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给我都给我,都是老子的……”
“什么灵师,什么徐公子,都该死,该死……”
“瑶妹明明应该是我的,石显你明明是弟弟,混蛋……”
声音混乱、愤怒,但是徐楚河还是听出来了是石海的声音。
一行人放下了对眼前这两个村民的兴致,寻着声音向涌道深处走去。
“徐公子,你看你的善意是多么的无聊。”石嗔武看向甬道里正因黑石药药效而陷入癫狂的石海,又轻轻抬起头看向徐楚河说道。
徐楚河并没有回应石嗔武,他只目光注视着甬道里,那正陷入痴迷的两人。
石海旁边还有一人,相较于肥胖的石海,那人就显得很枯瘦了。
“别抢,别抢我的药……海哥……”两人陷入迷幻之中,竟然完全没有察觉有一群人来到了他们身边。
“徐执事?”石北坡面色发寒语气狠厉,向徐楚河询问道。
见徐楚河没有反应,他便转头示意身后跟着的护卫上前拿人。
“哼……”徐楚河伸手拦住了准备上前的护卫,此时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两个护卫退下,徐楚河慢慢走过去死死地盯着陷入迷幻丑态百出的石海。
原本想两脚狠狠踹过去,但是此时的石海根本没有理智,这样的报复一点也没有意义。
“徐公子如果你还是觉得出手对付这样的人落了自己的身份,那不妨我替你代劳……”石嗔武饶有兴致地看向石海,脸上露出残忍地笑容。
徐楚河转脸看向石嗔武,石嗔武满脸真诚,仿佛是他知交好友一般。
“我说过我不喜欢假他人之手,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徐楚河一字一顿,语气坚决。
“哦?”
石嗔武笑笑不可置否。
徐楚河转身带头离开,石嗔武看了一眼还在迷幻状态的石海,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跟着便也离开了涌道,继而石北坡和护卫才紧接着跟上。
黑石矿洞的甬道不少,但其实也只是聚集在几道主矿道周围,真就地毯式地搜索,按理说根本藏不住人才是。
然而徐楚河一行人已经找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根本找不到失踪的那个村民。
主矿洞已然到了尽头,但主矿洞旁倒是还有一个幽暗深邃的矿道。
这矿道与之前那些随意开凿和自然形成的甬道明显不同,它开凿得十分地工整,而且还铺着砖石,只是矿洞里显得十分地幽暗深远,只遥遥看到一盏灯光。
“徐执事,这里,这里我们不能进去了……”石北坡表情紧张。
“嗯?”
徐楚河有些疑惑,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之前他巡视矿洞一般也只会到村民们开凿的现场就停止,并没有深入过矿洞。
“这里是长老大人休息的地方,徐公子还要进去吗?”石北坡还没有开口,石嗔武却率先说道。
“长老?”徐楚河心中疑惑,他来到黑石矿洞那么久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洞中驻守的长老。
“这里不能进去吗?长老下了禁令?”徐楚河皱眉询问道。
石北坡表情复杂,像是便秘了一般,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呵呵,长老从来没有下过禁令,只不过大家出于对长老的敬畏基本不曾进入过这里。”石嗔武玩味地笑了笑,随意地向徐楚河解释。
“那嗔武兄可曾进去过?”徐楚河也笑了笑看向石嗔武。
石嗔武一愣,然后又恢复笑意。
“我自然是进去过的。”
“那嗔武兄跟我,我们两个一起进去如何?”徐楚河自来熟般地伸出手揽在石嗔武的肩头。
触感十分地糟糕,如同搭在了一副骷髅架上一般,竟然还有几分硌手。
石嗔武先是眉头一皱,然后眉头舒展,笑了笑。
“行啊!”
徐楚河拉着石嗔武,走入了那幽暗的矿道之中。
“徐执事,那我们?”石北坡连忙在后面喊道。
“你们就回去吧,我和嗔武兄进去就行了。”徐楚河头也不回,朝身后摆了摆手。
……
“徐公子,可以松开手了吧?”已经走入矿道有一会了,矿道中的照明十分地欠缺,两人几乎完全是依靠徐楚河举着的火把前行。
“咳咳……”徐楚河尴尬地咳了咳,自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怪癖,只是因为他进入这矿道后就被矿道两旁画着的壁画吸引,一时间忘了自己的手还搭在石嗔武的肩上。
这矿道上的壁画和之前他在外面看到的壁画风格基本一致,都是一些各种奇形怪状的邪祟图绘,只不过相对于外面的简笔画,这里的壁画就显得十分的精致细腻。
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可能会从壁画里冲出来一般。
“嗔武兄,这些壁画是什么?”徐楚河疑惑地向石嗔武询问道。
这些壁画越往里走,壁画给带来的瘆人惊恐的感觉越深,总让人觉得下一刻它们就会从壁画中冲出来。
“这些壁画吗?”石嗔武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接着语气随意地继续说道:“这些壁画是百鬼图啊。”
百鬼图?
这名字倒不算出乎意料,只是百色镇为什么要在这矿洞中绘画这百鬼图呢?
徐楚河心中疑惑。
而且他还曾被这百鬼图中的一鬼袭击过,这二者又有什么联系呢?
“徐公子,前面就是三长老休息的地方了,我们确定要过去打扰他吗?”石嗔武并不理会徐楚河的疑惑。
徐楚河虚着眼睛,看着壁画。
“我来矿洞这么久还没来拜访过三长老,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去拜访一下三长老。”
石嗔武笑意盛起,他没想到徐楚河会为了一个失踪的村民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其实他也想多了,事实上虽然的确有找那个失踪村民的意思,但徐楚河更多的是对这个矿洞的好奇,以及对这个神秘长老的好奇。
又走了一会,矿洞前方,壁画旁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你们有什么事吗?”
是一个老人。
老人一身麻布衣包裹,提着一盏油灯在凑在壁画前不知在做什么。
“三长老!”
石嗔武收起随意地表情,认真地朝对方见礼。
“嗯?”
老人缓缓转过脸了,徐楚河就见得,老人一张脸包裹在麻布兜冒中,如同干尸一般,缓缓咧开的嘴巴里只剩下两三颗牙齿,口腔里空洞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