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330章改动了,打了一个补丁。)
淅淅沥沥的雨珠敲打在了窗户上。
萧若情脸色上布满了疑惑之色,死死的盯着远处不大的院落。
“剑娘说晚上师尊还陪她荡秋千来着,肯定回来了。”
“还有哪个房间没有找过啊?”
一边说着,她的目光便是瞅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屋,犹豫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开口道:
“师尊肯定不会在这里吧。”
是啊,谁会大半夜的去林皇后的房间?而且还彻夜未归?那不是乱了套了
“要不我们敲门问问?”
萧若情转头带着几分不确定之色,看了看没有什么话的墨离,心下一狠,便是抬腿准备朝着那个屋子走去。
墨离眯着眸子望着不远处的房间,看着萧若情的动作,终于是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澹澹开口道:
“师尊提前去仙门了,今早来找过我。”
“我忘记说了。”
“走吧。”
萧若情看着墨离认真的表情,贝齿紧紧地咬着朱唇,那双眸子微微闪动着几缕莫名的光泽,而后收回了脚步,小声说道:
“是这样吗?”
再次回头,目光深深地看着那个小院落,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李子君拉着剑娘两人洗漱打扮干净朝着萧若情两人走了过来。
水蓝色的襦裙,同以往的素白有了许多的改变,
剑娘似乎很兴奋地样子,看着萧若情又是小心地看了一眼墨离,方才张口道:
“师姐。”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闪出了几分惊喜,一把抱住了剑娘:
“剑娘你可以说话了!”
“天啊,你都金丹境界了,你真棒!”
剑娘脸色通红地站在李子君身旁,双手紧紧地捏着裙畔。
李子君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而后轻轻开口道:
“师尊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的,昨晚父亲还特意见过了师尊。”
“师姐,我们走吧”
剑娘应和着使劲点了点头,萧若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间,而后开口道:
“那我们出发吧。”
房间内,苏北早已经穿戴整齐,身子紧紧地靠在门扉前,听着几个徒弟的小声议论。
冷汗几次快要溢了出来,头皮发麻,如今听到了几人离开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喃喃:
“与其说是被离儿救下,倒不如说她们放过了我。”
“我这个师尊当的真的有够差劲的。”
嘴角露出了几分自嘲地笑容,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再次望向了这个屋子,看向了屋内的一切。
双目有些无神的坐在床榻之上,似乎依稀可见得昨夜的处处痕迹。
大红色的床帘早已经整理的干净整齐,即便是烛台也擦拭的一干二净,除了依旧可以嗅得到的些许旖旎味道外,这个房间在无其他不同之处。
“若是没有无意中吃下散,自己会拒绝她吗?”
“若是早一点抽身的话”
“若是”
苏北们心自问,似在谴责自己,亦或者在询问自己的那一颗心。
可如今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后悔药可以吃。
窗外的雨滴不断地打在了窗户上,苏北知道无论是东皇,亦或者说林皇后,自己皆是愧对于两人。
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苏北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应该如何去面对他们二人。
“所以说,原本是皇后蓄谋已久的,结果自己将东皇给顶包了?”
苏北现在都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时塞进嘴中的散,又是怎么精准的渡到自己口中的。
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苏北推开了门,望着有些阴翳的天气。
抖落了一下身上的雨水,便是朝着扣仙门的方向走去。
扣仙门大赛,作为二十一州每半个甲子以来最为盛大的赛事,经过了这些天的充分准备,终于算是彻底的张开了帷幕。
细雨绵绵间。
陆陆续续的宗门不断地赶了过来,一直到今日方才彻底的点燃了南都的气氛,虽然这些宗门的弟子参赛算的上是修仙界自己的事,但是天地下便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今这个选拔潜龙榜的赛事一经传开,顷刻之间便是成为了整个二十一州最为火热的谈料。
相较之于此前的各大宗门的招生开幕式,天才弟子的选拔排名无疑更为引人注目,几乎所有人皆是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此次种子弟子的选拔,究竟是哪些宗门放才能有资格入驻潜龙榜。
而同时,多宝阁,红阁等等在凡尘中的势力,也纷纷的将各个宗门之中出名的天才弟子挖了出来,打成了手册,评论着他们的实力,想要从中略窥端倪。
当苏北只身一人来到了问仙山时,无数的宗门驻地早已经密密麻麻的将整座大山围满,对此他倒是没有什么吃惊的感觉,寻找着剑宗的驻地。
剑宗倒是没有看到,苏北倒是发现了在一座恢弘的殿宇的最顶端,一袭黑色龙袍的东皇正同南皇坐在一起,笑着喝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但由于昨晚服下的散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失,一时间气息无法掩藏,很快便是对上了东皇朝着自己对视过来的眼神。
苏北能清晰地看到他眸子中一瞬间闪过的惊喜,紧接着便是见到东皇朝着自己踏空而至:
“北兄,你终于来了。”
“快快,随朕上座。”
苏北带着几分尴尬地看着东皇,冲着他挤出了一个笑容,却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大手,一路朝着宫殿之上飞去。
风猎猎的吹着姬南珏的龙袍,能看得到他系紧袍腰的束带,阴翳的云雨之上有阳光投射出来,流动着暗金色的光泽,映照得他的背影仙意盎然。
苏北望着他的身形,几次想要张开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听着东皇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
终于,苏北鼓起了勇气,带着几分试探性地问道:
“姬兄,皇后没和你在一起吗?”
