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纽约曼哈顿下城,中心地带的华尔道夫大厦酒店外。
一辆辆豪车慢慢行驶经过。
这些车辆,全部都在华尔道夫大厦酒店门口停留了一会儿。
但是它们不会在这里久留。
它们只需要在这里,放下它们的主人。
让它们的主人,从容的进入这座与帝国大厦同一时期建设的纽约顶级酒店。
然后它们和驾驶它们的司机,会自己去找一个地方停车。
一直等到主人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才会穿过曼哈顿的街头巷尾,过来迎接它们的主人。
今晚的慈善拍卖,是由德克萨斯商业银行纽约分行,联合纽约各大报社牵头举办。
这样的宴会,自然不乏一些社会名流和明星们的参与。
又因为牵头的是一家大型银行的高层,自然也不乏一些金融界、商界的大人物参加。
哪里有明星名流,哪里就有狗仔。
哪里有商界精英,哪里就有金融记者。
尤其是今晚的主角,据说还有几个大报社的老板。
记者和狗仔们要拍摄自己的老板,或者其他竞争公司的老板。
自然更加精神,更加的聚精会神了。
以至于闪光灯闪耀到,好像要将华尔道夫大厦酒店门口照成白天一般。
亚伯今晚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带着一个深红色的领结,皮鞋犹如镜面一般明亮,腕表是一块皇家橡树,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走下车,亚伯被闪光灯闪的微微眯了下眼睛。
这和上次参加的希尔顿家族的宴会不一样。
希尔顿那次,巴里·希尔顿不足以引起这么多媒体的追捧。
门口根本没什么记者。
这次能够热闹成这样,主要还是几家纽约大报纸的老板们参加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转身侧站,微微往车厢里伸手。
里面是一袭红裙,美艳大方,露出镂空后背的伊卡娜。
伊卡娜大方微笑,牵住亚伯的手,优雅的踏下车来。
亚伯握住她的柔荑,二人一起站在了红毯上。
这俊男美女,一个又高大又帅气,另外一个又高挑又美丽的一对璧人。
顿时吸引了所有记者们的镜头,闪光灯亮的犹如白昼。
亚伯有些不习惯这种场面,主要不喜欢那些闪光灯。
伊卡娜则好多了,她仿佛天生为这种场面而生。
明明亚伯眼睛都被照的有点疼,她却可以把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仿佛这些闪光灯,只是区区萤火虫之光而已。
她脸蛋上带着优雅甜蜜的微笑,不时和认出她身份,从而大声喊着她名字的记者挥一下手。
伊卡娜在纽约,在美国还是比较有名气的。
谁叫她老爹比较爱炫,并且还算是个比较成功的电视商人。
伊卡娜在十六岁,甚至还在读大学的时候。
就已经当过环球小姐的美国分区选拔,也就是美国青春小姐的主持人。
再加上“创业”增加的光环,她在美国已经是个不小的名人。
相比之下,亚伯这位华尔街之狼。
也就在一些金融媒体上,还有在曼哈顿这边比较有名气。
普通人的话,还真的没多少人认识他的。
毕竟到现在为止,除了那几家精英的媒体之外。
也就《纽约时报》和《纽约观察家》报道过他。
其中《纽约时报》的报道只是在第三版,而且是半年前了。
看过的人过了这么久,估计都忘了他了。
《纽约观察家》,倒是有好好的吹嘘过自己的老板。
可是它的销量就只有那么几万份,并且读者大体上都是纽约精英。
普通人真没几个知道他。
这种情况下,知道他的记者数量自然也不多。
毕竟记者们向来只关注那些读者们爱看的人或者物、事。
其他的,他们才懒得理。
他现在与伊卡娜同时出现,更受关注的自然是伊卡娜。
他这个出面请伊卡娜过来,有他伊卡娜才有资格参加今天宴会的主要人物。
反而成了次要的。
好在他的长相也特别上镜,站在伊卡娜旁边气场一点都不输给她。
有一种他的地位在伊卡娜之上的感觉。
这让记者们,对他也很是好奇。
明明不是采访环节,却已经有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大声询问伊卡娜和他。
