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访亲朋,告知婚期之后,布朗琼斯和夏尔芒才带着一份重组计划来到香港,蔡致良随即开始忙碌起来。朱国信和齐恒分别从欧美赶回,与郑一鸣,葛瑞德等人一起讨论了这份计划的可行性。
重组计划分为两个阶段进行,其中第一个阶段相对较为容易,即由基纳德铜矿以股票加现金的方案向金河投资与天门置业并购沃尔斯矿业以及奔达集团旗下的矿山。对于金河投资来说,不外乎左手倒右手,而重组之后的公司命名为JW联合矿业公司。
第二阶段的计划就比较复杂了,以JW联合矿业公司为核心,发行股票和债券等方式向市场融资,进而投资铁路等基础设施,购买相关采矿设备,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兼并的方式,快速获得年产3000万吨以上的铁矿石开采能力。蔡致良计划将金河投资,北美金鹿资本,欧洲的索尔投资,以及天门置业,东来贸易行纳入这个计划,以便将股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也可以降低资金方面的压力。
朱国信分析了维克斯工业集团加入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以加快推动维克斯工业集团的改造,实现尽快将汽车工业从集团中剥离出来的目的。葛瑞德与东来贸易行有志于在铁矿石贸易中发挥作用,而齐恒与金鹿投资意图在未来的大宗贸易期货市场有所斩获,而天门置业是可有可无的,郑一鸣对此兴致不高。
除去金河投资旗下的这些公司,以及原基纳德公司股东,包括高盛和淡水河谷,蔡致良寄希望于维克斯工业集团,再加上中印两国的钢铁公司,以保证未来铁矿石的销量。
经过5天的讨论与修改,蔡致良签字之后,正式启动这个计划。
随后蔡致良带着布朗琼斯拜访了中信泰富,与之前仅仅作为淡水河谷与中信集团的中间人不同,这一次蔡致良必须亲自下场了。
“蔡先生,好久不见。”
“是啊,有段时间了。”蔡致良再次见到了袁天凡,道:“还是之前那句话,金河投资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随着中信泰富全面收购恒昌,袁天凡这个恒昌公司的新任总裁就有些尴尬了,完全无用武之地,所以蔡致良才有招揽之意。
“谢谢蔡先生的好意,不过,我准备自行创业。”袁天凡再次拒绝了蔡致良的好意,道:“我已经向荣先生递交了辞呈。”
既然袁天凡决定自己当老板,蔡致良也就熄了招揽之意,道:“祝你成功。”
只是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是,蔡致良与袁天凡很快就又会因为投资同一家公司而再次相逢。
如今的中信泰富,通过收购恒昌企业,已经由一家以控股为主,地产为此的小型多元化公司,完成多元化跨国企业的转变,成为与和记黄埔,太古洋行,东来贸易行并列的大型综合性企业集团。
蔡致良再次见到荣智建,同两个月之前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去年那个巴西人呢?”
“安东尼奥已经在淡水河谷公司靠边站了,之前所有的计划俱已作废。”蔡致良说道:“我准备重组智利,秘鲁和澳大利亚三国的铜矿和铁矿资源,具体有布朗琼斯负责,计划5年之内,达到年产20万吨铜矿,3000万吨铁矿石的目标。”
蔡致良随即这了指荣智建手里的规划,道:“如果中信集团对这份规划感兴趣,我们可以合作。”
“对于之前的淡水河谷公司和安东尼奥,总难以令人完全放心,毕竟相隔万里,连基本的了解都没有。”
这几个月更是忙着全面收购,淡水河谷公司依旧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如果不是蔡致良两次提及,也仅限于铁矿石巨头的印象。
其实蔡致良也是差不多的,曾经也并不比荣智建多了解多少,所以后果也是灾难性的,好在侥天之幸,最终保住了基纳德矿业,才有了重整旗鼓的基础。
荣智建道:“既然蔡先生整合铁矿石资源,中信泰富自有意掺和一股。”
荣智建也清楚,蔡致良自然来找中心泰富,自然不是因为其有多大的能力,而是其背后的广阔市场。
蔡致良此来的目的,一是将布朗琼斯介绍给中信泰富,二来则是拉拢中信泰富加入进来,并由此为突破口,联络各大钢铁公司,以便于进入大陆市场。
随着目的的达成,蔡致良和布朗琼斯也就告辞了,毕竟距离第二阶段的启动尚有数月的时间,而相关细节的谈判也尚未开始。
回到明潮大厦,韦敏告知蔡致良,联合集团董事长李明治约他见面。