姬南珏愣了一下,随即脸颊上堆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开口道:
“哎,其实朕昨晚同皇后发生了一些争执。”
“她现在应该是在生朕的气吧,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
苏北心虚的看着他,仔细地端详着他的那张同南姬近乎一模一样的脸颊,讪讪地开口道:
“真的没有关系吗?”
姬南珏洒脱地摇了摇头,笑道: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总是这样的。”
“倒是北兄今日来得这么晚,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方便同朕聊聊吗?”
两人已经重新来到了殿宇之上,注视着山下密密麻麻宛若洪流般的宗门人流。
南皇面带笑容的朝着苏北点了点头,一脸和善的样子,苏北也报以微笑,只是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捏紧。
“苏长老,早就想同你见见了,哈哈哈,一直没有机会。”
南皇一脸温和的看着苏北,双手捧上了一杯茶,递到了苏北的面前。
“不过看样子苏长老同东皇有很多话要聊,那朕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又是冲着东皇点头示意,起身朝着旁边走去,给两人留下了一个空间。
姬南珏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碗,那双好看的眸子望着苏北,一只手支着雪颊,做出了一个倾听的姿势。
苏北望着他带着几分女性化的动作,张了张嘴巴,似乎之前的东皇不是这个样子啊,而且为什么面对着他就感觉到如此的熟悉。
但还是没有去多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而看着东皇试探性地开口道:
“姬兄能和我说说您和皇后吗?”
“嗯,就是很少看见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似乎好像有着隔阂一般”
问仙山下,人流嘈杂,声音沸腾,似乎这一场雨丝毫没有浇灭心中的热情。
姬南珏挑了一下眉头,眸子微眯地看着苏北。
对于苏北的性格,身为枕边人的她太了解了,以至于她近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苏北似乎做出了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即便是话语之间都带着几分遮掩。
但很显然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去表现出来什么,隐隐约约之间,自己好像能猜测的出来,苏北昨晚干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心中生出了一丝古怪,虽然自己也曾经考虑过这一种荒唐的事情发生,但真正的轮到自己的身上,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适应。
若是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这是什么?
——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人,是自己的夫君?
恼火吗?好像不是很恼火。
气愤吗?倒也不是很气愤。
对于这个向来都管不住自己裤裆的人,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什么期待,可是一想到他明知道皇后是有夫君的,还
这件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是一个乌龙一般的巧合,但将来放在别人身上呢?
换句话说,自己若真的是‘东皇’,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将他活噼了?
将心中乱成一锅粥的想法抛在了脑后,姬南珏的凤眸默默地盯着手中的茶水,想了半天,终于编出来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瞎话:
“其实有一件事听难以启齿的,这件事朕希望只有北兄一个人知道。”
“毕竟此事涉及了朕的江山社稷。”
姬南珏目光凝重地盯着苏北,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苏北咽了咽口水,端起早已经空了的茶杯,羊装喝茶,而后也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姬南珏缓缓地伸出手,将苏北那空碗从他的嘴边拿了下来,为他续上了一杯茶水,幽幽地开口道:
“其实,朕不能行人事。”
“这是生来便有的暗疾”
苏北喝进口中的茶水瞬间便是吐了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眼睛瞪得大大的,极力的想要平静自己的内心。
这不对啊,林皇后不是说,东皇在外面偷女人吗?不能行人事是怎么偷女人的?
他说这话何意?是在试探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朕同皇后相敬如宾,皇后心中对此想必生出了诸多的怨念吧。”
“朕也理解皇后,只是这件事所涉及到的太多太多了,若是传了出去,东国必然会大乱,对皇位觊觎已久的那三个王爷,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天赐的机会?”
苏北默默地消化着心中的信息。
皇后那晚嗅到东皇身上的味道,想来应该是他故意而为之的吧,目的便是为了隐藏这件事。
“不瞒北兄,昨晚皇后布置好了花烛红帘,可朕”
“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哎,这辈子朕最对不起的便是皇后,若是有人胆敢伤害皇后的话。”
姬南珏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苏北,继而便是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放在了矮桉之上。
咣当——
声音清脆。
“朕,定然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苏北的头皮瞬间发麻,看着姬南珏,久久没有说话。
一直到姬南珏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来,而后拍了拍苏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北兄啊,你我之间可是亲家,因此有些话朕是可以对你说的。”
“你要知道,咱们做男人的,这辈子最不能辜负的便是自己的女人,你说是吗?”
“南姬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可以将生命为之托付的人,你会让她失望吗?”
苏北心中有些诧异地看着东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南姬她真的是那么说的?”
“可以将生命为之托付?”
姬南珏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道:
“朕可以发誓,她说了。”
雨不知不觉的停了。
阳光穿透层层的乌云,整个问仙山之上一片耀眼。
苏北无言的看着东皇,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但这件事就这么瞒着他,然后同皇后之间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还有良心,同东皇之间最大的可能便是一拍两散,大不了自己让他砍上两剑。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东皇,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
“东皇,你说假如”
姬南珏挑着眉头,凤眸微眯地看着苏北,随后朱唇弯着弧度:
“假如就是假如吗。”
“咱们不谈假如”
苏北脚趾头扣着地板,余光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表情东皇,硬着头皮开口道:
“那个,苏某有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