有问他是不是伊卡娜男朋友的。
有问他是不是伊卡娜的亲戚的。
有直接问他是什么人的。
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都有。
伊卡娜和亚伯都没理,两个人一起走上红毯。
亚伯单手揣兜,另一只手微微挎着给伊卡娜牵,面无表情。
伊卡娜则配合着不断大叫的记者拍了几张照片,一直露着甜美大方的微笑,然后才和他快步走进酒店。
两人来到了宴会厅,这个时候已经来了不少所谓社会名流。
不过还不多,应该是四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的样子。
此时人们多是在里面随意穿梭着,有的两人,有的三人四人的围在一起热聊着。
不时还能看到有人对他和伊卡娜微笑、点头。
其中大部分,亚伯都是不认识的。
“这是你认识的朋友吗?我不认识他们。”
亚伯小声与伊卡娜说道。
“很多我也不认识,小部分认识。”伊卡娜面带微笑回应那些人:
“但是这种场合就这样。也许一次点头,就能促进一次合作也不一定。”
亚伯点点头,懂了。
就是混个脸熟的意思咯。
宴会厅已经完全的布置好了。
主体是一个宽阔的主席台,下面全是圆形餐桌。
每个餐桌中间,是一大束粉色的花卉。
穿着白衬衣黑马甲带着蝴蝶结,几乎清一色俊男美女的服务生,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着送香槟和红酒。
亚伯还注意到。
这些圆形餐桌,和它们旁边的椅子上,都有金色文字镂刻。
注意看的话,能发现这些字母,实际上是一个一个的名字。
伊卡娜说这是今天晚上这场宴会上,参与的客人们的名字。
简单的说,在宴会正式开始以后。
客人们要陆陆续续入座,座位怎么安排?
座位这一块,所以主办方已经提前为你分配好了!
这些金色字母组成的文字,上面的名字就是座次。
这些坐席分配,是非常严格,泾渭分明,阶级观念严重的。
今天的慈善晚宴,虽然牵头者是德克萨斯商业银行。
在纽约地位不足。
可是联合举办者里,有道琼斯公司、纽约时报公司这样的报纸巨头。
这样一来,也便提升了这次慈善宴会的档次。
这种高端档次,并且相对来说公开的社交聚会,即使是在曼哈顿。
每年也就只有十几场,任何一位到场嘉宾都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这种场合,是纽约上流社会的名利圈,势利程度远超娱乐圈。
场中充满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跟红顶白。
在这种场合中。
富豪和名流们,会很乐意比拼家世、比拼财富、比拼女伴,统称为Ball场文化。
这里俨然就是社交界的斗兽场。
美国有一批著名的Ball后,就是逢Ball必到的所谓名媛,热衷参加派对。
平行时空中,再过两年的帕丽斯就是这样的Ball后之一。
好莱坞那边,后来的卡戴珊一家的女人,都是这样的Ball后。
她们活着的意义就是在Ball场炫耀,比服装、比长相、比珠宝、比性感、比爷爷、比老爹、比老公。
在未来,有一个网络流行词语,叫做‘C位’,早在这个年代已经有了雏形。
作为外来者,还是来自德克萨斯乡下这样一个不那么注重这种东西的地方。
亚伯对这些,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和上次不同。
上次他参加希尔顿家族的宴会,他去的比较晚。
他去的时候,类似的坐席早就被安排妥当了。
加上他一到达,就有大卫去找他。
当时又有许多金融巨头在场,所以亚伯完全没有体会到这种范围。
这次他和伊卡娜一起来,来的也比较早。
很多其他客人还没来,这让他马上有所察觉。
好在他身边的伊卡娜,对这所谓的Ball场文化,可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伊卡娜那位老爹,不管是年轻和现在,一直以来都是一位Ball王来着。
从比较小的时候,伊卡娜就经常跟随父亲参加这种场合。
对这种Ball场文化她熟悉的很,也是个中高手。
“还有这种东西.”
