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盗城号和重装巡航舰舰队抵达港口的时候，萨珊王朝的皇家卫队早已经整齐列队，将无数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朝圣者”分区隔离开来。
西海岸诸国狂热信徒们朝圣时，意外发生的踩踏事件年年都有，官方对这种大型集会活动的应对经验十分丰富。
正对着石质栈桥的是一支威武精悍的仪仗队，都是骑着魔怪沙漠剑羚和独角骆驼的精锐骑兵。
腰间挎着跟费舍尔斩剑同出一源的大马士革骑兵弯刀，手里握着的火枪却是出人意料的栓动步枪“魔女1472式”！
“真是有钱。”
这种各方面性能都碾压燧发枪的武器除了北海帝国自用之外，暂时只对神圣白银帝国的新教诸侯少量供货。
拜火帝国能入手上百支不得不说是神通广大，财力惊人。
拜伦也没有太过在意，薇尔莉特亲自管理下的兵工厂不会出纰漏，问题只能是出在新教诸侯内部。
之前就听凯瑟琳说过，在对新教诸侯供货的第二天，黑市上就有极少量栓动步枪流出。
倒卖军火这种事情自古就是将军们的传统艺能，少批量流出影响不大，单单是鲸油子弹的供给就是大问题。
只要自家的管理体系不出纰漏，就可以保证影响可控。
仪仗队身后则飘着一大片纹样十分华美的西海岸特产——飞毯！
这是西海岸匠师们的杰作，比马车之类的交通工具有牌面多了。
据说飞毯不仅有各种型号可以达到不同的飞行高度，还有限量典藏版、私人订制服务，甚至是飞毯竞速大赛。
俨然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
只是制作飞毯的时候需要消耗大量妖精粉尘和金丝、银线，造价十分高昂，以前兰开斯特王室都没有买过几件这种奢侈品。
幸亏在发现东大陆的妖精粉尘矿脉之前，西海岸就是这种超凡原料的主产地，不然即使是一国的顶尖权贵们也凑不齐这种奢侈的排场。
拜伦默默点点头：
“从武器和排场身上就能证明这片土地确实十分富庶。
虽然还到不了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的程度。
但是盛产各种奢侈品、妖精粉尘、陶瓷、食用香料、精品宝石，自古就比东海岸的那些穷鬼有钱。
要不然就不会有九次十字军西征，史学家更不会将十字军西征列入白银大陆的三次深呼吸了。
九次十字军西征跟大航海时代的抢劫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一排飞毯前面站着拜火帝国的高层权贵和少数地位较高的家眷。
为首者是有着沙漠雄鹰称号的国王纳赛尔丁。
大约四十岁上下，头上戴着金色头巾，身穿白袍，腰间挎着一柄金光闪闪的弯刀，留着满脸黑色胡须显得十分英武。
拜伦在观察这位西海岸圣灵教诸国第二号人物的时候，沙漠雄鹰也在观察他这位圣灵眷者。
身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海军元帅军装，脚踩锃亮的军靴，身材高大，肩膀宽阔。
脸上笑容虽然十分和煦，却不怒自威，让人情不自禁就要顶礼膜拜。
尤其是头顶一顶璀璨的帝国皇冠让人难以抬头正视。
即使刚刚才发动了一个范围极广的祝福仪式，也依旧气定神闲，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实际上拜伦只是借圣灵的权能激活了在这片土地上积蓄千年的心念愿力，充当了慷他人之慨的催化剂，并没有消耗自身的力量。
只要他愿意，再施展个三五次也没有丝毫问题。
“圣拜伦陛下，欢迎您到访拜火帝国。”
大概是因为拜伦的出场仪式太过震撼，这位沙漠雄鹰的气势明显被压过了一头。
声音虽然洪亮，但开口问候的时候却明显下意识地微微躬身。
外交无小事，任何一个动作都有深意。
在他身后的那些长老、总教法官、教法官们目光微微闪烁，也跟着自家国王一同行了一礼。
“纳赛尔丁陛下，圣灵与你同在。”
拜伦哈哈一笑，主动上前，按照西海岸礼仪友好地与这位国王拥抱了一下。
访问的开局还算顺利。
他从来都没有幻想过一亮体内圣灵的信仰锚链，就让各教会的高层统治者们纳头便拜。
大陆上有一种说法，如果真实的造物主降临，恐怕正教里的某些圣人第一时间做的不是膜拜，而是拉起大军去讨伐“异端”。
因为他们不去讨伐，被抹杀的就会是他们了。
其他教派的高层或许好上一点，但除了少数虔信徒和狂信徒之外，信仰在权力面前能有多少分量实在难说。
这也跟造物主当初在设计“圣殿序列”时埋下的坑有关系。
