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南易一个人去九江路考察了一下,很快就挑中了几个店面,一家杂货店,一家卖鞋子的店,最后一家早点店。
首先他就把卖鞋子的店给排除,才早上九点多,店里的人已经络绎不绝,生意这么好,肯定不肯转租;其次就是早点店,生意同样好的不得了,就算能拿下,要付出的代价也肯定小不了。
“青芸,你在这里盯一盯,我要知道杂货店一天的客流量,还有看一看杂货店后面有没有适合做仓库的地方,建筑、空地都可以,只要地方够大。”
刘贞调来沪海以后,原来负责保护她的阮志玲和范氏青芸就不再适合贴身跟着,两人现在负责方公馆安保,南易另外调了个国内的人给刘贞当司机。
今天出来搞调研,南易就把已经对沪海有点熟悉的范氏青芸给带来。
“明白。”
范氏青芸应了一声,就找了个有利位置观察对面的杂货店。
把任务交给了范氏青芸,南易就打车去了衡山路的辣斐花园,沪海的出租车依然是贵的离谱,六公里多点的路花了他百来块。
不过司机没绕路,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在衡山路下车之后,南易差点有了一个在沪海开家出租车公司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他妈算了,自己的事情还不够繁琐啊?
南易坐进咖啡馆,稍坐了一会。
南光010的明石有信就过来了,在他要鞠躬前,南易就出言把他拦下,“直接坐。”
“哈……是。”
等明石有信一坐下,南易就说道:“财务情况不用汇报,就说说厂里不正常的地方。”
明石有信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会长,工厂的问题不少,最严重的有三个,第一,工厂的职工名册上有7个人我没有在厂里见过;第二,工厂的招待费支出很高,九月份已经支出170917元;
第三,工厂有不少产品暗中流出,出现在东京市场,鹤羽药妆的松本陽介社长曾致电给我……对我横加训斥。”
“训斥?”
“是。”
“明石君,你受委屈了。”南易先安慰了一句,然后说道:“我已经下了决定,从南光010撤股,不过我不要钱,29.5的股份,我想用来置换工厂脚下的100亩土地。”
“会长,工厂的价值……”
“我知道,我不喜欢事情超出我的控制,显然,我们对南光010工厂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冷总监和我说今年年初分红的时候,她受到了刁难,分红差点变成乞讨。”
“是的,赵瑞金和林南光联合起来排挤我们,他们对南光010株式会社把控销售渠道的意见很大。”
“呵,林南光脑子有坑吧,会社可是有他40的股份,每年拿分红不爽吗?”南易啐了一句,说道:“评估一下会社的价值,算了,不用评估了,你私下里找一找林南光,问问他要不要我们的股份,作价……”
南易衡量了一下后补充道:“作价1200万,卖股份、置换两件事情不是立刻就要去做,等到今年12月下旬再去执行,先卖股份再提置换。”
“是。”
“你先回去,再坚持一段时间,这边的事情结束,你先回东京度假,帮我带份礼物给松本陽介,对我们给鹤羽造成的损失表示一下歉意,和他协商一下赔偿的问题。
等协商妥当,你再问他训斥你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如果他的解决方案不能令你满意,那你下一份差事就是调查鹤羽,找出它的薄弱环节。”
明石有信激动的说道:“会长,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必为了我大动干戈。”
南易脸一板,严肃的说道:“明石君,你是我的手下,你受了委屈,我有为你讨回公道的义务,就这样,你先离开。”
“是,会长。”
明石有信站起身,止住了又要鞠躬的下意识,带着一脸崇敬离开。
南光010虽然问题不少,可它的盈利能力的确不错,如果没有土地的事情,再过七八年卖股份更符合南易的利益。
可惜,时间不等人,等浦东开发真的开始,土地就没机会拿到了,南光010卖上一个世纪也根本卖不出100亩土地的价值,孰轻孰重,南易还是分得清的。
何况南光010有很大的局限性,药不能停,一停就前功尽弃,谢顶不致命,一旦患者感觉经济负担太重,随时会把产品抛弃。
时间越长,知道南光010缺点的人就越多,潜在新客户就会在心里衡量是否要踩坑,开发新客户的难度会越来越大,前景并不是太乐观。
另外,南易心理上也有一点不平衡,日本市场是他开拓的,鹰国市场又是凯瑟琳牵的线,市场可以说全靠他做起来,可他的收获远远小于付出。
算了,不玩了!
