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子和天门子两人打得热火朝天,曾小鱼被当做怪物一样指指点点,功夫不大,天门前就被陆续赶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冬青子挨了天门子两巴掌,反手两拳又全都落空,气得他哇哇大叫,身形一转绕开天门子,飞起一脚踢在天门巨大的牌匾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牌匾断成两截砸了下来。
天门子暴怒,“疯子!看我不关你百年!”,冬青子趁他分神之际,反身一脚飞出,正中天门子左肩,天门子大叫一声倒飞出去,落地之时向地面虚拍一掌,止住下跌之势,笔直地站了起来。
“好!”
叫好声和鼓掌声响成一片。
“住手!”清亮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一片白云飘落,云端站立一个青衣小童。
天门子忙躬身道,“天门见过天官!”
天官不悦道,“你们两个系出同门,怎么见面就打?”
冬青子忽然换了一副笑脸,快步跑到天官面前,抓起他的手亲热地问道,“天官啊,你来了就好,上宫在吗?”
天官甩了两下没有把手抽回,讪笑道,“上宫吩咐我来带你过去,跟我走吧。”
“好好!”冬青子刚要迈步,回头看向曾小鱼,皱眉道,“你……还是跟我走吧。”
天官眼中射出两道精光,把曾小鱼从上到下扫视一遍问道,“他是什么人?”
天门子抢着说道,“一个老疯子带来的人还能是什么人,小疯子呗。”
“找打是不是?”冬青子眼睛又瞪了起来。
天官向曾小鱼招手,“你过来!”
曾小鱼来到他身边,天官又仔细打量一番后问道,“几岁了?”
“啊?几岁?”曾小鱼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天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说道,“走吧!”
天门子忙道,“天官,老东西砸了我的天门,我要找上宫评理!”
天官道,“上宫叫你也过去,一块儿走吧。”
一朵白云带着四个人飘向远方,天门前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四象宫隐在云雾之中,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之感。
冬青子和天门子进去了,曾小鱼只能站在门外等候,同样守在门口的还有天官,他就象一尊雕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面里传来冬青子和天门子激烈的争吵声,还有其他人的说话声混在一起,乱哄哄的什么都听不清。
吵了好一会儿,天官忽然对曾小鱼说道,“你跟我进来!”
曾小鱼跟在他身后踏入殿门,天官先他一步进入,当他一只脚迈过那道门槛时,忽然之间一股大力传来,仿佛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收势不住向前猛冲了数十步才勉强站住,抬头发现前方高高在上的金椅上端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左右各站着四个同样须眉皆白的老者,九个人九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曾小鱼站在那里不知道该站还是该跪,求助地看向左侧末位的冬青子,冬青子却不知在想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天官低声道,“还不赶紧给上宫磕头?”
要磕头吗?曾小鱼愣了一下赶紧跪下。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两腿一弯膝盖还没着地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托了起来,试了几次都是如此,只得一脸茫然地看向天官,“跪不下去……”
天官神色大变,急忙跪伏在地说道,“上宫,我这就把他送走!”说罢起身就要拉曾小鱼的胳膊,谁知拉了几下竟然没拉动。
“你出去吧!”高居上位的老者和声道,天官身形微颤,躬身退了出去。
“进了四象宫,在我昆仑子面前还不肯屈膝的人,多久没有过了?”
那声音好象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从全身各处渗入心脾,无比舒畅。曾小鱼深深一躬说道,“多谢上宫!”
昆仑子呵呵笑道,“不必谢我。冬青子师弟,他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带他回去了。”
冬青子一愣忙道,“上宫,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还有很多东西……”
昆仑子道,“那又何妨?”
冬青子急道,“他……他……他总不能象我一样,糊里糊涂过一辈子吧?”
天门子冷笑道,“你也知道你自己糊涂?”
“你闭嘴!”冬青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和上宫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天门子不屑道,“上宫都说他没问题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离开昆仑?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冬青子还要反驳,昆仑子道,“冬青子师弟,你意下如何?”
冬青子道,“回上宫,我想揍他。”
其他人禁不住掩口轻笑,昆仑子又看向曾小鱼,“你觉得呢?”
眼前一阵阵恍惚不已,所有人和物都跟着晃动起来。曾小鱼根本就没听见昆仑和自己说话在,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大殿仍然在晃!
昆仑子接连问了三次,曾小鱼毫无反应,冬青子来到他身边低声道,“上宫问你话呢!”
一阵阵天旋地转,曾小鱼两眼发直,仰面摔倒。在他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头顶有一颗太阳闪闪发光……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仍然还在四象宫里,只不过身边没有了冬青子,其他人都在。
昆仑子仍然坐在高高的金色大椅里,目光深邃而幽远。
“想好了吗?谁愿意带他走?”
没有人说话。
昆仑子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他看向天门子问道,“天门不是缺人吗?”
天门子道,“上宫,天门的确缺人,可是他……不合适。”
昆仑子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所有人都在摇头。
昆仑子道,“他体性虚寒,稍加调理可堪大用,我觉得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比较好。”
天门子道,“上宫,我们乾宫金气旺盛,对他来说不是好的去处,不如……离宫如何?”
他话音一落,一个身穿长袍的老者说道,“天门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离宫火气冲天,他一个体寒虚弱之人岂能承受?乾宫无主,你若有意直说就是,不要打其他人的主意。”
天门子老脸一红,“乾宫谁来主事,自然由上宫决断,轮不到你离宫来说三道四。”
眼看两人要翻脸,昆仑子摆手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收他,那就等三日之后,让他参加各宫弟子首试,如果无法胜过任何一门,那便听天由命,让他自生自灭吧。”
“上宫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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