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名士兵颈部被利箭贯穿,一头栽倒在圈子中心。
“有埋伏!”有人一声发喊下,匆忙开枪还击。
圈外围,没搞清状况的警察和士兵竟然开始开枪对射。
“都住手!别开枪!”卧倒在地上的范文林大吼道。
“停止射击!”黎玄媚也赶紧下令。
“嘣嘣嘣!噗嗤!”连续三支利箭,将持有手电筒的士兵分别射杀,手电筒落地,场地当中再次陷入黑暗。
佩琪赶紧喊道:“女贼有同伙!不要误伤!”
夜幕当中,利箭如同阎王帖一般,谁离地上的手电筒近,谁就先死!
一分钟之内,两方人马已经倒下十余人。
“对方一到两人!”佩琪根据弓箭飞行路线的变化,迅速做出判断。
范文林见不远处的丽塔已然趁乱逃出包围圈,赶忙起身想向她射击。
“嘣!”
持枪的右手被一支箭射个对穿,恐怖的是,箭头还是带倒钩的。
这下圈里所有人都龟缩在墙垛一侧,不敢露头。
对方除了射箭杀人,一声未出,这种未知的敌人更能激起人的恐惧感,仿佛墙跺另一面,有一头隐形的巨兽在游弋。
“对方有远红外成像设备?”佩琪猜测道。
范文林一边试图折断铝制箭杆一边冲黎玄媚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调保卫队过来包抄!”
黎玄媚怒道:“都是你们这群人跑来搅和,到现在搞不定了,想起电厂来了?”
范文林反击道:“如果不是你搅局,那女贼早已经上了我的车,押往志明市了!”
又过了十分钟后,包抄的士兵传来消息,已经没有人了。
“妈的!”范文林大骂一声。
佩琪更是恼怒,碰上两个猪队友,煮熟的鸭子居然都能飞走!
范文林突然道:“不对!既然女贼已经证实真的存在,那就说明刘铭肯定有嫌疑!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射手!跟我走!抓人!”
说完,顾不上处理手上的伤口,就领着几个警察朝镇中的小旅馆跑去。
此时已是半夜,不过不时传来的枪声却吵醒很多东方厂的安装工人,批着衣服趴在阳台上观望。
“老郑,你看那队警察,好像奔我们这边来了,又特么来找茬了!”雷子怒道。
郑山关性格沉稳了很多,“大伙一会儿都精神着点,小心配合便是。”
一阵嘈杂上楼声传来,便衣喝问旅店前台道:“哪间是刘铭的房间!?赶紧带我们去!”
前台服务员指了指二楼的某个房间门,便衣也不敲门,一脚跺下去,将大门踹开,持枪冲了进去。
便衣仔细查验一番后,跑到阳台,朝下喊道:“队长,就一个瞎老头儿!没看到嫌疑犯!!”
黎玄媚眉头微蹙,刘铭中了自己的迷药,怎么可能逃走?
女人下令道:“把旅店围起来,给我挨屋检查!”
很快,刘铭被警察找到,他竟赤裸着上身,在一个女人的床上呼呼大睡,怎么拍打都叫不醒。
“怎么回事!?”范文林问道。
“不太清楚,人已经昏迷了。”
范文林疑惑地望向黎玄媚,抓小偷之前,还看见她与刘铭二人压马路,怎么转眼间就昏迷了?还是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黎玄媚尴尬地道:“可能是吃螃蟹过敏了!”
范文林立时便知道,那个刘铭怕是被这狐狸精般的女人给制住了,难怪刚才一身是血,却仍旧面无表情的走路。
他冷笑道:“黎秘书找的这位情郎,还真是有趣啊,我第一次抓他,是去志明市搞女人,这一次更夸张,在你的眼皮底下搞?”
黎玄媚面若冰霜,怒道:“我跟他的事情,还轮不到范队长操心!你还是找你的女贼吧!”
这下问题就复杂了,女贼遁逃,两队人马被神秘弓箭手袭击,死伤十余人,现在所有线索都断掉了。
诸般考虑后,不得要领的范文林,无奈之下,只得宣布收队。
旅店楼下,范文林怒斥道:“黎玄媚,转告阮世雄,在电厂辖区放跑重要嫌犯,让他等着志明市领导的问询吧!”
女人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在捣鬼,小偷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偏远地方?”
两方人马互放狠话之后,便匆匆离开旅店。
黎玄媚见众多安装工人都在阳台上围观,不方便再上楼探视刘铭,尤其是那房间里还有个女人的情况下,只好带着电厂保卫队撤了。
此时,另一路人马也在回宾馆的路上。
“刘铭?也在沿海电厂?”佩琪疑惑的望向三木拓。
“正是,这小子简直是个灾星,走到哪里哪里就出问题。”三木拓咬牙切齿道。
佩琪皱着眉头,自己这次专门是冲着那个女贼来的,结果过了几手,竟然还让她给跑掉了。
她瞟了一眼三木拓道:“你想除掉刘铭?”
