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百宝楼被抢,余闲立即想起昨日心血来潮的预警,未曾想竟会这么快应验。
在他的追问下,玉兰将她所知道的消息娓娓道来。
原来是一伙大盗在今天偷袭百宝楼,将里面的现银和许多珍贵的宝石,玉石洗劫一空。
很多人因为反抗失去了性命。
就连百宝楼暗中坐镇的一位武道宗师都当场丧命,更别说那些玉石商人的护卫,都是些普通武者,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据说大盗中有一位金甲将,口吐真言之后,全身就被金光笼罩,如同身着金甲,刀枪不入。
前来围捕的官兵射出的箭矢根本不起一点作用,就跟射在铁板上一样。
还有一位大力神,只凭一己之力,就生生推开了已经关闭的城门,好似巨灵神一般,喝退上百追兵,掩护同伙撤退。
还有一位神火君,会操控神火,神火降临之时好似陨石落下,无物不燃。
那百宝楼的武道宗师就是被神火活活炼死。
初步统计,这次百宝楼事件的损失高达百万两白银,珍贵玉石更是不计其数。
如今全城戒严,城中人心惶惶,比当初抓王府刺客还要紧张。
“爷,我们的运气真好。”
玉兰脑袋在余闲怀中蹭了蹭,心有余悸,就像一只寻求主人安慰的小猫咪。
余闲却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因为听到玉兰的描述,他脑海中直接自动代入各种灵术符咒。
金光咒,神力符,火球术……
这还是凡俗地界吗?
不要这么离谱好不好。
一群修仙者仗着灵术符咒犀利,居然来抢劫一群凡人,这比他用灵识作弊赌石还过份!
他起码还蒙着脸呢。
野蛮,实在太野蛮了!
不过问题来了,他们一群修仙者,抢银子干嘛?
难道想拿银子当炼器材料?
由己度人,余闲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出他们的目的,他想破头也想不出一群修仙者为何会如此大张旗鼓。
真当自己无敌了吗?
别听玉兰说起来他们很威风,好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样,可要真无敌,也就不会逃跑了。
以凡俗界的灵气环境,他们大概率是体内法力消耗殆尽,不得不离开。
否则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们可能比先天武者还要弱。
冒了生命危险,就为抢对自己没啥大用的银子?
不过他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想不出来的问题就不想了,人生在世,何必要自寻烦恼。
“有我在呢,什么金甲将,神火君,爷一只手就能料理了。”
余闲拍了拍玉兰的脑袋,心中却想着得赶紧把自己的法器给炼制出来了。
否则遇到修仙者同行,他这个半桶水水平,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嗯嗯,爷是最厉害的。”
听到余闲自吹自擂,玉兰傻乎乎地笑起来。
“睡了一天,我有点饿了,玉兰,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给我弄点过来。”
“好。”
余闲支开玉兰,走到陈伊面前。
“你练气成功了?”
虽是疑问语气,可余闲的神情却很是笃定。
在他眼中,陈伊此刻好似黑夜中的萤火虫般出众,周遭那稀薄的灵气不断向她身体涌去,跟个人形漩涡一样。
显然,她对于灵气有很高的亲和度。
就算在凡俗界这种环境,她再突破一两层境界恐怕都不成问题。
想起自己修行时,灵气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余闲暗骂一句狗眼看人低。
陈伊默默点头,欲言又止。
余闲看得一阵好笑,一脸无奈道:
“我以为凭你我的关系,早就该坦诚相见了。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还是你担心王爷那边?”
陈伊声音低了下来:“我有一個姐姐,她在王爷手里,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余闲点点头:“原来我还有个大姨子,你是想我帮伱救她出来?”
陈伊很认真道:“你帮我把她救出来,我欠你一条命!”
余闲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救她,你现在这条命也是我的,动不动就欠人一条命,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陈伊面露难色:“我没银子。”
“你难道不会说以身相许?戏文中不都是这么写的。”
余闲的目光从下往上,慢慢扫过陈伊,眼神戏谑。
只有他才知道这看似纤细的细枝上有多么硕大的果实,只是平时都被牢牢包裹,不见天日。
陈伊面色一红,感觉自己好像被脱光了衣服,却是呐呐道: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余闲嘿嘿一笑:“这不就对了,你既然是我的人,何必与我这么生分?”
他上前一步,双手按住陈伊的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大姨子,我不救谁救?她就交给我了,王爷那边我来搞定。
不过你要等一等,我需要一点时间。”
他起码要想将自己的器胚炼制出来。到时候,就算王爷不想体面,他也能帮他体面。
实力到位了,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这会儿自己眼巴巴凑过去,又恰逢百宝楼这种大事件,鬼知道福王会以此来要求他做什么事。
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陈伊默默颌首:“我可以等。”
“放心,最多三个月时间。”
余闲给出个期限,而后忽的叹了一口气道:
“你是颗埋在沙砾里的明珠,我偶然间幸运地拾起了你,但我知道你不会永远属于我。
就这三个月好吗?
三个月内你只是你,不带任何身份,我们试着成为朋友或者恋人。
如果咱们注定要分开,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心点,就当给彼此一份美好的回忆。”
他给不了物质上的投资,只能从情感上投资一下。
余闲也不知道去了修仙界的陈伊能不能生存下来,但玩一玩养成游戏又不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灵肉交融才是真正的快乐。
当然,这种欺骗少女感情的行为很屑就是了。
陈伊定定地看着朝她深情告白的余闲,忽的将所有沉重放下,朝他浅浅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螓首轻点。
“好。”
她身上的冷漠刹那间散去,就如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她还是陈霄名义上的妹妹,一个柔弱无助,温柔如水的少女。
那是她的伪装,又何尝不是她的真实。
“你笑起来真美。”
余闲毫不吝啬于自己的夸奖。
他牵起少女冰凉的手,拥她入怀,陪她看天边的晚霞,理直气壮地脚踏两只船。
感谢这个时代,给了男人最大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