对神职者本身的信仰只有最基础的要求，神职者最重要的工作是发展信徒，提升白银律法统治下的整体心念愿力，帮助他完成“治水”的主要工作。
定下了考评准则就不能怪神职者们投机取巧。
就比如“圣人”这個名字听起来就觉得伟光正，实际跟一个人的本性好坏关系不大。
衡量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教会和白银律法带来更多、更虔诚的信徒。
圣殿序列的那些传奇神职者，不管是行善还是作恶，只要收获的心念愿力达标，大幅增强了白银律法的力量，就有资格继承圣人权柄。
在这种环境中一步步爬上来的高层，大多都不是什么良善，本身有多么虔诚也确实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东海岸的光辉祭祀、日冕神官、暮光执事是这样，西海岸圣灵教政教合一的教法官们也是这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世界自下而上的“集众”体系下，高层也不可能去完全违逆更虔诚的中下层。
也是基于这一点，正教的圣人们才不敢随便学习《天国福音》，变成张口就“赞美某某天使”的异端。
有些事不上称四磅重，上了称四千磅都打不住。
制度设计上的上下相制，让造物主即使从没有降临人间，也能在整体上保证自身地位的稳固，教会无论再怎么分裂，肉依旧烂在自家锅里。
拜伦最终能不能征服西海岸的权贵们，还是需要看利益。
“圣拜伦陛下，请上飞毯。
我为您准备了欢迎宴会和西海岸特色蒸汽浴，您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正式会谈也不迟。
届时追随者派各大分支的长老和教法官都会出席。”
沙漠雄鹰说着便邀请拜伦一起登上自己的豪华飞毯。
驼绒、金丝、银线构成的织物兜住了一道飞行力场，触感柔软舒适，飞起来极为平稳，比马车强得太多。
“赞美圣灵！”
“赞美圣拜伦！”
沿途无数朝圣者夹道欢迎，大礼参拜，拜伦也不时对他们颔首致意。
皇帝和任何形式的最高统治者一样，都必须坚定地和底层站在一起，这才是他们的基本盘。
拜伦对容易满足的下层人民十分宽容，但没有继续对虔信徒们赐福或者赏赐别的什么东西。
不仅是因为好处要一次次给才能收服民心，还需要额外照顾一下沙漠雄鹰纳赛尔丁的想法。
他这位人类皇帝要团结全人类，扩大朋友圈，这些掌握着超凡之力的上层，也是不得不大力拉拢的中坚力量。
“咦？”
不过拜伦也注意到有相当一部分民众，在朝拜过自己之后，就转而痴痴望向自己身后紧邻的另一张飞毯。
那副痴迷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美人。
看那张飞毯伴飞的位置就知道，对方在拜火帝国国内地位不低。
拜伦开启神见随意朝着身后扫了一眼。
西海岸国家的衣着十分单调，男性主要穿白色长袍，有资格出现在现场的极少数女性则都用黑色的纱巾蒙住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黑白二色。
但身后飞毯上的那位焦点人物却是例外，不仅特地摘掉了头巾，身上还穿着一条火红色的华贵裙装。
头戴公主王冠，大大方方露出了自己的容颜，显得十分自信。
然而，等拜伦看清对方的外貌时，却忍不住身体一抖。
“嘶——！”
却见她身高一米五，宽也是一米五，从脖子到脚脖子都满是骇人的阳刚之气和更加骇人的浓密体毛！
任谁来了也要情不自禁地竖起拇指，对这位壮士赞上一句：“果然是一条好汉子！”
旁边与拜伦同乘一张飞毯的沙漠雄鹰，好歹也是一位五阶传奇兼王号兼神职者，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拜伦的“失神”。
只可惜大概是误会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焦点，满脸都是自豪地向拜伦介绍道：
“哈哈，圣拜伦陛下果然有眼光！
一眼就注意到了西海岸诸国最美丽的明珠，我的大女儿最美公主卡扎尔公主。
根据圣灵教教法，普通女性不允许在外面抛头露面，但我的卡扎尔却因为美貌，得到了长老们的一致恩典，不受禁令约束。
怎么样？看看她结实壮硕的臂膀，粗粗的眉毛，还有那最最迷人的胡子。
是不是让人怦然心动呢？
不用急，到了王宫宴会上，我介绍你们认识。哈哈哈”
拜伦感觉舌头都有些打结，好不容易才说出那个违心至极的形容词：
“西海岸最最美公主？”
再次看向那位有着浓密头发、眉毛和一脸胡须，身材圆润壮硕，却又十分矮小的公主，还有她身上明晃晃的称号：西海岸最美公主。
