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电缆厂。
赵觉民怒火中烧,暴跳如雷:“账本丢了?什么时候丢的?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赵悟民搓着手,满脸委屈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放在抽屉里,谁知道不见了呢!”
赵觉民拿着一本台历嘭嘭地扇着赵悟民的脑袋,气愤地道:“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我养条狗他还会叫两声,你一个本子都管不住,还有什么用,你要气死我啊。”
赵悟民捂着脑袋,不满地道:“我要是狗的话,那你是什么?”
赵觉民气得猛踹他两脚,怒道:“是说狗的事吗?是说狗的事吗?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交代了,要把账记清楚,东西不能丢,你都记到屁股里去啊。”
赵悟民也生气了,“不就是一个本子吗,至于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大不了我不干了,我回乡下去好了。”
赵觉民生气地跺脚,怎么都是猪队友呢。
一开始让赵悟民记账,就是防止魏广军和梁安妮在账目上做手脚,现在好了,账本居然找不到了,那还怎么对账?
对不了账,就只能按照魏广军和梁安妮两人做的账来分,这中间差别可大了。
一晚上,赵觉民都没有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到办公室,刚喝了一杯咖啡,便接到了魏广军打来的电话。
来到魏广军办公室,梁安妮也在。
“老赵,昨天晚上,安妮已经打听清楚了,U盘不在余欢水手中!”魏广军说着,双眼紧盯着赵觉民。
旁边梁安妮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赵觉民心中突地跳了一下,随即一脸气愤地道:“那他为什么还那么嚣张,凭什么?”
梁安妮悠悠地道:“那谁知道呢。现在U盘找不到了,账还分不分?”
魏广军拍手道:“分,当然要分,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赵觉民道:“要分,但比例要调整,我太少了。”
魏广军道:“定了的事,就不要再吵了。”
梁安妮也望着赵觉民道:“是啊,大不了我给你凑个整数,500万,要是不行的话,我也没法了。”
她想着早点把钱拿到手,然后再观望一下,说不定刘轻就是吓唬她的呢。
她付出了那么多,六百多万的现金啊,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而且不仅仅是放弃的问题,自首就算会轻判,但也会坐牢吧。
不仅拿不到钱,人生也毁了。
她不甘心。
办公室。
刘轻刚刚浏览完一个客户的资料。
电话响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甘虹打来的。
“余欢水,你不想过了吗?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甘虹在电话中咆哮着,十分愤怒。
刘轻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吗?”
甘虹被他的冷静彻底激怒了,歇斯底里道:“余欢水,我要跟你离婚。”
刘轻道:“好啊,民政局见。”
说完,他直接就挂了电话。
甘虹握着手机,呆住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余欢水会这么决绝硬气,之前一旦她生气,余欢水都立即求饶,做俯卧撑、跪搓衣板,这次是怎么啦?疯了吗。
在卫生间呆了一阵子,甘虹找出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有空吗?”
很快,她的电话响起来。
是她前男友何智蓬打来的,关切地询问她怎么啦,晚上一起吃饭,喝酒。
甘虹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下午三点钟,刘轻收到了甘虹发来的短信,说单位有事,让他去接儿子余晨。
刘轻冷笑一声,随即下楼,打车来到了甘虹单位附近。
五点钟不到,便看到甘虹下楼,在路边等候。
很快,那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便开过来,甘虹坐上了副驾驶。
十分钟后,车开到了一家中餐馆,两人下车,甘虹主动挽起了对方的手臂。
刘轻用手机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等到两人走进了餐馆,刘轻拨通了余晨同学张子铭的妈妈李婧的电话号码。
“子铭妈妈,不好意思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接一下余晨呢,我和他妈妈都在加班,晚一点我再去接他。”刘轻客气地道。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余晨的,你们忙吧。”李婧爽快地道。
在学校里面,张子铭和余晨是最好的朋友,余晨好几次为了张子铭跟人打架,他们两人也是因为被请家长熟悉起来。
“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刘轻道。
“不用客气。”李婧道。
刘轻在餐馆附近顿时,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便看到甘虹和那个男人手牵手地出来,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车子开出去,很快停到了一家快捷酒店门口。
甘虹在门口显得有些犹豫,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
看到两人订好房间,刘轻冷笑一声,走过去问前台:“刚才那两人的房间号是多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施展了一记“实话实说”,那前台毫不犹豫地道:“1250房间……啊,我们不能透露客户信息……”
“好了,多谢,我会保密的。”刘轻道。
他等了半个小时,然后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上楼等候。
几分钟以后,一辆警车过来,两名警察出示证件,随即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12楼。
刘轻在过道处看到警察到来,做好了拍摄的准备工作。
门开了,何智蓬裹着睡袍探出头,看到两个警察,愣了一下,不满地道:“什么事?”
警察道:“我们接到举报,这里从事非法买卖活动,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智鹏,谁呀?”卫生间里,传来甘虹的声音。
她正在洗澡。
何智蓬道:“没事,警察查房,你快点出来吧。”
甘虹有些心慌,三两下洗完,裹着浴袍出来,一眼看到了警察身后的刘轻,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发出尖叫声,“余欢水,是你?”
两名警察也疑惑地望向刘轻。
刘轻一边录像一边道:“两位警察同志,我就是报警的人,作为一名热心守法群众,为你们的工作点赞。”
“不……”甘虹厉声叫着,蹲在地上,两只手捂住脸,哀嚎道:“余欢水,是你逼我的,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这样!”
刘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录像。
将这一切都录完以后,刘轻收起手机,不管躲在被子里哭泣的甘虹,转身下楼。
两个警察经过一番询问,很快明白这大致是怎么回事了。
将两人批评教育了一番,随即让两人在询问笔录上签字,这次出警便算是结束了。
没多久,穿好衣服的甘虹双眼发红地冲出了房间。
“甘虹,我跟你一起去。”何智蓬一边穿衣服一边喊道。
他无比郁闷,裤子都脱了,差一点就得手了,居然被警察坏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