两人小声交流着,亚伯听了伊卡娜介绍的一些Ball场文化的趣事,忍不住有些惊叹。
伊卡娜脸上一直都是那种大方得体的微笑,只有微表情告诉亚伯,她现在心情比较愉快。
她小声说:“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这些。”
“我家是开农场的。我更熟悉怎么套马和给羊薅羊毛。哦,还有怎么给发情的母马或者母牛配种。”亚伯耸耸肩说。
话说完,他注意到伊卡娜有些惊讶的表情。
这让亚伯意识到,自己最后面那句话,似乎不适合在这种场合里说。
他开口解释:“我指的给母马和母牛配种,是指在牧场里,看出它们到了发情期以后,把它们弄到种马、种牛的棚子里,让它们进行交配。”
“还要进行血统挑选,这样才可以让好的母马、母牛,生下好的带血统的小马、小牛。”
“.”伊卡娜都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了。
她只好小声说:“这听起来真有趣。我骑过马,也喜欢喝牛奶,但我可不知道这些。”
“有机会,以后让伱看看。”亚伯说。
“额好吧。”伊卡娜无奈。
“另外,伊卡娜。再告诉我一些所谓Ball场文化的事情,听起来它们怪有趣的。”
亚伯知道,这个话题才是她感兴趣的。
所以他很快,又把话题聊回了这边。
伊卡娜点点头,显然乐意于为亚伯科普。
“就拿这场宴会来说吧。”她小声的说。
“一般来说,这种宴会,都是有等级的。嘉宾不能随便坐,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位置。”
“第一等是主办方的首脑台,身份最贵,能坐在那里的几乎都是城中最顶级的富豪。”
“喏”她伸出洁白细腻的手指,指了指主席台的方向。
“围着那里的第一排,大概只有五六张桌子,就是第一等的。”
“明白。”亚伯点点头。
这和参加明星举办的演唱会有点像。
距离明星越近,距离演唱台越近的地方。
票价也就越高,票价高了,相对来说在场上,自然也就属于越有面子的。
都是不大差钱的人,或者忠诚粉丝。
“第二等是位于旁边,分散包围着前面第一排的这些餐桌。”伊卡娜说。
她没说,大部分纽约城中这种等级,或者稍微次一点的宴会。
就算是她老爹,很多时候这个等位,都没有资格坐进去。
在咸鱼翻身前,她老爹在纽约是真的地位不高。
否则的话,也不会沦落到在宴会上。被奥巴驴拿出来调笑,作为调剂宴会气氛的笑咖了。
“第三等距离主席台非常远,都属于边缘人物,也是参与宴会的主流。
像今天晚上抵达现场的几位好莱坞巨星,他们的位置一般就在这里。”
伊卡娜说。
其实还有一种是门口台,坐在这个位置意味着混的最惨。
一旦被安排在这种位置,很多嘉宾都会提前离场,免得被势利之徒讥讽奚落。
不过今晚举办这场宴会的德克萨斯商业银行,还有几大报社。
属于比较会做人,可能也是不想得罪人的那种。
今晚的慈善晚宴,把门口区域腾了出来,没有安排一个座位。
说到这里,伊卡娜最后补充道:
“所以说,要组织这样一场超级Ball。看着很简单,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非常费心思的。尤其是排台与编座,谁坐在哪个位置,都需要认真权衡。”
亚伯点了点头,举一反三,他已经明白了这所谓的Ball场文化。
他觉得,很多时候这种场合,不止权衡阶级身份。
甚至还要考虑嘉宾之间是否有私仇,如果主办方做事马虎大意。
把两路仇家安排在一张座位上,那么主办方会不费吹灰之力同时得罪这两路嘉宾。
毕竟所谓上流社会,最终的组成分子还是人。
既然是人,那就没办法避免人类的天性。
“好吧。”亚伯看着入场的人越来越多,他不由得开口道:
“我明白了,听起来怪有趣的。不过.伊卡娜,你觉得我们应该做哪里?或者应该说,我被安排坐到哪里?”
邀请函上,可不会写着座次什么的。
要是在上面写上这种东西,可能会有很多人干脆就不来了。
一般都是到了现在,再自己去找。
或者直接让侍者带着你去找。
“我猜.”伊卡娜不大确定的道:“应该是在第二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