第一次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强烈怀疑。你们都是认真的？！！
拜伦那本用蔗渣纸装订成的全知之书中留存着许多的八卦和权贵隐秘。
过去也从字里行间看到了不少离奇传闻，就比如上代星月帝国苏丹后宫里美丽绝伦的宠妃“蜜块”，与这位卡扎尔公主的画风就十分相似。
直到今天亲眼所见，才终于确定在圣灵教的统治区，尤其影响力最大的星月帝国和拜火帝国，男人们的审美观确实跟书上写的一模一样。
毕竟称号来自特定地区的集体潜意识，西海岸的审美既然是这个样子，会出现最美公主的称号也就实在不足为奇了。
“万幸，世界其他地方的审美还算正常。
要不然如果我的世界第一美人也是这个样子，就算她陪嫁了整个帝国，我也不可能顺水推舟，乖乖就范啊。”
随后，拜伦直接读取本地的集体潜意识之后，才真正能体会到卡扎尔公主在本地人的心中到底“美”到什么程度。
本地人都认为长有胡须的阳刚之人最美，这里说得长胡须的人，不仅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
卡扎尔公主正是这样一位举世难寻的命运眷顾者！
据说她在第一次出行时，曾引得拜火帝国国内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人们纷纷涌上街头就为了一窥公主的“美貌”。
长到这么大，上层贵族子弟中一共有145人向她求过婚，却全都被她给拒绝了。
其中足足有13个男子因为被拒，悲愤难当，痛不欲生，自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个数字在官方文件上有据可查，一点也不夸张，而事实上为她殉情的人比这个数字更多！
因为帝国治安部门只统计了住在王都的贵族，地位低下的平民和外地人根本就没有被统计进去。
甚至为了这位“美貌绝伦”的卡扎尔公主，星月帝国和拜火帝国还打过一仗。
星月王子想要娶她为妻，拜火帝国全体贵族则一起反对，年轻子弟更是奋勇争先冲上战场保护自己的挚爱，最终上下一心打跑了星月帝国的入侵者。
面对这种景象国王喜忧参半，无论他最终把卡扎尔许配给谁，都会引起其他人不满，导致国内局势动荡。
这位沙漠雄鹰也始终举棋不定，公主都已经22岁了都还没有嫁出去。
这次在引入外援的时候，他未必没有顺手把这个“大宝贝”送出去的念头。
北海帝国皇帝的实力、地位、勇武都完全配得上这位最美公主。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这位年轻的皇帝没什么胡子，皮肤不够黑，也不够胖，长得稍微丑了那么一点。
最后，这老东西心里怕是还觉得拜伦占了大便宜，顺便来上一句：“美死他了，圣拜伦陛下还得谢谢咱呢！”
拜伦靠着人类神职从集体潜意识里读取到了相关信息，强忍着调头就跑的冲动，脸上笑眯眯，心里mmp：
“总有刁民想害朕。布鲁赫，格斯，护驾！护驾啊！
你们给我上！谁愿意当勇士，我就封他当护国公。”
下意识四处梭巡，想要找一条生路的时候意外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与西海岸最美公主卡扎尔有着相似的出身，得到的待遇却截然相反。
那就是与最美公主卡扎尔相对的异卵双胞胎妹妹——最丑公主阿蜜塔。
在西海岸的审美中，前者有多“美”，那后者就有多“丑”。
那位二公主其实就跟自己的姐姐坐在同一张飞毯上，同样身穿红色的长裙，脸上戴着一条同色的透明纱巾。
但整个人却像是个小透明一样，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时，自动就会把她忽略了过去，只会关注大公主卡扎尔。
这位最丑公主阿蜜塔也是因为实在太丑，同样在22岁的年龄都没能出嫁。
到底有多丑呢？
拜伦的神见轻松看穿了她的面纱，白玉一样的瓜子脸，五官精致深邃，一点红唇丰满水润，翡翠色的双眸里带着一丝怯懦。
弱小、可怜又无助，让人瞬间升起浓浓的保护欲。
仿佛是因为姐姐的光芒太过刺眼，她只想随时随地把自己给隐藏起来。
而且还时不时抬头看向拜伦的背影，水光点点的翠色美眸中闪过一丝崇拜、钦慕，但又看看了身边“美丽”的姐姐，最终通通化作自暴自弃的不甘心。
“嘶，这位阿蜜塔公主当然不能跟世界第一美人艳后相提并论，但是凡事就怕对比。
在看过了拜火帝国最‘美’公主卡扎尔之后，我现在只觉得这位阿蜜塔公主美得惊人，貌似比帕特拉也不差多少。
拜火帝国的这些家伙简直就是奇葩啊！”
