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鹦百郎谈妥之后,古手川神见立马就出了门,到新宿的中古市场淘了个狗窝回来。
按照鸟的体型,鹦百郎的体型过于庞大了,一般的鸟笼根本装不下它,所以只能给它买个狗窝。
在回来的路上,他又买了几大袋豆子。
等回到家以后,他把狗窝放在了二楼晒衣服的阳台上。
鹦百郎说它的窝它要自己铺,只要给它钱让它买材料就行。
古手川神见差点没一脚踹过去。
谁家的鸟会自己去买东西的?
鹦百郎抱住自己的鸟毛,又是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最后古手川神见只得又跑了趟市场,把它要的东西买了回来,往楼上一堆,彻底不管了。
鹦百郎高兴地搭着新窝,鸟脸上全是激动。
它在邪灵会的时候其实压根没这待遇,别说窝,连根木头都没有,晚上只能抓着墙睡,有时候甚至还不敢睡,生怕哪个觊觎它肉体的混蛋妖怪在夜里偷袭它。
会长也小气吧啦的,每顿只肯给它吃一点儿豆子。
这才入会三个月,它就瘦了好多。
“这地方好啊!”它抖了抖尾巴。
……
一楼,卧室内。
古手川神见盘膝坐在瑜伽垫上,沉下心神,看着心海上几十个的迷蒙光团,略有失神,其中有六个光团尤为醒目。
三个青色,三个从未见过的淡紫色。
他心念一动,所有的光团都破碎了开来,融入进黑暗之中。
一行行古朴大字很快浮现:
功:二十一
拳:十三
剑:二十四
弓:十
技:……
极意:四方无常
天赋:崩解初段
天赋:水下呼吸
天赋:岩皮
……
古手川神见揉了揉眼睛,目光在最后三行字来回看了看。
有点懵。
这三个突然冒出来的天赋是什么?
崩解初段?水下呼吸?岩皮又是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从赤鬼、欧派很大布料又少的母水鬼,还有那个臭石头妖怪身上来的?
“天赋!”他声音拉长了些,自语一句,站起身,跑到了盥洗室里,接了一盆子水,俯身把脸埋了进去。
“吸!”
“呼!”
盆子里的水咕冒出了一串水泡来。
古手川神见始终埋着头。
“咕嘟咕嘟咕嘟……”
就这么,他差不多吐了五分钟的泡泡后,终于是直起了腰,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表情相当激动。
真的可以在水里呼吸了!
太好了!下次说不定能直接拿着剑下水里去打架!
他兴奋了一阵儿,又想起了另外两个天赋。
崩解初段暂时想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而岩皮的话……他按了按自己软软的手指肚,感觉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究竟有没有变化,还得实践一下才行。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手,微微咬牙,迈步去了厨房,然后把左手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小心翼翼的在手背上划了一道。
唔,没事,连白痕都没留下来。
劲儿太小了?
他微微用了一点力,同时手上皮肤绷紧。
他感觉到了一丁点儿刀子在手背上滑过的感觉,但不痛,也没有破皮流血。
于是他又用了一点儿力,又又用了一点儿力,又双叒用了一点儿力。
……
他看着仍旧毫发无损的手背,又看了眼吹毛可断的刀口,终于是咧开了嘴。
“嘿嘿,没事儿!”
“难怪那块臭石头妖怪把我的剑都给崩了豁口出来,原来是有岩皮……不过这下我也有了!”
他拍了拍脑袋,兴奋的直在原地打转儿。
这个好!值得倒吸一口凉皮!
这样心里一直顾忌会被放冷箭的这一点应该也能稍微安些心了,只要不是倒霉被射到了要害,那应该还是有很大概率能活下来的。
这个好这个好……
他拳掌相合。
太神奇了,神奇到了简直不科学。
不过正经人谁讲科学?
他讲吗?
他不讲!
所以他是正经人。
古手川神见自嗨了一阵儿后,开始琢磨崩解初段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像水下呼吸岩皮这些一目了然。
而崩解初段……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个天赋应该是赤鬼身上的。
那个赤鬼力气很大。
一狼牙棒子就能把地面砸出一个坑来。
所以……这个天赋,是和力量有关系的?
“崩解……崩开?扣子崩开?”他自语着,脑海里莫名想到了上一世里,有次大师姐在练武的时候,胸前的扣子崩开的那一幕。
他陷入了回忆里。
片刻后,才一摇头回过了神,双手比划了一下,自问自答道:“所以,崩解的意思,就是那种崩开吗?”
好像哪里怪怪的……
他想了一阵儿想不明白,迈步去了院子里,站在平常练拳脚的沙袋前,一点点握起了拳头。
二楼阳台上,还在搭窝的鹦百郎往下面探了探头。
疑惑他这是要干嘛。
古手川神见摆好架势,运力,然后一记没有丝毫花里胡哨的直拳就打了过去。
“砰!”
沙袋被拳头顶了开来,以往常更夸张的幅度,在空中来回荡悠。
古手川神见撑开手掌,按住沙袋,等它平复下来后,忽然又是一记寸拳打了出去。
一声短促、力道十足的击打声响起。
沙袋嗖的就飞了出去,差点在空中来个360度旋转。
“力量好像增加了不少!”他自语一句:“不,是爆发力增加了不少……是一瞬间的破坏力。”
他又沉思一会儿,终于有些明悟了。
感觉这崩解好像就是他一直练的混元劲啊!
追求的是一瞬间的爆发。
这个崩解初段,虽然听上去有些差,但好像也能行。
算是直接增强了他的实力。
古手川神见活动着手腕,心想那只赤鬼果然是个未成年的鬼。
不然怎么可能才是个初段?
松石武志人不地道啊,竟然敢雇未成年给他打工,他就不怕吃投诉吗?
这么胡思乱想着,他背着回了屋子。
丝毫没留意到二楼阳台上,鹦百郎正用翅膀捂住眼睛,瑟瑟发抖的惊恐模样。
这个人类是在警告它?
难道要是不小心把鸟毛掉在了地板上,他就会像刚才那样的揍它?
“好可怕,我还是走吧!”
阳光下,鹦百郎展翅飞起,洒出了晶莹的泪水。
不过它忽然在半空里转了个弯儿,又飞了回来。
“外面的会长更可怕……”
它一时间又惆怅了,对着太阳伸长了脖子。
鸟生呀
鸟生
何其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