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知道,夏笙歌是很想要回她母亲遗物的。
虽然让冯姚琴这样的人渣得利很不爽,可是比起来,能让夏笙歌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就连齐铭也没有再说话。
林晚晚的条件并没有太过出格,江昊就没有阻止。
冯姚琴看到林晚晚按下手印后,长出了一口气。
她看着夏笙歌,眼里闪过一抹怨毒又狡猾的光芒:“夏笙歌,你母亲的那块石头,我丢进我家后面那条下水道了。”
“就在警察上门的时候,我猜到了你这小贱人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我直接从窗户里丢出去的!”
夏笙歌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冯姚琴哈哈大笑:“如果昨天你的态度能好一点,乖乖向我认错,我良心发现告诉你,你或许还能找到。现在,你妈那块石头,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去了,哈哈哈哈!”
林晚晚这样好脾气的人,也是被气的柳眉倒竖,怒意勃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齐铭见林晚晚脸都被气红了,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
冯姚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收敛了笑容道:“你们可是签了字的,而且这里是警察局,你们敢动手吗?”
“你……你不是还想知道你爸爸是谁,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我……我全都告诉你还不行吗?”
夏笙歌深吸了一口气,在江昊耳边低语了几句。
江昊点点头,招呼押解冯姚琴的两人离开,并且顺便带上了门。
齐铭也扶着林晚晚离开了。
一来林晚晚怀着身孕,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久待。
二来接下来冯姚琴要说的话,事关的是夏笙歌的私事,其他人不适合听。
冯姚琴一见警察都走了,立刻急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警察局,你们别乱来啊!江队,江队你快回来,你想公报私仇,让这小贱人杀了我吗?”
夏笙歌缓步走到她的对面坐下,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你喊什么?审讯室里有监控,难道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吗?”
冯姚琴眼中露出忌惮的神色,愤恨又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夏笙歌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说吧,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事情。”
冯姚琴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正要说话。
却被夏笙歌嗤笑着打断,“你最好保证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现在,江队正在隔壁审讯你的前夫夏景山,江队会告诉夏景山你已经撑不住打算招了。你们两个谁先坦白,谁就能得到宽大处理。而夏景山本就情节轻微,如果宽大处理后,是能得到缓刑机会的。你猜,你的前夫过了一晚上拘留所的生活后,会不会招呢?”
冯姚琴面容僵住。
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中闪烁着愤恨又不甘的光芒。
她不想让夏笙歌如意。
她会落到这地步,都是夏笙歌害的。
可一想到拘留所里那些女人毫不留情的羞辱殴打,一想到霍勒斯的狠毒。
冯姚琴就退缩了。
不,她不能永远过这样的日子。
交通肇事逃逸虽然会被判刑,但林晚晚和齐铭都好好活着,她最多也就是被判三年。
三年后出来,她就能东山再起。
到时候,她就能报复夏笙歌,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冯姚琴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全都告诉你!”
“就如你所想的,夏景山不是你的父亲,但你的父亲同样也是夏家人。”
这一点,夏笙歌之前就猜到了。
她跟夏若灵的容貌是有几分相似的。
如果两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那就太巧合了。
这也是夏笙歌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身世的原因。
夏笙歌问道:“我亲生父亲是谁?他现在在哪?”
“在哪?”冯姚琴笑了一声,神情癫狂而憎恨,“他死了,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就是裘诗雅那个贱人害死了他!!”
夏笙歌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她猛地站起身,直接越过桌子,一把揪住冯姚琴的衣服,把人扯过来。
“闭上你的嘴!敢再说一句对我妈不敬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冯姚琴对上她的眼睛,看到那眼底翻腾的杀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到了嘴边想要辱骂的话,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惊恐地看向监控摄像头,发现监控灯亮着,才松了口气。
“你爸爸,他……他叫夏景尧,他是这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
如果说冯姚琴说到裘诗雅的时候是愤恨。
那她提到夏景尧的时候,就是完全的迷醉、动情与伤心。
夏笙歌慢慢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三个字。
夏景尧?
这就是她的爸爸吗?
夏景山、夏景尧?
她的爸爸和夏景山是同辈?难道两人是兄弟?
可她明明记得,族谱里爷爷这一支只有夏景山这一个孩子。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是亲孙女,为什么夏老太会对自己那么刻薄?
很快,冯姚琴解了夏笙歌的疑惑。
“你爷爷夏华荣有个双胞胎哥哥叫夏华严,当年他们夏家贫困,养不起几个孩子,就把双胞胎送人了。”
“你的亲爷爷命好,收养他的那家人在改革开放后做生意成功,大富大贵。虽然他们收养你爷爷后有了自己的亲儿子,但他们觉得,那是你爷爷带来的,所以最后虽然没把家产分给你爷爷,却也给了你爷爷一大笔钱和好几套房产。”
“你爷爷自己也争气,考上了名牌大学,还迎娶了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
“在尘埃落定后,你爷爷就想找回自己的根,最后辗转找到了他的双胞胎弟弟夏华荣。”
“夏华荣那时候的日子可过的不太好,学历不高,穷的响叮当娶不起老婆,只能娶个十里八乡都闻名的泼妇。”
“而他的双胞胎哥哥呢?衣着光鲜,身家不菲,老婆更是知书达理的名门。你猜夏华荣当时看到你爷爷是什么感受?”
说到这里,冯姚琴嗤笑一声,露出轻蔑的表情。
显然,她对夏华荣一家,乃至于她的前夫夏景山,是一点都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