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两位先天真君,纸面实力已经大于五莲教。
但也只是纸面实力而已,那位五莲真君修炼养龙之术,于玄天宗的放纵之下,已在孟州成了气候,实力不是一般的先天真君可比的,更别说他可能还有底牌,十方妖国近在咫尺,若真与五莲教有所勾结,就凭两位先天真君……
怕是不够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姜凰堂堂的大周长公主,岂会将赌注全部压在玄天宗身上,由他们来决定此次的成败?
所以,她必定还有后手。
“先生放心。”
姜凰看苏问神情,手背掩口,嫣然一笑:“本宫自不会将此事成败与自身安危全寄托在玄天宗身上,玄天宗此次只是助阵,对付那五莲真君的另有其人。”
“是吗?”
听此,苏问也不意外,因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问道:“那殿下要我如何?”
“五莲真君所在的五莲教总坛,虽然是此次行动的关键,但其他地方也不可忽视。”
姜凰沉声说道:“五莲教下有青黄赤黑白五宗,除去五莲教总坛,这五宗也各有总坛,如白莲宗的白龙寺,先生日前也去试探过,应当知晓内中凶险。”
苏问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要我处理这白龙寺?”
“请先生看顾。”
姜凰解释说道:“本宫对这白莲宗白龙寺也有布置,向五莲总坛动手时将一并发难,若是顺利,无有波澜,那拿下白龙寺应当不成问题,若是……”
姜凰深深的望了苏问一眼:“就有劳先生了!”
听此,苏问明白了,这是要他当保险啊。
也是,若没有万全之策,处处布置妥当,大周皇室岂敢对五莲真君下手?
这里可是孟州,西域边陲之地,若是布置不全,让五莲真君逃出,投入十方妖国之中助妖为虐,那孟州本就严峻的处境,必将迅速恶化,甚至一州糜烂。
届时,大周皇室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所以,姜凰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没想过让别人充当此次行动的主力,此次将白莲宗白龙寺的任务分配给他,也只是让他做个保险看顾而已。
到底是大周长公主,心思缜密,行事稳妥,从不做那生死相搏,孤注一掷的冒险。
对此,苏问也没有什么意见,虽然他还打算拿白龙寺,完成水漫金山的灵启任务,但也不一定要在此刻表现。
到时候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就是了,有机会就搞,没机会就算,反正没有时限,这次完不成,还有下次嘛。
所以……
苏问看向姜凰:“殿下托付,苏问自当尽心,不知何时行动?”
“还未定,各方还在勘察,做最后的布置。”
姜凰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应当不会超过一月,届时,我会派人前来通传先生。”
“一月嘛?”
苏问点了点头:“好,我会做好准备的。”
“劳烦先生了。”
姜凰一笑,站起身来:“虽说而今天下,四方异起,尽是不臣,但我大周立朝千年,也是有底蕴有筹谋的,还未到天倾那一刻,此次孟州之行便是证明!”
说罢,姜凰垂下目光,深深望着苏问:“姜凰会向先生证明,这大周天下仍有希望。”
苏问一笑,不置可否:“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姜凰亦是一笑:“定不叫先生失望!”
包厢之外,间隔不远,两队人马冷冷相对。
一方十人,大半都是后天之境的强者,余下也是二阶绝顶的高手,实力不谓不强,但此刻仍一副严峻神情,紧张态度,手搭在腰间刀兵之上,不敢放松。
另一方只有四人,但却给出一股沉重压力,尤其是前方为首的那名道者与身边九尺挺拔的武者,其威其势,压得众人透不过气来,后天修者,也感心惊。
三境三关,后天绝顶!
先天之下最顶尖的人物,最强横的战力。
他们虽有六位后天修者,但这六位后天修者之中,最强的也不过三境二关。
面对两名三境三关,后天绝顶的人物,自是深感压迫,深感心惊。
若非身上龙气还有几分保障,此刻怕是早已被对方压倒了。
此人实力……更甚于云州之时啊!
殿下此举当真明智吗?
众人惊疑,担忧非常。
就在此时……
“嘎!”
房门推开,两人走出。
“殿下慢走。”
“先生留步。”
送别言语,一派和谐。
看着皆是笑颜的姜凰与苏问,门外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两队臣属都是一呆。
他俩在里边说了什么?
怎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殿下!”
两名侍女当即来到姜凰身边,一众亲随护卫也连同动作。
“先生!”
姜凰没有在意众人,浅笑盈盈的望着苏问:“姜凰去了,事成之后,再来向先生请教。”
苏问点了点头:“苏问静候殿下得胜归来。”
“哈!”
姜凰一笑,转身而去,毫不拖泥带水,但还是看得一众亲随满眼惊骇。
姜凰?
对这个逆贼,长公主殿下,怎能以本名自称?
他俩究竟在房里干了什么?
“殿下……!”
惊骇一瞬,随即回神,一众亲随追着姜凰脚步,急急离开了戏班。
戏班门前,街道之上,早已有车驾等候。
姜凰登上车驾,进入厢中,还未坐下,就见一人身影凝现,但却只见得身影轮廓,其他皆被暗流掩盖,模糊不清,难以分明。
姜凰也不在意,在软塌上侧卧斜躺了下来,一手撑着颞颥,百无聊赖模样,慵懒得好像一只猫儿,轻飘飘的抛出话语:“如何?”
“看不清!”
暗雾之中传来一声,似阴非阴,似阳非阳,雌雄难辨的嗓音来:“但未见玄鸟帝血之力。”
“我也是这般看法。”
姜凰轻笑说道:“如此看来,这位苏先生,并未虚言作假!”
“殿下……”
那人稍作迟疑,问道:“此人来历不明,深不可测,殿下当真要如此托付于他?”
“哈!”
姜凰一笑,神情莫名:“相互利用罢了,他那修行之法甚是奇特,与王道之术似是而非,却也需要万民百姓供养,否则,他怎会如此执着的做一个说书人,我给他机会成道,他则助我乘势,如此,也算是大道同行了吧?”
那人担忧:“只怕他成了气候,殿下控制不住……”
姜凰轻笑:“控制不住又如何,而今这大周天下,我控制不住的还少吗?”
“驱狼吞虎,鹬蚌相争!”
那人明白姜凰意思,但心中还是隐隐不安:“殿下方才那番话语,是真心,还是……?”
“是真心!”
姜凰坐起身来,挑开窗帘,望着那逐渐远去的戏班,喃喃道:“也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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