离开咖啡馆后,南易给上戸雅美挂了个长途,让她调查一下谁在东京挖他的墙角,偷偷卖南光010。
时间一晃又到了次日的下午,方梦音去完文通银行回来。
“谈的很顺利,文通银行的行长李金楚非常欢迎方氏集团入股。”方梦音说到这里来了一个转折,“但是最多只能给1200万的份额。”
“1200万,那就是2的股份,这么少?”
“只能这么多,再多一点都不行。”
“行吧,奶奶,有话语权吗?”
“有,可以正常行使股东的权力。南易,其实我看的出来文通银行并不想有一个港资背景的股东,这2的股份应该还是看在100亿円的面子上。”
“嗯。”
南易寻思不给多就不给多吧,好得算是占了个坑,以后看情况可以增加股份,而且还得是总行的股份。
“大孙子,物业套现以后,方氏集团的账上有六十几亿港币的闲置资金,香塂电灯、九龙巴士账上也有不少闲置资金,这些钱总该有个去处,你有什么想法?”
方氏集团控股的三家香塂民生企业,除了香塂煤气,其他两家都是第一大股东,董事长的位子控制在方氏集团的手里,特别是九龙巴士的股份已经达到63.5,其他股份比较分散,方氏有绝对控股权,想要执行什么策略完全可以强行通过。
“奶奶,晚点再说吧,三家控股企业我之所以要集资,是因为世界经济形势不太对,股市很可能近期就有大变动。”
“股灾?”
“嗯,前些天我在东京的时候,关注了一下日本的金融市场,日本有不少大会社在今年的前几个月大肆发行债券进行融资,融到的钱都入市用来炒作股票。
日经225目前的市盈率已经高达48.5倍,日本的股市被严重高估,投资者过于狂热。
发行债券的现象一直持续到这个月,日本的债券市场终于在重负下出现崩盘的迹象。
奶奶,你听过索罗斯吗?”
“听说过,做对冲基金的对吧?”方梦音说道。
“对,之前量子基金在东京股市投资了几十亿美金,就在十几天前,这些钱被转移去了纽约。估计索罗斯认为东京股市不行,但是美股会比较坚挺。
当下,美股市场股票出售时的市盈率在19.7倍左右,还处于可控范围,相较于日本超高的市盈率,羙国证券市场相对安全。
不过索罗斯可能忽略或者没忽略但是并没有重视,羙国的公债市场极度依赖日本的买盘,日本债券市场的崩盘直接会影响到羙国债券市场,会引起连锁反应。
奶奶,我再跟你说下为什么我会觉得可能爆发股灾的历史因素。
50年代后期和整个60年代,是羙国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经济持续稳定增长,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降低至很低的水平。
到80年代,羙国股市已经是50年的牛市,股票市值从1980年的24720亿美金上升到59950亿美金。
自1982年起,股价走势更是持续上扬,交易量也迅速增加,前不久,日交易量达到18060万股。
股市异常繁荣,其发展速度远远超过实际经济的增长速度,金融交易的发展速度大大超过了世界贸易的发展速度。
因为股市的高收益性,大量的国际游资及私人资本源源不断地流向股市,这些资金为追求短期利润而在股市上从事投机交易,造成股市的虚假繁荣。
在长达五十年的股市繁荣之下,其实也发生了不少阴影。
1973年至1975年,以美金为中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羙国爆发了二战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经济危机,致使通货膨胀率上升,失业率很高。
又因为美苏开展军备竞赛,大大削弱了羙国的经济力量,使国际甚至是国内的市场占有份额也不断下降,外贸赤字和预算赤字不断上升。
随着白宫对金融市场管制的放松,对股票投资的减税刺激,巨额的国际游资涌入羙国股票市场,促进了股价持续高涨。
截止到目前为止,今年仅日本购买羙国股票的新增投资就达150亿美金,股票价格已近崩溃,这些都意味着羙国股市将经历一场大的调整。
从今年8月以来,纽约股市就开始出现较大的波动,华尔街已经有人在布局做空股市了。
另外,斯嘉丽前两天刚得到美联储的消息,他们马上要上调利率,并会立法终止收购公司融资的税收优惠,这个消息一爆出来,热钱肯定会争前恐后的出逃。
还有一个不好的因素,今年股市开始用上了电脑,实行程序化交易,这可是没经过检验的新技术,放在平时没什么,可放在今年,要是股市开始异常波动,卖盘一拥挤让电脑宕机,呵呵,那就热闹了。”
“你应该没闲着吧?”
