕竟梦娘绕柱是真的。
提到梦娘,男人内心忽然有些惆怅。
也不知道梦娘究竟去哪儿闭关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出现。
偏僻的山林深处。
独孤落雪正在盘膝打坐。
此刻她的模样颇为狼狈,白如象牙一般的肌肤浮着淡淡酥红,布满细密汗珠,别有一番慵懒的妖娆风情。
独孤落雪正动用秘术,试图将体内那股折磨人的气息给净化。
这股气息,是从姜守中身体吸收的。
之前为了救男人,用自己的道场来压制对方体内的天火热量,导致道场被侵染。等同于,她的体内也吸收了一些热量。
突然,女人睁开眼睛,喷出一口鲜血。
失败了……
“奇怪,为什么不行?”
独孤落雪眼神迷茫。
她总觉得这股气息带着浓浓的淫性。
但问题是,无论是焚天拳的拳道气息,还是天劫神甲与天火岩浆的气息,都不应该带有这种引发情欲的气息。
还是说姜守中体内本来就有一股淫性?
女人苦思不解。
莫非,这位徒弟的体内还存在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