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订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孔颖达不由目瞪口,懊悔地只拍大腿,下手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啊。
挑什么黄道吉日啊,讲什么三媒六聘啊,当日就该趁热打铁把事给定下来啊。
真是太闹心了,闹心的他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撅着胡子,背着手,去书房了。
唉,这事闹得,咋给灵儿交代啊?
“我真傻,真的,我早该想到的……”
孔颖达书都看不下去了,翻一页,叹一口气。
子安那孩子是真的难得,长得俊,有才华,性子还好,但再好也不能让自家孙女去做偏房啊。
唉,这真是个让人头秃的问题啊。
把程颖儿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赶出去,一群喝得醉醺醺的老家伙,趁着酒兴,把绣楼挂上几朵大红花,点上一对红蜡烛,这洞房便算是成了。
“老程那夯货,竟然去找李二那狗皇帝去理论,跟他理论个屁啊,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能理论出结果来不?你们看,咱这不就把事给办成了!”
老丁看着被窝里被塞到大红被褥里,脱得只剩下一身内衣的王子安,捋着胡子,一脸得意。
大家也觉得与有荣焉。
“这臭小子小模样长得是真不错,怪不得抛绣球那天,颖儿那丫头一眼就相中了……”
“我们帮颖儿那丫头把女婿抢——咳,请回来了,颖儿那丫头事后指不定会怎么感谢我们呢……”
老耿也不由笑得眯起了眼睛。
这把活儿好久没干了,你别说,再干一会,还挺刺激。
“关键是待会颖儿来了,会不会同意——唉,这孩子要是有程英那丫头一半爽快,今天这事儿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对自家这位大侄女,老张是怒其不争。
“这事儿好办,我手上还有前些年珍藏的一点好东西——一夜春风……”
老丁话没说完,便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到了屁股上。
“呸——你个狗东西,脑子里进屎了!我们颖儿那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哪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便宜了这个臭小子,赔本的生意不能做,今天就是点到为止,点到为止知道不——”
老耿气哼哼地说完,一脸得意地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冲着大家晃了晃。
“放心吧,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上等的蒙汗药,只要那丫头回来喝上一口水,就大功告成……”
御书房。
早已经屏退了左右的李世民,正在和一脸抓狂的程咬金进行着艰苦卓绝的谈判。
“老程,来——坐下,坐下,消消气——你说,咱君臣俩这关系,谁跟谁?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分那么细干嘛……”
李世民起身把程咬金摁到椅子上,笑眯眯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这事你还真不能怪我——你们都摊牌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还以为这桩婚事你们不想要了呢——要不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豫章那丫头呢,为妻,颖儿那丫头呢,为妾,给公主做偏房不算亏……”
程咬金气得险些当场掀桌子。
“你闺女是闺女,我闺女就不是闺女了啊?凭什么我闺女就为妾啊,你闺女公主,我闺女还国公的千金呢——”
以前只有自己跟别人耍无赖,没想到今天被人耍自己头上来了。
本来好端端的女婿,转眼之间就被人抢走了,这个狗皇帝,实在是太气人了。
“我真傻,真的,我早该知道的——”
现在程咬金后悔的想拍大腿,这狗皇帝不讲武德,觊觎自家女婿,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啊,自己竟然没升起半点危机感,实在是大意了啊,大意了!
正在两个人在御书房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一个小內侍,脸色古怪地敲了敲房门。
“陛下,宿国公府上来人,说大局已定,让宿国公不要跟陛下吵了,赶紧回去……”
李世民和程咬金顿时一脸懵逼,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啥事啊,这就大局已定了?
若不是看李世民也一脸错愕,程咬金险些怀疑眼前这个小內侍是在和这个抢自己女婿的狗皇帝在演自己。
望着眼前的小內侍,李世民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宿国公府上的人呢?走了吗?”
“没有,还在外面呢,说要等着宿国公一起回去——”
程咬金一听,顿时就放下心来,只要是自己府上的人在,那就不怕这狗东西演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老程对自家那群老兄弟放心的很,既然说大局已定,那恐怕就真的大局已定了啊。
“那啥,这笔账,我们回头再算,告辞——”
程咬金干脆利落地起身就走,李世民赶紧拔腿追了出去。
“哎哎——别走,等等我——”
程咬金这狗东西的尿性他是一清二楚啊,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今天他忽然就这么走,自己咋就觉得这么不放心呢。
程咬金一出来,就远远地看到了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高福和老耿,顿时心领神会,放下心来。
别管他们怎么弄的,十有八九是真的搞定了。
嗯,这就很好!
“走了,回家喝喜酒——”
老耿一看程咬金出来,顿时得意地冲他招了招手。
“老耿,你们喝什么喜酒?”
刚刚追出门来的李世民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一脸审视地看着高福和耿占。
这两人,他认识,当年瓦岗军的老人,大唐立国后不肯当官,一伙人挤到程咬金府上养老呢。
一见李世民追出来,高福和耿占顿时相视一笑,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还能喝什么酒啊,当然是喝我们家颖儿丫头的喜酒——对了,陛下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妨一起啊——”
就喜欢看到这狗皇帝到时候目瞪口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竟然敢抢我们宿国公府的女婿,这不是自找难堪吗?
李世民:……
程咬金这老匹夫,前脚还和自己在御书房拍桌子吵架呢,后脚你们就说要喝颖儿丫头的喜酒,你这是哄鬼呢……
李世民一脸怀疑地看了一眼高福和耿占。
“颖儿的喜酒,跟谁的喜酒,这事我咋不知道呢?”
“您老人家是皇帝,您多忙啊,哪有时间管我们府上这点小事啊——”
耿占斜挑着眉毛,不阴不阳地怼了他一句,也不告诉他跟谁的喜酒。
他是不怕皇帝,当年都是一起吃过饭,一起喝酒,一起上阵厮杀的老相识了,谁还不知道谁啊。只要不当他老李家的官,不造他老李家的反,自己怕他个鸟啊。
李世民知道这些人的尿性,也不跟他们计较这些。不过心中也不由有些嘀咕,看着眼前的三人,试探着道。
“那——就一起?”
别管你们有什么鬼花招,也别想瞒过我这双雪亮的眼睛!
王子安那臭小子,又不是寻常的文弱书生,还能被这群老货绑架了去不成?
一想起王子安那一身可怕的战力,李世民心中不由就安稳了许多。但凡是稳一手,事关自家宝贝闺女的终身大事,不能麻痹大意,先去看看究竟再说。
想到这里,李世民换上一身常服,跟着三个人飘然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