“我一直都闲着,手下们没闲着。奶奶,你准备回香塂当救世主吧,大跌之后肯定会反弹,抽调五十亿港币用来救市,吸纳香塂企业的股票,等股市好转的时候再把股票放出去。
收和放之前都给外面传递个信号,好名声有时候没用,有时候又能起到大作用,弄个方观音的名号挺好。”
“收放之前都放信号,这会让我们损失不少收益,大孙子,你舍得?”方梦音会心一笑道。
“少赚点就少赚点吧,香塂就是个羊圈,狼就这么几头,基本已经定型,除了关尔夫这只乡党不少的牧羊犬,再出现狼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最多就是等着小狼崽长大,现在损失一点,将来还能赚回来。”
香塂的顶级资本势力已经往定型的方向走,大家之间互相联系,有意无意的封死了次一级资本向上攀爬的通道。
在香塂想要做大,只能围绕房地产,可靠近繁华地带的好地已经瓜分完毕,只剩下一些零星地块,靠着这些地块可能会塑造出“号称”资产百亿的富豪,就如同当年赤壁之战,曹操号称八十万大军一样,虚得很。
这种百亿富豪想要调动几亿资金只能找银行借贷,要是银行不给面子,那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去拆借,要是没人愿意帮把手,那完了,百亿帝国顷刻间坍塌。
身价的评估一直很玄幻,有百亿现金的人身价未必有几百亿负债的人高,变卖不出去的破铜烂铁随时能估出上百亿的价值。
总之,香塂的狼就这么几条,再往后只能继承、减少,没有哪条狼愿意看到族群再扩大,毕竟羊的数量有限,多一条狼又会少分几头。
不经历一次产业革命或者阶级革命,这个格局已经很难被打破。
方梦音嗔道:“什么羊啊,狼的,太难听啦。”
“奶奶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我出去看儿子去。”南易说完,就从客厅穿出大门,来到外面的花园。
花园里,南无为站在一丛菊花的边上,观察着采蜜的蜜蜂。
“当心点,小心蜜蜂蛰你。”
“蜜蜂忙着采蜜,不蛰我,爸爸,蜜蜂好懒,太阳出来了,它们才开始工作。”南无为糯糯的说道。
“这不是懒,天气变凉了,太阳没出来的时候,水汽太大,蜜蜂翅膀沾上露水,它们飞起来会很累,而且,蜜蜂怕冷,要等太阳公公温暖了它们,才能开始工作。”
“嗯哦。”南无为点点小脑袋,抬头对南易说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想暖暖了?”
“想。”
南易俯下身,抱起南无为,“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明天爸爸带你去黄埔江边看船好不好?”
