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妈妈是……是魔注师吧?」胖子又问道。
「魔注师怎么了?!当年我在暗夜森林救下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麦文明毫不在意随口应道,「那只不过是另外一种修炼的功法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而且,魔注师的路径和黄蜂有些类似,都靠吞噬别人的能量来强大自身,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怕儿子不理解,老头又补充说。
「怎么感觉老爸把老妈当成研究对象了?!」麦桑在心里嘀咕,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功法就是功法,虽有强弱之分,却哪儿来的正邪之别呢?不明就里的人以为魔注师就是走上了邪魔外道,殊不知这其实也是人在潜能被激发后显露出来的天赋罢了!而大多数魔注师也因为担心而一味压抑自身能量,才会搞得疯疯癫癫、让戾气取代理智,搞得人见人怕!不过你妈妈天性乐观,又秉性良善,所以反倒练成了一门绝学!」麦文明用大宗师的口吻一语道破了魔注师的玄机。
「您知道吗,我的精血好像有舒缓、甚至是治愈魔系能量的效用,这……」胖子小声嗫嚅道。
「这正是精彩之处啊!你的血脉传承本就十分强大,经过变异更有神鬼莫测之机,必会成为对付黄蜂的杀手锏,哈哈!」老头兴奋起来道,又紧跟着纠正说:「不过,那不叫治愈,更非舒缓那么简单,假以时日,喝过你血的魔注师应该会对你惟命是从!如果这招对黄蜂也有效,你想想那会是一番什么光景!」
望着老爷子精芒闪烁的眼神,麦公子心里更凉,感觉自己也是对方复仇实验中的一只小白鼠。
「不说这些了,」意识到自己露了口风,麦文明岔开话题问道:「你对成为天道人有几分把握?」
「我为啥要成为天道人?」胖子心中郁闷,噘着嘴反问。
「大陆纷争已起,只有天道人才能从新厘定秩序,决定牙台今后的走向。麦肯与注师协会明显有黄蜂撑腰,鲁尔士雄风不再,怕只有与奇诺联手方可勉强与之抗衡,而他们的超能定约人才凋零,后起之秀不是没有,成气候的却有限。你若拿不下天道人的位置,这世界必会落入公庄德明那些人手中!」似乎看穿了儿子的心思,麦文明冷声说道,一副不怕对方不就范的架势。
「公庄德明不就是想让注师统治天下吗?这样未尝不是好事……」麦桑故意小声说起反话来。
「哼!好事?!」老爷子并不发怒,只是不屑地哂道:「弱肉强食是森林法则,在人类社会却不适用!注师们到底追求的都是个人境界的提升,如果不加限制,他们终会把普通人当做为自己收揽资源的奴仆驱使,到了那时,人类就离灭亡不远了!蓝星的遭遇便是前车之鉴!呵呵,不过这倒是你那些元素兄弟乐见其成的事情!」
「关键是注师协会那些家伙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对黄蜂的威胁毫无感知,还以为是得了什么天道运气!殊不知人家的打算是将猪养肥了再一口吞掉而已!」仿佛觉得料还不够猛,麦文明又追了一句。
胖子知道父亲所言不假,而想起元素兄弟们的事情就更加头疼,他只得稳住心绪问道:「算起来天道人应该也是您的杜撰吧?!我就不信靠他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更何况,就算是真有这么个人物会出现,难道黄蜂会不知道、会任其打乱自己的计划么?」
知道儿子意动,老头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淡然答道:「我的预言并非空穴来风,是只有主神才能领悟到的宇宙启示。天道人首先是人族领袖,之后就是注师中的魁首,最后,他还要击败所有敢于挑战的神明、一战封神。这事黄蜂自然也知道、不过以为天道人最终会站在他们一方罢了!」
「原来如此……」麦桑的小心心不由自主地跃动起来,这才意识到天道人其
实就是来自蓝星的神族与黄蜂之间争夺的焦点。
「我现在不过是中阶境界,您不觉得这水平有点低吗?我就是有那个心思,也没任何实力争取啊!」想到现实情况,麦公子又沮丧起来。
「你是我儿子,实力又怎能以普通注师的标准衡量?!」老头不悦地说着,自怀中掏出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托在掌心。
「这是啥……」闻着那股清冽的香气,胖子强忍心中的冲动,向后退了一步。
「丹名天帝,可助你一臂之力!不过,能得多少进境,却要看你的造化了!」麦文明似乎对儿子的谨慎十分满意,正色说道。
「老爸!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不会是在玩我吧?!从公庄师父开始,就没什么丹药是安全的,要不是少爷我命硬,早死多少回了!这玩意到底干什么用的?有啥副作用?怎么吃最安全?饭前还是饭后?!」麦公子在对方眼中再次看到了那种高端研究者才会有的狂热,顿觉不妙。
「哪儿那么多废话!」麦文明被气得差点笑出声来,他呵斥一句,突然出手在儿子前胸点了一指。
「完,动不了了!」胖子大惊,想要挣扎却已不能,他张嘴想叫,口中马上感觉多了粒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溶成一股馨香的清流直入胸腹。
「记住,你要尽快找到神核并与之融合才能具备争夺天道人的真正实力。丸药提升再快,也不过是外力,想要将能量化为己用,还要多经历练……」
「一味儿女情长难成大事,可要想过得情关,不明其中道理也是枉然,自己把握衡量吧……」
「我对你母亲有些愧疚,但没什么可后悔的,为了胜利牺牲在所难免,哪怕是亲人朋友……如果麦锡村终难保全,不必纠结,尽量把大家带在身边就行!办大事,没有自己的班底怎么行……」
「答应我,成为天道人之前,不要开启此处的密室……」
「我重伤在身,这躯壳是保存不了的了,不必为此伤感,待功成之日,便是咱们父子再见之时……」
麦桑脑袋发蒙,如在云中,耳边却传来父亲断续的嘱咐。
「爸,你别走,我不要你的丹药,啊……」感受着识海中多了个石斧的标记,眼看父亲的躯体在竹床上化作尘烟,胖子泪眼滂沱,无力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