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仙药宗不远处的一个村庄内,有位头发斑白的老者,蹲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前,笑盈盈的看这一旁打着雪仗的孩童。
这老者是前几个月才搬来村里的,那天好像是魔教三宗攻打仙药宗的时候。
这老者来到村中之后,非常老实本分,一身医术更是出神入化。
三个月前,被野狼咬到奄奄一息的常大婶,只见这老头拿出一枚仙丹,然后再常大婶背上拍了几下,人就治好了。
这些村民虽然远离修行界,但也知道仙药宗就在不远处。
纷纷以为这老者是仙药宗的仙人,时不时带上些水果干粮来看望老者。
这老头倒也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架子,久而久之便受到了村民们的爱戴。
每当有人问起老头姓名,这老头都只是微微一笑,说就叫他老头就行了。
就这样慢慢的,无人再追问老者名讳,淳朴憨厚的村民渐渐地,对其都是直接称呼老头。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老头看着熟悉的故乡,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已不在。
真的已无人记得他了,心中有些酸楚,但是看到这些还在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心中又倍感欣慰。
最后的最后,无处可去的老人回到了故里,余生就在这里远离尘嚣好像也不错。
老头愣神之际,突然被一个雪球砸在了额头,伸手将雪球拂去。
面前一位脸蛋红彤彤的孩童,带着顶厚厚的帽子,长长的鼻涕挂在脸上,一脸怯懦的对着老头一直道歉。
老头并未生气,笑着对着孩童摆了摆手。
“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晓”
孩童小声说道。
老头伸手将孩童脸上鼻涕擦了擦,然后捧起一撮白雪擦了擦,丝毫没有嫌脏。
“别玩太久小心冻着,赶紧回去吧。”
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张家后人,怪不得这么胆小。
仙药宗内,苏辰回到住处,正在厨房忙东忙西。
如今就剩下一人一鸟,饭菜做得颇为简单。
只是烧了个青菜,蒸了只鱼。
顺便炖了个山鸡,闷了个肘子而已...
这一人一鸟,平日人齐的时候,吃的颇为丰盛,如今这些确实称得上寒酸。
呀呀一边练习刷碗,一边警惕的盯着苏辰,她生怕这小子搞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放进去...
先前浓烈的屎意还浮现在眼前,呀呀大意不得。
柳行露此时面色阴寒的坐在房间里,这里是先前佐怀殇住的地方,他如今暂时不在,房间空出,这里距离柳九漾住处极近,所以就被安排在了这里。
他方才洗澡,洗了足足三个时辰,恨不得搓蜕皮...
心里对苏辰可谓是恨之入骨。
生平从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柳九漾推开房门,端上了热腾腾的鸡汤。
“喝点鸡汤养养胃吧。”
看着这个已经长大大的亲妹妹,柳行露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不想离开仙药宗。”
柳九漾缓缓摇头。
“怎么会,仙药宗的医术我已学的差不多了,也是该离开,去东域看看能否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自幼带着柳九漾浪迹天涯,他如何看不出,此前她一直闷闷不乐,知道能够在仙药宗多留几日之后,神色明显好了不少。
实际上,他对自己的顽疾早已不报希望,他的身体他心里有数,哪怕不与人交手,最多也活不过三年了。
让柳九漾离开,说是寻找医治他的办法只是借口罢了,他是想让妹妹在他死后有个安稳的去处,如今的仙药宗可说不上是安稳。
那天穹仙宗宗主玉华乾与柳家有旧,想必柳九漾去了定然不会遭人欺负。
一口热腾腾的鸡汤入口,柳行露胃里稍微好受了点,又喝了几口,微微皱眉,向柳九漾问道。
“那叫苏晨的少年究竟什么来头,你可知晓。”
柳九漾闻言缓缓摇头。
“苏前辈身份神秘,起初只是以杂役弟子的身份隐藏在仙药宗,关于来历我也知之甚少。”
随后一脸担忧的看着柳行露。
“哥,你千万别在惹他了,他修为真的高出天际深不可测,恐怕早已超脱天境,就连他身旁的两位弟子都深不可测。”
柳行露面露沉思。
待到晚上,他闲来无事,盯着桌前的一个泥像发呆,慢慢的,他双眼微眯。
将雕刻粗狂的泥塑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佛雕大巧不工,线条粗犷,放荡不羁,看似是随意所作,可他顺着泥像脉络竟察觉丝丝剑意蕴藏其中。
再看雕像那粗狂的刻痕,仿佛眼前有人在舞剑,剑术看似毫无章法,一招一式却浑然天成,有种大巧不工的随性。
再次打量这间平平无奇的房间,柳行露有些震惊。
联想起了柳九漾的话语。
外面星河烂漫,一轮明月照在洁白的雪地上。
柳行露推开房门,来到苏辰住处敲了敲门。
苏辰穿着奇怪的橘黄色睡衣,两手插在兜里...这睡衣上的兜帽上还有个两个长长的耳朵...
别问皮卡丘睡衣真来的...问就是抽来的...
苏辰看到来人心中暗生警觉,难道此人是白天受辱了,大半夜来寻仇的?
立马转身,将呀呀抱在怀里,如今呀呀天天在伞下修炼,修为精进不少,对付个天境应该绰绰有余吧...
苏辰这么想着,却见柳行露对着苏辰行了一礼。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白日多有得罪,还望前倍恕罪。”
嗯?苏辰挑了挑眉,多有得罪的是自己吧...我都用屎...啊呸,鲱鱼罐头糊脸了,你还来道歉,这么懂事善解人意的吗!
柳行露恭敬的行礼之后坐在了一旁的桌椅上。
“前辈,此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得罪,敢问先前我居住的屋子住着的是何人。”
苏辰一愣,他那间屋子,好像是佐怀殇曾经住的。
“哦,也就是耍剑耍的挺好,有些女人缘的傻子,他现在出门了,短时间内恐怕回不来,你大可以放心住下,住到他回来都没关系...”
柳行露连忙摇头,听到苏辰如此评价,他心中只觉苏辰更加深不可测。
“前辈,你可曾听闻北域最近将要发生的大事。”
言语之中对苏辰的称呼都变了,变成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