“好。”南无为又点了点小脑袋,“爸爸,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啊,爸爸没带故事书,这样,爸爸给你现编一个,你等等啊。”南易稍微动了动脑子,就想好了一个开头,“在遥远的8000亿光年之外,有一颗五级文明的星球叫镰刀星球。
镰刀星球上有一帮宇宙垃圾商人,他们在浩瀚的宇宙中捡太空垃圾,然后把垃圾卖给其他的四级星球,这个生意很好做,利润很大,而且他们游离在镰刀星球的法律体系之外,赚到的钱偷偷藏匿起来,从不纳税。
长此以往,这些宇宙垃圾商人就富可敌国,过着很奢靡的生活。
镰刀星球的公民们看着宇宙垃圾商人日子过得这么好,他们也有样学样,加入到宇宙垃圾商人的行列。
此消彼长,镰刀星球的球王镰刀王终于在一天早上发现他能收到的税越来越少,于是,他就颁布了新的税务法案,并建立了一支打击宇宙垃圾商人的队伍,叫‘清洁工小队’。
可是呢,那些宇宙垃圾商人的背后都是镰刀星球的权贵家族在支持,代表的是权贵家族的利益,每当清洁工小队出发的时候,宇宙垃圾商人马上就会得到消息,四散逃逸;
等清洁工小队离开,他们又从藏匿处出来继续活动。
过了一段时间,镰刀王一看,不行,现在的办法行不通,要想其他办法。
于是,镰刀王就召集了自己的智囊团开会,大家全策全力,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货币改革,摒弃原来的货币,发行一种新货币。
这种新货币可不得了,它叫时间货币,就是……无为,宇宙中的万物都有生命的,有新生,也有死亡。”
“嗯嗯,爸爸,我知道,你继续说。”南无为已经陷到南易编造的故事里,急切的想听下面的内容。
“好,爸爸接着说。”南易笑了笑,继续讲故事,“镰刀星球是五级文明,科技已经非常发达,那个星球没有疾病,人类实现了永生,时间对他们来说仿佛失去了意义。
可时间货币改革的计划一开始实行,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镰刀王把权贵们召集起来,向他们传达了时间货币改革的计划,一听到要进行货币改革,权贵们极力反对,可当镰刀王解释了一遍时间改革的内容后,权贵们稍作思考就全体投票通过。
镰刀王的计划是这样的,王族和权贵家族为核心成员建立一个时间委员会,这个委员会向镰刀星球所有公民发布一道命令:在规定时间内,公民都要到时间委员会安装一个时间储存器。
这个储存器储存的就是时间,也就是公民还能继续生存的时间。一旦这个储存器里的时间消耗殆尽,公民就会立刻死亡。
在安装时间储存器的同时,每个公民的时间都被抽走,只给他们的储存器里留下一年的时间,公民想要或者就要去赚钱,也就是时间货币。
时间委员会有从每个公民身上抽取来的大量时间货币,而且他们还有能力无限量的制造时间货币,这样一来,财富和权利都牢牢的集中在时间委员会手里。
时间委员会四处出击,把整个镰刀星球的企业、娱乐场所、饭店,所有和赚钱有关的地方都收归到他们手里,所有公民都变成为他们打工。
工作一天,可以得到两天或者三天的时间货币,一天他们要用来做生存时间的消耗,剩下的才是他们可以用来消费的‘货币’,他们可以买吃喝,可以去娱乐场所游玩。
每个公民的时间储存器都会链接到时间委员会的终端上,镰刀王想要收税只要在终端上输入指令,公民的时间货币就会被转移走,无须经过公民的同意。
自从时间货币改革完成后,镰刀王再也不用担心哪个公民不交税,也不用担心镰刀星球的治安,哪个公民犯罪,无须追捕,只要在终端输入指令,直接把他的时间货币给抽走就行。
从此,镰刀星球上的公民安居乐业,每个人一心扑在工作上,众志成城,推动镰刀星球的发展,很快,镰刀星球就变成了六级文明,把其他四级文明远远的甩在后面,成了宇宙中的霸主。
好了,爸爸的故事说完了,下次再跟你说七七年保密协议的故事,那一年爸爸是奶瓶突击队的队长。”
“好哦,可是,爸爸,你刚刚说的故事我没听懂。”南无为迷茫的说道。
“呵呵,现在听不懂没事,等你再大一点就能懂了。后院有个蚂蚁窝,爸爸带你去玩蚂蚁写字。”
“嗯嗯。”
京城。
在临近下班的节点,冷妍才坐在一辆板车上去了生尘药业的厂里。
在厂办围着的职工们一看到冷妍出现,立刻从躁动中安静下来,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看着板车上的三个麻袋。
嘎吱,板车停在厂办的门口,冷妍从车上跳下来。
“尉迟科长、江会计,一起过来帮忙,快点把职工的工资给发了。”
尉迟绍和江梓琪听到招呼,立刻来到冷妍旁边,三人一起把麻袋从板车上挪下来,然后打开麻袋的口子,露出里面的毛票、分票。
“这……冷助理,钱怎么这么散?”一看到麻袋里的钱,江梓琪就说道。
“钱是我找做小生意的朋友们借的,都是街头的小贩,做的就是分毛的生意,没办法,时间太急,我来不及去银行换。赶紧发工资吧,散钱也是钱,一样花。”冷妍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憔悴。
这可不,为了演好今天这一出戏,昨晚她一晚没睡,能不憔悴嘛。
“冷助理,南厂长去哪里了,他已经多久没来厂里了?”