这也不是令人意外的事情,事情还需从去年联合集团收购亚洲证券开始说起。当时,李明治同韦理就亚洲证券股权转售达成一致,联合集团以每股2.8港元的价格收购亚洲证券23的股权,并约定于5月份前再次购入11.6的股权,总交易金额共计5.04港元。如此这种安排,联合集团以34.6的股权,没有超过35,也就避免了向全体股东发起全面收购。
金河投资慢了一步,仅仅从韦理基金购入12的股权,成为第二大股东,但是并不涉及亚洲证券公司的经营,毕竟亚洲证券拥有优质的物业组合。
完成收购的李明治表示,联合集团已经建立起一个良好的公司架构,会集中精力经营亚洲证券,使之成为一家策略性投资公司,以进行重大交易,并坦言:“亚洲证券将是未来联合系内较具刺激性和较活跃的公司。”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紧接着,李明治就原形毕露,开始了被称作“李氏魔术”的骚操作,宣布以联合集团的股份置换亚洲证券的股权,以达到合并的目的。但是交易双方的价值是不匹配的,联合集团的价值仅有相应亚洲证券的的一半,致使亚洲证券急速下滑,从每股2港元迅速下跌至1港元。
这种操作对于李明治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之前在澳大利亚之际,就总能以一套纷繁复杂的组合拳,以达到资产增值的目的,以致于受到澳大利亚国家公司安全委员会的调查,并暂停其控股的辉煌澳大利亚集团股份交易,调查是否有人以不正当手段通过联营公司买入自己的股票。
也因此,李明治不得不将澳大利亚的业务悉数出售,来到香港,又一次开始他的表演。
如此操作,作为第二大股东的金河投资自然因此收到巨大的损失,而与此同时,也让一直觊觎亚洲证券公司优质物业资产的金河投资抓住了机会,韦敏由此致函香港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要求调查联合集团的违规行为。
也正在此时,现任立法会议员詹培忠同样致函联交所告状,爆出李明治是伟益大股东的事实,因为就在年初,伟益向联合集团以2.85亿元购入红山半岛,需要大比例供股融资,引起小股东詹培忠不满,从而戳穿了李明治的魔术游戏,通过联营公司高价购入自己的股票的办法,以不断推高股价。
而香港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的戴维斯本就来自澳大利亚,曾经参与对李明治与辉煌澳大利亚集团的调查,也愤怒于李明治的全身而退,这一次既然再次送到自己手里,顿时精神抖擞地启动对联合集团以及联合系相关联的10家上市公司的调查。
两案并发,这就由不得李明治不紧张了,慌忙来见蔡致良,以求解决之策。
“蔡先生是华人的骄傲,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
“李先生过誉了。”蔡致良说道:“我对李先生,也是久闻大名了。”
“那想来不是什么好名声。”李明治自嘲了一句。
“商业社会,各凭手段罢了。”蔡致良不以为意,说实话,如果不是惹到自己头上,也懒得理会。
“蔡先生高见。”李明治倒也干脆,很光棍地说道:“这次我认栽,这就出售亚洲证券的股份,以当前的股价交易如何?”
“亚洲证券的价值严重低估了,还是找第三方重新评估一下。”蔡致良很乐意笑纳,却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
“不必了。”李明治摆手,道:“无论如何,这都是联合集团应该承担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就溢价三成吧。”蔡致良最后说出了一个交易价格。
按照当前1.32港元的股价,即便是溢价三成,也不过1.72港元,相较于去年2.8港元每股的价格,依旧是严重低估的。毕竟亚洲证券主要资产是物业,而去年,香港房地产的平均涨幅为36.4。
“蔡先生仗义,怪不得您能做这么大的生意。”即便再豪爽,李明治此时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不过好在金河投资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
虽然一波三折,蔡致良终究还是将亚洲证券收入囊中,而且还是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而金河投资收购联合集团所持有的亚洲证券股权之后,早已经超过35,随后将启动全面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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