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许念圣微微颔首,
“真说起来,我最初的想法,还是来源于我那位儒门的朋友,在他那里我对儒门的修行有了一个最直观的认识。
儒门一脉诞生于人道之中,人道也是世间万道的一类,儒门修士讲求教化万民,喜欢红尘炼心,其实即是在感悟人道。
不过儒门修士选择将自己投身于红尘俗世中去,正是将自己亲身化为人道的一份子,籍此在其中能够对人道有所领悟。
然而此法也唯儒门修士所独有,毕竟世间也只有儒门修行人道。
但是我从其中偶有所获,蓦然间产生了一个想法,虽然我不曾修行人道,但是不代表此法不能用于感悟天地间其余大道之上。
你可知晓,天地间最基本的大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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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修行界的常识,古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乾坤一元,阴阳相倚,先天五行,即为大道之根本。”
许念圣赞许的点了点头,
“不错,阴阳五行,就是基本的大道,我当时想到此处,就考虑依照儒门的法子,身化阴阳五行,籍此感悟其内至理。”
“怎么可能以身化道。”
古平只感觉不可思议,以身化道,莫说是元婴修士,在其认知内即使是化神修士也难以做到,这是传说中道祖和三位道尊才能踏足的境地。
许念圣点了点头,
“我辈修士,的确不可能以身化道,不过也毋须如此,我之所求,不过是尽量贴合大道,籍此契合天地,感悟自然罢了。
在有了初步的想法之后,我又耗费了数十年的时光,整理我一生所学,终于创立出一门帮助修士贴合大道的功法。
我之一生,向来修行为先,不屑小道,唯有结丹后,为了给自己打造法宝,修习过一段时间炼器之道。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自旧友身上,得到过一些阵道精义,我创立的功法,也借鉴了部分器道和阵道之法。
我曾经思考过,关于阴阳五行,世间最为贴合阴阳五行大道的,莫过于天地蕴育而生,天生蕴含阴阳五行至理的各种珍惜灵物材料。”
说到这里,古平只感觉许念圣脸上都带有一丝激动,眼中精光迸射,
“我创立的功法就是,以修士本身五行单属性本命法宝为根基,以修士身躯为洪炉,以修士丹田经脉为阵,熔炼天地间此类灵物为一身,让己身最大程度上无限接近于阴阳五行大道,自此感悟其内蕴含的天地机理。
我自己称之为周天阴阳五行服气真法。
我就是由此,以我师尊特地炼制赐予我的千峦峰为根基,把自己当作一件法器,在丹田经脉之间勾勒脉络,熔炼无数土属性材料,这也就是我乾土圣功的由来。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并未主修炼体一道,精通此处不过是功法所致,其实就是我之身躯,熔炼了无数珍惜土属性材料在其内,也带有一丝土行的特性,身逾金刚,坚不可摧。”
原来如此,古平仍旧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之内,以自身为洪炉,以丹田经脉为脉络,熔炼天地灵物于己身,也怪不得师尊号称此法能够适合任何资质根骨的修士。
等到古平稍稍冷静下来,才对着许念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师尊,既然如此,在您修行此法之后,真就依仗此法,能够籍此感悟天地五行至理吗?”
许念圣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我不是说过,我成功了吗,也是因为这样,我已经成功领悟了一部分天地大道。
我才能够以金丹后期的修为,几乎能够迸发出不亚于初结婴修士的实力,不过,毕竟境界不足,不能持久就是了。”
古平只感觉内心一阵狂喜,如果这样说的话,岂不是讲,即使是自己这样资质一般,悟性不足的修士,也能籍此有一丝晋升元婴的机会吗。
不过旋即又想到师尊一生并未成功结婴,难道说此法还有其他不足之处不成,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询,
“师尊,既然如此,那你最后怎么会.......”
许念圣脸上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
“我不是说过吗,某种意义上,我其实也算是失败了,修士但凡采用了此法,也算同时禁锢了自身,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别无他路。
更何况,这是一个水滴石穿的慢法子,只能靠一点一滴的积累,进而提升自身,对我这样原本就有望结婴的修士来讲,甚至还不如依靠自身的感悟。
当我依仗此法感悟天地自然,真正达到了足以助我结婴的水平,早已经是气血衰竭,垂垂老矣,生机不复,再无力结婴,徒叹奈何。”
古平心下一凉,怎么会是这样,旋即用希冀的目光看向许念圣,
“师尊,既然你创立了此法,难道就没有加以改进的办法吗?”
“倒也不是没有,关键就在于作为根基蕴养于丹田的本命法宝,它是修士熔炼天地灵物的核心,我也是在其后才意识到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许念圣自嘲的一笑,
“可是,即使意识到又有什么用,我的千峦峰,本就是当初师尊花费偌大力气,辛苦打造而成,在金丹法宝之内,也能称得上是首屈一指。
修士真正想要依仗此法结婴,初入金丹之际,选择的本命法宝,更是要求元婴级别的法宝甚至以上,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再加上修行此法,更要耗费海量的天地灵物,当初我也是为此才会在修行此法之后,常年离开宗门,在他处游历。”
元婴级别乃至其上的法宝吗,古平自语喃喃,旋即内视自身,蔚蓝色的瀚海印仍旧静静的悬浮在其丹田之内,其上隐约有蓝色光晕显露,小印偶尔上下漂浮,甚是灵动。
而在古平的前方,许念圣刚刚讲述完了这一切,心情略微有些激荡,刚刚才平复下来,取出酒葫芦又饮了一口,
“当初青霖山上,包括师兄在内,都以为乾土圣功就是我自创的功法,后来也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失败了。
我从未解释过什么,也从来由着他们怎么想,毕竟无论怎么讲,也称不上成功。
我甚至没有把这门功法传授下去的打算,免得耽误后人,徒增笑料。”
接着叹了一口气,
“也是因着这门功法,我最终无缘结婴,如今更是只余下不过小半年时光残存于世。
虽然不曾后悔,不过,终究有负师尊期许,却是有些对不起他。”
古平犹豫了一阵,旋即眼神内一片坚定,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方湛蓝色的玉印,朝着前方缓缓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