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诺从床上跳下来,来到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面容和上辈子的差不多,最多是修正的年轻了一些,但眉宇之间还是能看出来上辈子的影子,大概率成年之后和上辈子的模样就会一模一样了,这种相貌的继承与其说是穿越,不如说是重生。
不过从记忆之中的人生经历来看,这又不是重生,因为记忆之中的人生经历全变了,根据调上辈子他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前,志向是成为一名黑客,而这辈子的自己的志向,则是成为一名偶像,生活习惯和教育水平都大有不同,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开局,肯定不是重生那么简单。
蓝诺在早饭时间见到了这具身体父母,这一家子的家庭关系相当和睦,唯一让蓝诺有点纠结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这对父母相貌有点熟悉。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
他这辈子见过的人,能清晰记住相貌的人。没有一千亿也有八百亿,至于说那些对相貌记忆并不清晰的人。就更是无计其数了,遇到长得眼熟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这辈子他还是正常的生活,在偷偷跑去网吧查阅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资料之后,蓝诺感觉自己好像又能躺平一辈子了,这一次世界大战发生的更早,两个世纪之前世界大战就已经打完了,全世界的民众已经完成了民族大融合,根本没有人在意彼此的民族,早就习惯了在统一的国度之中生存,地域黑的情况也很少。
科技水平虽然比上辈子刚刚穿越的时候稍微低一些,但也是在缓慢发展之中,并没有陷入停滞的迹象,蓝诺感觉这和谐的社会环境,自己只要躺平就够了,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死前开发出长生之法,而这与现在的基础科技水平来说,就算他自己不去动手,别人应该也能帮他开发出来。
“好久没有体验过连续两次这么舒服的穿越了,不过得居安思危才行,这莫名其妙不可控的穿越肯定有问题,可惜但是没法调查问题的根源,这种社会环境虽然可以躺平,但这辈子,我估计是不能躺平了,得想办法快点提升科技,技术水平更高,我才有条件窥视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不然的话没有工具,光凭我这普通的身躯,什么都做不到。”
在莫名其妙穿越一次之后,蓝诺很快就提高了警惕,居安思危的习惯,让他习惯性的工作了起来,而蓝诺在主动发力的情况下,推动社会技术进步的速度是骇人听闻的,吃过上一次被官方压制科技发展速度的亏之后,蓝诺已经做好了打世界大战的准备了。
这一次他直接顶着官方的压力,利用自己最先开发出来的长生技术,建立起来相当牢固的利益团体。以长生为筹码,建立起垄断企业,打压同行,团结起一大批人,这批人都有着共同的利益,那就是长生,而每个人都想要永远的活着,所以这个利益群体无比庞大。
很快就已经庞大到了当地的官方政府无法容忍的程度,多次以反垄断法的名义勒蓝诺解散公司,遣散员工。
多次警告无效之后终于爆发了武力冲突,而冲突的结果也毫无悬念,看似占据巨大优势的官方,背后的民众却早已动摇,而且在指挥战役这方面,蓝诺更是碾压级的人物,10年时间战争就已经彻底结束,蓝诺建立起来的垄断公司,没花多久时间就完成了对全世界的统一。
并且集中全力,推动技术的发展,而做到这一步他只用了二十年,年仅40岁,他就把技术推动到了上辈子自己合眼时候的程度,而且在他给出的生存压力之下,文明还处在技术爆炸之中,航天技术很快就被点了起来,并且准备围绕他们这颗星球的恒星,建立起巨大的戴森环,在这个环上更是要建立起巨大的加速器,通过环日轨道加速器这样一个宏伟的史诗级工程,进一步的推动技术的发展。
然而这个宏伟的计划上马不久,蓝诺就在莫名其妙之中再一次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又一次回到了年幼阶段。
这一次可不是在睡着的状态之下穿越,在上次莫名其妙睡着觉就穿越之后,蓝诺就警醒起来,穿越之后不久就开发出了可以让人脑像海豚一样通过左右脑轮流运转,轮流休息的方式,从而无需睡眠的技术。这次他穿越的时候完全是清醒着的,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下意识强行被掐的断片,然后再次醒来就已经在陌生的床上换了一具年轻的身体。
还是熟悉的开局,还是熟悉的和谐社会,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次出现的相同开局已经让蓝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相当邪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轮回重生一次,而根据前两次重生的经验,蓝诺怀疑重生的节点,很可能是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
上一辈子的失败已经证明,强行推动技术的发展,做出头鸟解决不了问题,于是这辈子他选择躺平,作为一个观察者,尽可能的观察更多的人,这辈子的生活显得平平无奇,但其他人却并不知道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孩子却从14岁开始,就当上了一名顶尖黑客,在网上阅读起每一个人的个人信息,并且把他们牢牢的记在脑子里,记录在计算机里进行比对。
在自己轮番重生之后,蓝诺就是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重生现象究竟是只存在于自己身上还是这个世界的自然现象?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其他人会不会重生?自己重生之后,相貌几乎不会出现改变。其他人重生之后或许也是如此。
此刻他已经双眼一片茫然,为了能够记忆对比这海量的数据,他久违的解开了基因锁,而在这种状态之下,蓝诺终于看出了问题的端倪,太多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从网络之中黑来的个人资料之中。