不问世事,老好人杜守福问了一个不管厂办还是职工同样关心的问题。
“南厂长忙自己的生意去了,他的生意到了关键时刻,人根本走不开,而且……貌似也没有走开的必要,杜书记,我等下还要去区里替南厂长和我自己请辞,抱歉,没时间跟你多说。”
冷妍说着,转头对尉迟绍说道:“尉迟科长,快点把钱点清楚给我开一张收据,我还要向南厂长报销的。”
杜守福愣了愣,连忙追问道:“请辞?冷助理,你和南厂长要走?”
冷妍故意把声音提高,心情激动的回道:“不走还能怎么样,南厂长决定放弃了,上次的五十万,还有今天的十万,他也不准备要了,他说了,做人要讲诚信,既然答应了他在一天就会给职工发工资,他就要做到。
他想出点力,让大家实现共赢,可有人不接受,他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瞎耗着,南厂长有父母有老婆孩子,我也有父母,我们都要养家……”
冷妍缓了缓,压制自己的情绪波动,接着淡淡的说道:“杜书记,抱歉,我们放弃了。”
冷妍的话音刚落,乔卫平就从人群里走出来,凄厉的呼喊道:“冷助理,你和南厂长可不能走啊,你们走了,九药厂怎么办,职工们怎么办,你们可不能走啊……”
“冷助理,不能走啊。”
“冷助理,把南厂长找回来,你们不能走啊。”
在乔卫平的带动下,有几个职工也跟着呼喊起来,然后,一生二,二生三,很快大部分职工都被带动起来。
这就是裹挟的力量,当狂热弥漫的时候,容不得个体保持清醒,容不得保持独立思考。
不是没人怀疑眼前的局面是有人故意推动出来的,钱燎原有所怀疑,秦曙光是绝对怀疑,可他们不敢表示质疑。
别说找南易的茬,他们眼下自身都难保。
九药厂为什么一点起色都没有,为什么事情不能往前推进?
不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带头阻拦吗?
“好啊,1200万的估值,你们倒是把钱找回来啊!自己找不回来钱,还拦着别人找钱,钱燎原、秦曙光两个就是九药厂的罪人。”
这,就是九药厂职工大部分人的心声。
其实对大部分职工来说,九药厂不管是值1200万,还是400万,根本没有区别,厂的价值和他们的工资有直接关系吗?
没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工厂的价值高,不代表他们的工资就高。
在万亿市值的企业当保安和在十万市值的企业当保安,除了大企业看起来体面点,实惠上的区别大吗?
不大,根本就不大。
不管是1200万,还是400万,虽然相差三倍的估值,可对南易来说区别也不大,无非是多投几十万。
多投的钱,有的是办法以后再抽回去。
南易在意的不是估值高低,真正在乎的是话语权,现在不把刺头给拔了,等将来关键时刻的关键计划,再有人跳出来唧唧歪歪,那事情怎么往下推进?
对南易来说,九药厂没一个好东西,沈清廉把厂子掏空了不跳,自己来挽救大夏于将倾,准备来个力挽狂然的时候跳出来了。
这是摆明了欺负他年轻,看他是软柿子好捏呗!
“呼!”
南易左手一甩,一根飞钉就往挂在墙上的靶子飞去,经过0.03秒的飞行,直接扎在离靶子一米多远的墙上。
“爸爸,你的准头太差了。”在边上观摩的南无为说道。
“呵呵,儿子,你不懂,你去把飞钉拔起来看看,一只蚊子的痔疮已经被我给削下来。”
“嗯?”
带着十二分不信,南无为跑到墙边把飞钉拔起来,然后看看钉头又看看墙壁,“爸爸,什么都没有。”
“哼,以后不许打游戏机,眼睛都搞坏了,那么大的痔疮都看不见。”南易义正言辞的说道。
等说完,心里就嘀咕,“不对啊,我明明把所有数据都计算了,为什么会扎偏呢?是蚊子飞太快,还是我算错数据了?”
“爸爸,你骗人。”
南无为做了一个鬼脸,把飞钉扔回给南易,蹬蹬蹬,迈着小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