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但是王不言了,就是在场的乡亲们一听蓝河镇第一害虫胡汉三跟他的死对头打起来了,而且还死伤不少,要不是小鬼子出面,怕是要打得两败惧伤了不可!
听着这些,大家一个个那可都乐坏了。
竟可比过了个大肥年还要高兴。
这一高兴了,忙活起来就更快了。
居里寨里有做席的好手,几口大锅早就已经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有煎的,有炒的,有炸的,有蒸的,有炖的,有做丸子的,有蒸排骨的,有做扣肉的,有小炒的,有红烧的,有卤的,有凉拌的,有切菜的,有摆盘的,有烧火的,有劈柴的……
分工明确,众人齐心,不到两个小时,便已经是菜上桌了。
三太公手一挥,大家这就有秩序的入坐了,一点也不乱。
王不言看在眼里,都不禁暗叹民风使然,教化使然。纵然大家的眼睛看了肉都放光,却没有一个人哄抢,更没有谁偷吃。尊敬老的,照顾幼小的,携着伤残的,让他们先坐下之后,其他人这才依次入座。
场面井然有序,一点也不杂乱。
王不言被安排坐在了最中间的一桌。一起的,都是村子里受人尊敬的长辈。怕王不言不自在,会拘束,三太公还把老狗子喊了过来,陪着。倒是汪富贵和赵日地那俩也不用人喊,腆着脸也凑了过来,三太公撵都撵不走。
三太公也不管他们了,今儿高兴,甚至都连句重一些的骂人的话都没有。
“来来来,小道长,这酒我可是我埋了十多年的好酒。当初本来是想留给我那孙儿,想他以后能好好读书,考上功名时用,又或是在他成亲的时候小登科时用,可结果……”说着,三太公眼里泛泪,泣不成声。王不言他们好言安慰,老人家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抹了一把泪,继续道,“不说这个,今天胡汉三那个死汉奸倒了霉了,咱们该高兴,来来来,小道长,咱们喝一个!”
在坐的众人这就拿起了碗来。
七太公更是说了,“小道长,我赵七权没怎么服过人,尤其是年轻人,不过你是个意外!我服你。来,喝!”
大家这就喝了。
而这时,村头便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吵闹了。大家都埋着头,只顾着桌上的肉了。一个个哪儿还有说话的工夫。王不言看在眼里,只觉得今天这苦,受的值了。看着他们高兴,王不言更是觉得高兴。
三太公看在眼里,也没有去管他们不成体统什么的,而是大喊了一声,都吃饱,管够!大家乐呵呵直笑,嘴里还是没闲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该感激的话都说了,该客气的也客气了,眼看着桌上的菜都快凉了,几位老者牙口不好,吃得又慢,王不言赶紧让他们先吃菜,免得一会凉了,吃下去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几位老者这才好好地吃起了桌上的肉来。
脸上露出了享用的神情。
看着大家吃肉喝酒,王不言可看出来了,大家这是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都仅着自己呢。自己这儿连喝了好几碗了。可是其他人呢,有的一碗都还未喝完,就是最爱喝酒的七太公,也只喝了两碗。
王不言感激于此。
也不多喝了,就是要喝,也叫上大家一起喝,不然他就不喝。众人无奈,只是随着他一起喝。
“小道爷,我有个问题啊。你怎么知道胡汉三就一定会和姚葫芦打起来呢?”
赵日地这货吃得少,又吃得快,此时已经饱了,在旁边陪着,终于是忍不住问了。
老狗子只是笑,看向了王不言来。
王不言道:“嗨,其实很简单,要是胡汉三和姚葫芦没仇,我还不留那个赵老蔫汉奸的小命呢!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明。这还只是相见。更何况他们可都是生死仇敌,早些日子可没少干架,这些日子也就是因为小鬼子的原因,他们这才一忍再忍,保持着一种平衡。可是一但有人破坏了这种平衡,你们说会怎么样?”
“怎么样?”汪富贵那货也不吃了,虽是吃货,不过这事儿在他眼里,可比吃的更具诱惑。
王不言道:“那就好比是火药的引绳,一点就着!”
汪富贵和赵日地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转不过弯来。
七太公一瞧气就来了,“赵日地打了你,富贵,你来气不?”
汪富贵点了点头。
七太公继续道,“是吧,你平日里肯定总想着揍他,一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三太公又不许你们私斗,你便忍着。可是要是赵日地再把你老婆给睡了……”
“我没老婆!”汪富贵赶紧道,生怕再被说出个老婆来,家里床小可躺不下。
七太公给气的,“你狗日的,我这是打个比方,好比有你老婆,然后还被他给睡了,你还能忍?怕是三太公再怎么不允许,你也得拿着菜刀跟他拼命吧……”
汪富贵一拍大腿,“哦,我明白了。”
众人点了点头,这个胖子能明白,不容易啊。
却不成想,汪富贵这货又来了一句:“姚葫芦睡了胡汉三他婆娘了!”
众人那个气的啊,恨不能给他脑袋上开个窍了。
王不言摇了摇头,都不管那货了。三太公他们都敬过了,他这就拿起了碗来,对着老狗子道,“狗哥,我知道,这次去县城回来,你把所有功劳都推我头上,捧我,夸我,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我今天就明着再告诉你一次吧,在不解决掉你们的后顾之忧前,就是你撵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众人感动不已,这就纷纷敬酒。
老狗子那天,也确实有这意思。所以当时他回来把县城的故事告诉大家的时,却只说王不言如何如何厉害,而很少提及他自己。为的就是留住王不言。但是现在一想,也是白操心了。诚然如王不言所说的这样。他知道,这是王不言的真心话。
老狗子被看穿了心思,也不解释,一仰头,喝了。
王不言看在眼里,笑了,回过头,对着汪富贵和赵日地道,“你们俩之前不是求爹爹告奶奶的求我带着你们去杀几个汉奸小鬼子么,今晚回去你们就准备准备,明天我就带你们去威风威风!”
一听这话,汪富贵和赵日地大喜,顿时就来了精神。
两人看着王不言,有些不可置信。赵日地更是愣愣地问,“难道?”
王不言和老狗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坏坏的笑了,王不言道:“不然你们以为呢!”
看着王不言和老狗子这坏坏的笑容和昨天一模一样,还透着邪气,这回他们俩这脑袋可都转过弯来了,顿时笑得都快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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