三木拓没有明说,却道:“我这也是为了确保我们在东南亚的共同利益。”
“我怎么听说,你这亚太地区负责人的位置,也是受了那小子的好处?”女人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
对佩琪而言,杀了刘铭很容易做到,可能给三木重工制造些小麻烦,制衡对方在东南亚拓展势力,这样的人才,不能轻易除去。
她正色道:“三木先生,刘铭所在的东方集团,正与我们黑石集团有非常重要的合作,属于战略伙伴关系,所以此人不能除掉,至少目前不行!”
三木拓见佩琪语气强横,便只好默不作声。
自己还纳闷,这东方厂什么时候跟远在米国的黑石勾搭上关系了?
夜更深了。
而旅馆二楼内却仍旧灯火辉煌。
自己的领导突然在宾馆里昏迷过去,让一众安装队的弟兄十分焦虑。
屋中最尴尬的要数妙宛凝,这刘铭昏倒在自己床上,而且还赤裸上身,属实让人浮想联翩。
这时,刘老爷子拄着手杖被雷子搀了进来。
郑山关急道:“老爷子,刘总现在昏迷不醒,您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刘老爷子上前,摩挲了一下刘铭的脉搏,又听了听心跳,开口道:“可能是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睡一觉就好了,没什么大碍。都散了吧!”
郑山关一听,长出了一口气,把安装队员们都赶回自己的房间。
屋里只剩下老爷子和妙宛凝。
“妙丫头,小铭回来时就这样了吗?”
妙宛凝愣了一下,“是啊,他是摔进我屋里的,那时候,嘴里、衣服上都是血,我帮他将衬衫脱掉,处理了一下。”
刘老爷子喜滋滋的道:“都被迷药搞成这样,还知道往你的屋子里倒,看来你和我孙子这缘分大着呢!这些女孩子中啊,属你成熟大方,爷爷最看好你,其它人哪,跟小铭那都是逢场作戏。”
妙宛凝顿时被说得满面羞红,这什么跟什么呀?
“瞧您说的,这都是误会。”
老爷子低声自语道,“对对,多误会两次,我就能抱上重孙子了。”
妙宛凝:“……”
“秒丫头啊,去取盆凉水,再加些冰块,我给他弄醒,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刘老爷子吩咐道。
等妙宛凝下楼取来冰水,两人扶着刘铭,将他的头一下按进冰水当中。
“咕噜,咕噜!”不消片刻,刘铭开始有了应激反应。
“咳咳!”随着剧烈的咳嗽,刘铭总算清醒过来。
“呼!呼呼!爷爷?”
刘老爷子见他恢复神智,忙问道:“你中迷药了?是那个交趾女人嘛?”
刘铭点了点头,“这女人也懂下毒,她通过定亲宴那天的酒杯,察觉到你的意图,以此来威胁我。”
“还好你从小被我用龙骨,虎骨等十几味秘药锤炼,耐药性有异常人,不然轻则任人摆布,重则失去本性!”
听到“失去本性”的评语,守在一旁的妙宛凝悚然一惊。
老爷子叹了口气,神色间略带颓唐,“江山待有人才出啊,我老头子这手儿,怕是上不得台面了。”
刘铭连续三天没有出现在电厂,黎玄媚登门拜访,却被刘老爷子以正在养伤为由,给挡了回去。
这天,刘铭意外接到一个从国内打来的电话。
“汪副总,有何贵干?”
“嗯?你脑血栓犯了?怎么现在说话这个声音?”汪唯真疑惑道。
“滚!我不小心,咬到舌头了!有事儿说事儿!”
“最近厂里签了很多大合同。”
“王旭峰跟我说过,咋啦?你也不平衡?”
“我私下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些项目都没有在厂内执行!”
刘铭听到这,突然来了点精神,“说说你的想法!”
“我几乎能肯定,是老管搞的鬼!上次耶鲁同学会,我无意间听到,他和一个米国投资机构的人,在谈论道尔顿隧道机。”
刘铭闭眼想了想,“那可是隧道机业务的世界第一,市值比我们要高上很多吧?”
汪唯真分析道:“很有可能他在非法虚设海外项目,从银行套现,然后用这笔钱去收购道尔顿的隧道机业务!”
刘铭听到这,彻底惊到了,“疯了吧他!把咱们厂砸吧砸吧拆碎了卖,也卖不出几十个亿的米元啊!他拿什么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