拜伦心中腹诽，没有对那位阿蜜塔公主产生任何多余的想法。
倒是对这种奇葩的审美成因却有了几分猜测：
“这应该是神话纪元拜火教的主神智慧之主、光明神阿胡拉残留的诅咒。
持续了一千五百年还在继续发挥着威能，这种力量实在惊人。”
在神话时代统治拜火帝国这片土地的，是一位从地脉中诞生的强大火元素真神——阿胡拉·马兹达（ahuramazda）。
祂具有光明、生命、创造等德行，也是天则、秩序和真理的化身。
阿胡拉创造了火，即“无限的光明”，因此拜火教把拜火作为他们的神圣职责。
这个教派是一神教，同时强调二元对立。
神的另一面黑暗神安哥拉曼纽是恶界的最高神，与善界的光明神阿胡拉·马兹达处处相对立。
阿胡拉·马兹达创建了十六个善国，安哥拉曼纽就创建了十六个恶国；
阿胡拉·马兹达创造了一系列天使用以体现善端，安哥拉曼纽就创造了蛇、凶龙以及其他的不洁之物
“那位七阶主神的明暗对立，显然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即使整个白银纪元都渐渐到达了尾声，却依旧有着细微残留。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片土地上的审美偏向阳刚，妇女生孩子时生下双胞胎的概率也特别高。
而且不论男孩女孩，大概率其中一个阳刚粗犷，另一个则阴柔秀美。
一个符合集体审美生活顺风顺水，另一个则成为‘丑陋’的边缘人物，受尽身边人的白眼。
各自代表了一种极致的最美公主和最丑公主就是典型代表。”
在跟着沙漠雄鹰纳赛尔丁走进宴会厅的时候，拜伦已经对这个国家整体现状有了初步了解。
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径直加入宴会，享受本地特色美食。
拜火帝国为他准备的宴会十分盛大。
只是需要遵守一些早就通知过他的宗教禁忌：
“不能喝酒，也不能敬酒，用饮品代替也不行。
禁吃猪肉，也不吃外形丑恶和不洁之物，如甲鱼、螃蟹等，也不吃已死的动物。
在猎取野味时，打中猎物后猎人会趁血还没有凝固时，迅速割断其喉头，否则就不能吃。”
各种菜色倒是十分不错。
著名的西海岸烤肉使用羊肉、牛肉或鸡肉，用特制香料腌制后在烤炉或烤架上烤制，表面金黄内部嫩滑，再搭配米饭、面包十分美味。
那些本地人完全不怕烫，直接用手迅速撕下一小块肉条、菜肴送入口中，按照礼仪手指没有碰到嘴唇。
“陛下，请用。”
西海岸不是封闭的南大陆，跟东海岸打交道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
照顾拜伦的用餐习惯专门在他和随行人员面前摆放了刀叉餐具。
主菜则是一整头烤骆驼。
制作方法也格外简单粗暴，直接掏空骆驼内脏，在里面塞入一只羊，再在羊的里面塞一只鸡，又在鸡里面塞鹌鹑，然后鹌鹑里塞鸡蛋。
跟套娃一样，最后烤熟就大功告成。
看着场面不小，但是即使加了大量贵重香料，味道依旧有些一言难尽。
沙漠雄鹰亲手把一整只烤驼峰送到了拜伦的面前。
但他吃第一口的时候觉得鲜，第二口就觉得膻，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和美味还差着相当一段距离。
烤全羊的味道倒是不错。
把一只肥嫩的羔羊除去头脚，掏空内脏，塞满大米饭、葡萄干、杏仁、橄榄、松子等干果和调料，然后放大火上烤。
又嫩又香，味道鲜美。
拜伦一个人就吃了一只。
宴会的时候当然也少不了歌舞。
只是那些宽度和高度差不多的舞娘们，在宴会厅中央搔首弄姿实在让人倒胃口。
虽然不是个个都“美”到像卡扎尔公主一样长胡子的地步，但也壮硕无比。
只有陪侍在旁边，时不时就脉脉含情看向他的那位最丑公主阿蜜塔，能稍稍缓解一二让人眼瞎的惨烈场面。
拜伦强忍着胃疼，坚持到宴会结束，又被引领着去享受西海岸十分著名的蒸汽浴。
贴满了陶瓷的皇家浴室十分华贵，今晚只供他一人享用。
大晚上拜伦也没有放开神见去看其他浴室里景象，别人固然发现不了，但实在是太不道德了。
不知道泡了多久，就在他被温水泡得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耳畔水声响起。
有另外一个人体脱光衣服滑落进了自己的浴池。
“女人？！”
突然想起白天的猜测，顿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纳赛尔丁那个老东西不会是想让最美公主卡扎尔今晚就把我煮成熟饭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