上辈子他作为暴君,对每一个人的个人资料的了解都相当详细,因此在穿越之后,对比这些人的证件照,很快就辨认出了他们结合自己第一辈子的记忆,蓝诺确信,不只有自己一个人重生了,很可能是所有人都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只是比较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些人在重生之后似乎没有保留记忆,而且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装。毕竟上辈子他可是直接发动了世界大战,如果这些人真的保留了记忆的话,这辈子刚出生,他这个当过暴君的家伙就会被当场吊死,他这辈子的父母如果保留着上辈子的记忆,见到他重生之后,就算是出于上辈子的畏惧不敢掐死他,也绝对会表现出端倪,表现出不自然来,而蓝诺在他们的身上却丝毫看不出来这种不自然。
“这下麻烦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被困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中,不至于温水煮蛤,暴力手段看起来并不是很管用,那就……姑且先当个观察者吧。”
蓝诺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正常的上学。正常的被分配工作,正常的上班,下班和同事交往,和同龄人一样出去旅游,年纪大一些之后开始迷上钓鱼,和大多数人的生活轨迹都没有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在无人打扰的私人空间之中。他会像一个变态跟踪狂一样,疯狂的阅读,记忆他人的身份信息,记忆每一个人的名字相貌,这些东西没法储存在电子设备之中。重生之后唯一能够储存这些的就只有他的记忆,所以每天的深夜之中,都有一个双眼一片茫然,解开了基因锁的存在,坐在电脑面前浏览着自己面前高速划过的一张张资料卡。
长生技术就算没有他的推动,还是被开发了出来,他也顺理成章的作为一名普通的公民,获得了长生的资格,这一次随大流的,已经快用一辈子的时间把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记下来了。
至于科技的发展,依旧慢吞吞的进行着,星球表面在一点点被开发,内陆地区也逐渐繁荣起来,而就在一切欣欣向荣,文明即将迈入太空时代的时候,世界的发展再一次戛然而止。
蓝诺再次醒来之后发现这一次自己没有变成小孩,反而是变成了一个老头子,而且垂垂老矣,属于那种可以直接躺进ICU里的类型。
当场她就以为自己被算计了,这种身体状态之下,他下床都费劲,连上个厕所都得让人拿盆儿接着,估摸着最多能再活上半个月。
就算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这衰老的身体,整理出一套长生之法了,而且就连治疗自己的疾病延长寿命这条路都不现实,因为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自然衰老,身上的各种病症,全都是年纪大了的老年病,根本没办法治疗。
即便是在生命垂危之际强行解开基因锁也只是让自己死的更快,面对这种决定,即便是垂死挣扎也没有意义,蓝诺在不甘之中意识彻底停止。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转生成为了一名中年人,之前的衰老死亡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让他又重生了一次。
虽然对眼前的情况有所预料,但这还是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之前他就有过猜测,这个社会之中有年轻人,有老人,如果转生之后每个人都是年轻人,那社会岂不是混乱了?而老人之中大多数都是等不到长生之术开发出来的,他们死后如果真的死了的话,那下一次转生总人口岂不是下降了?所以他猜测衰老并不会真的死去,只是会提前转生,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没错。不过在上辈子临死之前,他是真的在拼命的垂死挣扎,可惜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基因所突破的物质基础,否则的话他可能已经突破了。
这辈子作为一个中年人,他还是和上上辈子一样。像个偷窥狂一样过了一辈子,对于这个世界有限的物质身躯的大脑来说,记忆全人类的相貌和信息还是太难了,即便是花了整整两辈子的时间,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记住所有人的相貌和名字,总有一部分人会不小心被她忘记了。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辈子过去,这次他基本确信了触发轮回的,正是技术发展水,又或者说是文明的繁盛程度。因为他发现如果是在和平的状态下重生,那尖端科技的水平相对来说就会比较低。
而他当暴君的那一次,一场世界大战下来人口锐减,许多城市都被打成废墟,这反而让他能把尖端技术发展到更高的程度,虽然原理不明,但现象基本已经得到验证,蓝诺默默把这个现象记下来,随后开始面对自己新的人生。
这辈子,他穿越过来之后的年纪更小,竟然只有8岁,毫无疑问这个年纪是要被送去接受义务教育的,班级上的课程,对蓝诺来说,纯属是浪费时间,这个世界最顶尖的教授都没资格给他上课,更何况是这里的小学老师。而为了保证自己回家之后有足够的精力做自己真正需要做的事情,他干脆把睡觉的时间全搬到课堂上来了,于是他在班级之中获得了睡神的称号。
我只是因为每天一上课就睡觉,粉笔头打在脸上都不醒,更是因为这家伙天天这么睡觉,考试成绩却依旧能保持中上,老师都说了,这家伙但凡能听上任何一节课,都足够考全班第一了。
蓝诺本来是觉得自己的校园生活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直到班级里来了个转校生,成了他的同桌。
转校生叫诺兰,是个看起来有点面瘫的小女孩儿,当小女孩儿看清自己同桌的样子之后,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咦?暴君头子?”
“啊?你说什么?”睡得迷迷糊糊的蓝诺被触发了关键词。睡眼惺松的爬了起来。
“没事,我就是看你像是帝王之相,长大之后一定是个暴君。”诺兰摆摆手,但身体的动作很诚实,下意识的把凳子挪的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