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排队买饼的人嘴还挺碎。
你抢洗脚水就抢呗,还瞎传什么闲话?
但这种时候梁岳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当即随着众人一起义愤填膺地说道:“肯定是别的营房的人干的,咱们伙自然不会这般,真是败坏我们火头营的名声!”
“哼。”老伙长忿忿不平,又转而道:“今天我来掌勺,做几道拿手好菜,让他们看看本事。李二,你来跟我学着。”
“好嘞。”李墨立即答应一声。
那副谄媚的样子,看的那些老火头兵又是一阵无语。
有老伙长坐镇,这一天厨房里自然是风平浪静,梁岳和尚云海也在旁边打下手,采办的活儿由旁人去办了。
又过了一天,要看计划成果的时候,才让李墨去央求了下老伙长,由梁岳与他一同出去采办。
二人出去以后,这一次没有再一路沟通过去,而是直奔诛邪司在此的总据点,一间客栈。看似迎来送往,实则其中多半都是诛邪衙门的探子,三楼最大的包间便是一处集会之地。
卫萍儿、许露枝、莫求人今日也都在这里。
李墨的眼睛左右扫了扫,问道:“大乔呢?”
“她的烧饼摊生意太火了,离不开。”伍小七答道:“我们怕她突然离开,会引起动荡,就让乔姑娘先留在那里了。”
相比之下,莫求人的盲人看手相、许露枝的自家肥菜摊,都没什么人光顾,走不走的,也没人在乎。
梁岳又露出凝重的表情,“都说了是洗脚水,还有人买啊。”
“有,比昨天还多了几倍呢。”伍小七也凝眉点头。
“真是糊涂。”李墨则摇头叹息道,“尚师兄是正人君子,不懂得这些,若我在场,肯定会阻止你们用这种理由的。这可能每劝退一个真心想吃烧饼的,就会吸引来十个真心想尝鲜的。”
众人:“?”
“还是先说正事吧。”莫求人将话题拉了回来,道:“昨天兵部发出军令以后,北州军各级军官都表示了惊讶,但都严守命令,没有透露消息。而昨晚到现在,走出到军镇外的只有三人。”
“是谁?”众人聚拢过来。
许露枝取出一份名单,上面有三个名字,详细记述了三个人的行为,还有诛邪司对他们个人信息的调查,做得十分详尽。
“参谋将军陈烈,去了一家裁缝铺。”
“轻骑营副将卫中州,去了快活楼包间。”
“辎重营校尉冯玉官,去了一座神秘庭院,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我们已经将那里严密监视,只是为防打草惊蛇,还没有进入查探。”
梁岳从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个轻骑副将,应该就是昨日那位与他们把酒言欢的卫将军。
从昨天的接触来看,他觉得那应该是一位光明磊落之人,不像是心中有鬼的谍子。
虽然这不会影响对他的任何调查,但是在心理的排序上,就会把他的嫌疑稍稍靠后。
“这位陈烈……”他看了看几人的信息,“是神都陈家重要分支的子弟?”
从辈分上看,这人还是陈举的叔叔。
现今的世家大族培养弟子,第一等是从文,出仕拜相;第二等是从武,执掌兵权;第三等才是经商,供养族人。
这人被送入军中培养,在家族中的重要性肯定就比陈举他们经商那一支高。
综合看来,这人是九鞅谍子的概率最低。
也不是说世家子弟就不会通鞅,卖国求财的事情他们有可能做,可是这种十分重要的谍子,肯定都是九鞅自己人。
而下面两个人里……
他正想说什么,就听噔噔噔脚步上楼,一位探子推开房门禀报道:“冯玉官又离开军营,奔那座庭院去了。”
“如今正是紧要时期,出军在即,他不在军中筹备,屡屡外出为何?”莫求人道:“此人纵不是谍子,也必然有些蹊跷,须得查探一番。”
“走!”
梁岳一马当先,走出客栈。
如今诛邪司这几位行走里,他已然成为了那个主战力量。
在军镇西面的一座庭院外,诛邪司的探子已然监控了一天。
那座小院外壁爬着藤蔓花朵,看起来修剪得颇为雅致,环境还不错。
“这里一直没有人出来过,除了冯玉官也没有人进去,他修为也不低,我们没敢靠得太近。”负责监视的探子说道。
“辛苦了。”梁岳点点头,道:“我先进去查探一番,待会看我信号。”
“小心。”随他前来的李墨和许露枝等候在外面,各自捏着手段,随时准备支援。
梁岳绕到庭院后面,将仙藤催发,倏忽一闪,人便进入院子内。
这小院儿内部也是花草芬芳,周围散乱着些许泥土,砖明瓦亮,看起来有生活的痕迹。梁岳在门墙外侧耳听了下,屋内没有半点声音。
冯玉官明明刚进去不久,这就消失了?
怀着一丝疑惑,他径直穿入卧房内,就见其中粉红幔帐,仕女屏风,从里到外干净整洁,住的分明就是个女子。
可是屋内仍是没有任何人影。
奇怪。
梁岳仔细检查一周,确认此间无人。
只是不知道是此间有密室、密道,亦或有传送阵法之类的东西,能让里面的冯玉官凭空消失。
绝对有问题。
梁岳解开化虚状态,朝空中丢出一张符箓,嘭的一声,一道白色焰火在空中炸开。
这道符的意思是没有危险,可以进入。
不多时,李墨和许露枝从正门进入,诛邪司几名暗探在门口戒备。
“进来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人影,里面应该有出去的法子,咱们一起搜一搜。”梁岳对他们说道。
“好!”许露枝答应一身,手拿一张白纸,一条条撕碎,旋即握在掌心,翻手结印,再一洒出。
呼喇一身,散碎在空的纸屑就都变成一只只白色蝴蝶,替她飞到屋舍的每一个角落去探查异常。
李墨则是取出一张黄符,竖在身前,屋内屋外的走动,“这是玄门感气符,此间但凡有一丝真气波动,或有阵法、法器,此符立刻就会燃烧。”
可他走了半晌,也不见任何响动。
梁岳没有那么多花哨手段,采用的是比较古朴的传统搜查法。
他看了一眼客厅内底部有茶渍的杯盏,再看了看卧房内凌乱的床榻,最后视线看向院子中的花卉,若有所思。
正当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嘭嘭几声响,几名诛邪司的探子就撞破大门,飞了进来。
随后就有一名身着青色劲装的中年女子,盘一头利落的发髻,背后背着包袱,手提一杆狼牙大棒,恶狠狠冲了进来,口中哇呀呀大声喝道:“纳命来!”
这人来得突然,举棒便打,三名年轻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李墨和许露枝双双后退。
梁岳身为武者,自然第一个迎上去,抽剑迎击,铛啷一声,剑身嗡嗡颤动,险些脱手飞出。
这女子不知道什么来头,端得好大气力!
“伱是何人?”他口中喝问,同时罡气运转,上青天顷刻出手!
嗤——
残影一闪,那女子横过狼牙棒,居然硬生生接住了这一招,毫发无伤。
“你们还敢问我是谁?”女子横眉立目,大棒再度轰然落下。
轰隆!
梁岳堪堪闪过,整座地面都在刹那间龟裂。
女子拎起大棒,依次指了指三人,“你们谁是冯玉官的姘头?是她,是他,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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