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昂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猛一转头,就见江小果正拿着那张名片,漫不经心的看着。
冷子昂立刻紧张起来,“小果,你不会真的要打电话给那家伙,还……还跟他跳舞吧?”
江小果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大神都说不能信他们,我干嘛打电话给他?你当我白痴吗?忘了这舞会是裘语冰那个混蛋用来算计我们F班的?她邀请来的人我理他们干什么?”
冷子昂被结结实实怼了一顿,却丝毫不觉得恼怒,反而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对,你说的对,裘语冰那女人邀请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小果你离他们远一点!”
“话也不能这么说。”一旁的金盼儿却突然声若蚊蝇般道,“裘语冰不是好东西,但来参加宴会的只是客人,不见得跟裘语冰是一丘之貉的。”
说完这话,她有些慌张地看向夏笙歌。
“九歌,我……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夏笙歌漫不经心打断她的话,“我说过,你问我意见,我会建议你们别跟着舞会上的任何人接触。但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决定。”
说完,她的视线就掠过金盼儿,扫向了其他地方。
那里正站着被人众星捧月讨好恭维的尤尔。
夏笙歌的视线却不是落在尤尔身上,而是落在尤尔身后那道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颀长身形上。
几乎在夏笙歌看过去的一瞬间,那人就仿佛若有所觉,迅速转过头来。
两人视线对上。
夏笙歌向来清冷的脸上,绽放开一个浅浅的笑容。
让原本面黄肌瘦毫不起眼的眉目,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炫目的光彩。
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连尤尔也若有所查,视线不经意扫过身后,随后拿着酒杯,笑眯眯朝这边走过来。
金盼儿看着这一幕,心中一时五味杂陈,酸楚的难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F班后,陆九歌就跟她疏远了很多。
明明她们两个本该是最相依为命的,可九歌待江小果和宁长远他们,却明显比待自己好。
金盼儿已经拼命表现的与陆九歌亲近,展现出自己的才华了。
可这个人却是那样光芒万丈,遮掩了身边其他所有人的光彩,也看不见她这样默默注视仰望的人。
看着一身光鲜,华贵又骄傲的尼克勒斯家族少爷走到陆九歌面前,却没有露出面对别人时的傲慢脸色,反倒是带着几分亲近和讨好。
金盼儿的心脏更是像被针扎一样。
明明陆九歌自己可以跟有钱人家的少爷调笑,可以游刃有余地周旋在男人之间,可以对她口中不怀好意的富家少爷露出明媚的笑容。
为什么不允许她有更好的出路呢?
如果她能跟那位圣瑞驰集团的少董搭上线,或者她就能离开这里了呢?
难道九歌只有看着她永远默默无闻,被笼罩在她的阴影下,才会开心吗?
金盼儿捏紧了手中的名片,掌心的汗水,不知不觉把纸张沾湿了。
而另一边,夏笙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尤尔说着话,视线却不着痕迹的瞥向一旁的陆九城。
江小果一看到尤尔过来,立刻像炸毛的刺猬一样凑过来,“花孔雀你想干嘛?我警告你花花心思最好收一收,我家大神不是你能肖想的。”
尤尔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我会不知道?
这特么可是暴君的女人,哦,不能说是女人,而是合法妻子。
我特么脑子进水了才敢肖想暴君的老婆!
但面上却还要吊儿郎当笑道:“小萝卜头,你管的可真多啊!”
小萝卜头?江小果简直要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却听一个让她恨的牙痒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尤尔少爷,九歌同学,原来你们在这啊!刚好,我和厉少爷正在找你们呢!”
裘语冰!
听到她的声音,在场几人的神色都淡了下来。
F班的好几个人更是脸上露出惊惧又厌恶的神情,连连后退避开。
仿佛不看到这个佛口蛇蝎的女人,就不用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
而尤尔的瞳孔,却是在看到裘语冰身旁的男人时,剧烈收缩了一下。
一张脸变得奇臭无比。
只见站在裘语冰身旁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大约三十来岁年纪,相貌斯文儒雅,五官有着东方人独有的精致秀丽,也有西方人的深邃立体。
这是个非常典型的混血儿,而且是个很英俊的混血儿。
男人的视线落在尤尔身上,缓缓勾起一个优雅的笑容,“尤尔,当年一别,真是好久不见啊!”
“鬼才想跟你再见呢!”尤尔咬牙切齿地低念了一句。
却见男人的视线已经落在夏笙歌身上,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有礼。
因为岁月在眼角染上的痕迹,这一笑,也牵扯出了几抹笑纹。
可这些笑纹非但不曾有损他的魅力,反倒是让他更添几分成熟性感。
只见男人朝着夏笙歌伸出手,用刻意压得低沉磁性的声音道:“很高兴认识你,这位美丽的小姐。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厉斯年。”
厉斯年?是港城那个厉家吗?
夏笙歌正眯起眼思索着。
就见尤尔一把拍掉了厉斯年生出的手,咬牙切齿道:“给我把你的脏手拿远点!”
啪一声。
厉斯年的手背都被打的通红。
但他却没有发火,反倒是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尤尔,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想邀请这位知性又美丽的小姐跳个舞,顺便深入了解一下而已。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一点?”
尤尔面色阴沉,冷冷看向裘语冰:“裘会长,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我在光榆学院期间,陆小姐就是我的专属向导。你现在带个阿猫阿狗过来,就要勾引我的人,是不是太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了?”
裘语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底弥漫起嫉妒和暴躁。
她没有想到,尤尔竟然把陆九歌看的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