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美艳的脸上带着惶恐,她低着头向着楚申作祈求状。而两人都未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绿芒,调整了气息,欲势待发。
若是眼前的少年人在诓骗她,今日一定要将其抽出魂魄炼作灯油。
说到底,还是楚申身上并未有上佳的功法气息,也无真正的上宗弟子风范,虽然皮囊上佳,但是低微的修为还是引发了这黑衣女子的怀疑。
辛老翁也是老狐狸精了,他看到这黑衣女子不依不饶,明显是对楚申的身份抱有怀疑。不过他是相信这个少年的出身,不然怎可能有胎动修为之人敢斥责相当于感应期的鬼将,但是事关身家性命,心里还是有些慌乱,不由得看向楚申。
楚申嗤笑一声,闭上双目,似乎要说些什么。些许时间后,楚申睁开双眼,淡淡地说:“我已通过门中秘法联系了师姐,师兄,今日就会到达江州。”
他看着黑衣女子,心中顿时不慌了。刚才他进入幻海空间,看到了云然留下的信息,她已经到达了江州,还带了几个师兄弟。
今日那薛郡君就要授首!
既然如此,他还慌个什么呢。
黑衣女子气势顿时一萎,她也不知这少年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可就是要命的麻烦。她微微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死磕,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一个人走,不然薛郡君绝对会一口吞了自己。心中对于薛郡君的恐惧还是占了上风,青羊宫终究是传闻中的可怖,她可是亲眼见到薛郡君一口将自己的姐妹吃了。
“辛老翁,辛十四娘既然是公子看上的,郡君也不会强求。既然如此,那就将辛十五娘唤来,与我一同去郡君那里。”
这黑衣女子和楚申的对话似乎是牛头不对马嘴,答非所问。她直接忽略了楚申,看向辛老翁,激荡气势,避开了楚申,直直的压向辛老翁。
一时间,厅堂内阴风大作,将桌椅吹的东倒西歪,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楚申:“......”
他其实也是有些无力,那些幕后黑手流的网文害人不浅,他也是想利用这黑衣女子的脑补来做文章,但是这黑衣女子居然不吃这一套,直接略过他,逼压辛老翁起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胎动,也无法宝,只有一张嘴,这张嘴居然唬不住人了。
辛老翁没想到局势突然一转,这黑衣女子不敢招惹楚申,反而直击他的身上。狐族并不善于争斗,他修行的功法也是普通货色,身上法器只有那么几件,而面前的黑衣女子可是薛郡君的亲信,修为虽然和自己相当,但是法术众多,再瞧她那一身的鬼器,全部都是入了品阶的。
辛老翁被威势压的混混不振,艰难地转过头来看着楚申,希望后者能帮忙。
在一旁窥伺地众女看着场中情势,心中都焦急起来,辛十八更是拿出一柄法剑来,欲要显出身形与其对峙。
“小十八,止住!”
“妹妹,勿要出去乱了局势。”
“不行,这贱婢如此张狂,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十八,我与你一起。”
“十六妹,你也胡闹。相信爹爹和楚公子会处理好的。”
众女中不乏有刚烈性情的,她们也是积怨已久,如今亲眼见到自己父亲被如此对待,心中愤怒冲开了山坝的泄洪一般,不可收拾。却也有心智冷静者,见到几位姐妹冲动,连忙拉扯住。
“嗯?谁!?”
黑衣女子脸色一变,捏起一颗骷颅头,使出一道乌黑的腥风吹向众女藏身之处。原来是众女拉扯间泄露了法力,被其察觉。
众女连忙运气法力抵抗,将这道阴风散去。
“你们怎会在这?胡闹!赶紧回去。”
辛老翁见到女儿们居然全部聚集在一起,不禁大怒,一时间放开气势,挣脱了被压制的状态。
“站住!老狐狸,今日我一定要带一个回去向郡君复命,你也无需惊慌,此次乃是郡君的外甥,人间的书生,冯公子。能和郡君结媒,可是福分。“
黑衣女子见到辛老翁这老狐狸挣脱气势,想到对方也是和她修为相当,虽然战力不可同语,但还是放软了语气,毕竟一旁还有一个疑似青羊宫的少年。
“你这贱婢,休想!”
辛十八脑后的束布已经散开,一头青丝散落,她手持法剑,英气过人,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声贱婢传到黑衣女子的耳中,她眼睛顿时绿芒大盛,只见她张开鲜红的嘴唇,吐出一点绿芒,这绿芒漂浮在她身前,缓缓变大,绽放出无穷诡异的绿色光芒,众人不禁用法力遮挡。
原来是一盏鬼灯,无数阴魂在哪灯中惨叫,被燃成灯油,供灯芯燃烧,那灯芯燃出的绿色火焰中有着一张扭曲的狰狞人脸。
法宝!
除了不知法宝概念的楚申外,辛老翁和众女心中都浮现起这两个字。
完了,怎么会,居然是法宝。辛老翁眼中闪过绝望,法器和法宝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何况他们狐族的战力本来就弱。
不对,还有希望,辛老翁看向已经退到一旁楚申。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
楚申险些被这些人的气势压得背过去,寻得缓冲时间,连忙说出这一句话来。
场中所有人气势稍稍收敛,看着楚申,他虽然实力低微,但是身份特殊,如果今天在这里受伤,那根据青羊宫之人护短的性子,在场没人能讨得了好。
只见楚申走到两方中间,背对着众女,和辛老翁并排站着。
”公子,辛十四娘原是郡君点名要带走的,只是看在公子的面上,这才选择其他人。希望公子不要阻拦。”
这黑衣女子托住那盏鬼灯,看着楚申缓缓道。
听见这番话,楚申微微点头,这一点头,则是让辛老翁和众女的心中一凉。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不只是辛十四娘,这七个狐女都被我看上了,我全都要。”楚申站直身子,语气平缓,似乎在说些什么其他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