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字良臣,延安人士。他年轻的时候任侠使气,放浪不羁不拘小节,又因行五,因此也曾被人称为泼韩五。他自小家境贫寒,长大后便在西北参军,和西夏作战,也曾参与平定方腊的战役。靖康之难后,韩世忠多次与金兵作战,其所部也逐渐成为南宋朝廷抗金的主力部队。
其人生的高光时刻便是黄天荡之战和大仪镇之战,然而绍兴十年,他和岳飞一起,被宋高宗和秦桧罢免了军权,从此远离了抗金第一线。
当岳飞被秦桧陷害下狱时,满朝文武慑于秦桧的淫威,少有敢替岳飞伸冤的,只有性情耿直的韩世忠,跑去质问秦桧岳飞到底所犯何罪,秦桧便说了后世知名的那句岳飞之事“莫须有”。
此后的韩世忠虽然官职不断得到升迁,但再也没能继续领兵抗金,直到绍兴二十一年病逝,享年六十三岁。被追赠为太师、通义郡王。宋孝宗时又追封为蕲王,谥号“忠武”。
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穿越,韩世忠的命运会有怎样的改变。作为两宋之际最优秀的人才之一,晁宋自然想将其招入自己麾下。
当然,这需要时机。
此时晁宋和宋江大军已经开拔到陈桥驿了。这陈桥驿又是大宋的一大知名地标了。由汴京城往北,有两条主干道,一条是由汴京经陈桥往大名,河间府方向,一条是由汴京经陈桥往滑州,相州,雄州等地。乃是宋辽之间使者往来,兵马调动的咽喉重镇。
晁宋怀着思古之幽情,带着岳飞,张宪等人一起在陈桥驿四周逛了逛,然而亦不过是个平常的驿站。
岳成问道:“哥哥,此处便是本朝太祖皇帝黄袍加身的龙兴之地吗?”
晁宋道:“正是!”
牛皋笑道:“哥哥,那太祖皇帝穿得黄袍,难道你就穿不得,我看咱们现在的人马,可不弱于当初太祖陈桥兵变时的人马。”
众人听了此言都是大惊,晁宋环顾四周,还好周围都没有人。
张宪斥责道:“牛皋兄弟,此地还是京师范围,正所谓隔墙有耳,这附近还不知有多少做公的躲在暗处,你以后言语可要小心,可别给我们惹出祸来!”
牛皋怏怏的道:“俺不过说笑耍子。”
晁宋道:“就算你心里这么想的,也别说出来。”
众人正在游玩之际,只见一个亲信打马跑来,见了晁宋道:“少头领,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
那亲信道:“今日天子特遣两员厢官,分派天子赏赐酒肉。那天子明诏每人肉一斤,酒一瓶。谁知这厮们贪得无厌,连天子赏赐的酒肉都敢昧下,肉只半斤,酒只半壶。结果有阮小七头领的心腹头目何仓不满那伙贪官如此好利,起了争执,结果何仓一时兴起,将那厢官一刀砍了。
如今宋明哥哥要将何仓斩首,小七头领不让,两边正相持不下,公孙道长派我请少头领赶紧回去。”
众人听了此事都是一脸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天子脚下,这些人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贪污了。梁山上的人大多是直性的汉子,对这种贪官是最为痛恨的了,果然,一招安,便起了冲突。
让晁宋震惊的是这件事竟然发生了,按理说随着自己的穿越,历史应该已经被改变了,原着中陈桥驿挥泪斩小卒这样的剧情应该已经不可能发生了,没想到结果还是出现了,只不过原着中杀贪官的是项充的部下,现在变成了阮小七的心腹。
看来有时候历史的惯性还是巨大的。或者说自己的穿越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但站在更高的角度看,他晁宋的影响还是比较小的,并没有达到彻底改变整个时代的地步。
晁宋能够理解宋江和阮小七的争执。
站在宋江的角度,眼下梁山刚刚招安,正要收起野性,好好表现,以取得朝中大臣的支持,这样以后梁山才能更好的发展。而且他也知道朝中有不少人对梁山不满,现在何仓杀了朝廷派来的官员,正好给了他们攻击梁山的借口,所以他宋江必须当机立断,在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之前就把这件事解决好,只有杀了何仓,才好向朝廷交代。
然而站在阮小七的角度却不是这么看的,贪官该杀,所以何仓杀了贪官一点问题都没有,反倒是宋江要杀何仓让他无法理解。
晁宋回到军营时,众头领都已聚在了中军大帐中,吵吵嚷嚷的,有劝阮小七的,也有替何仓求情的。
阮小七扯着嗓子喊道:“想当初俺们在梁山泊,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便是阎王老子俺也不曾放在眼里,结果现在倒好,刚受了招安,便要拿自家兄弟开刀,岂不是寒了众兄弟的心么!”
宋江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便是在梁山泊时,也有裴宣头领执掌军规,定功赏罚。如今受了招安,那便是国家臣子,岂可再使那梁山泊的性子,那厮贪渎可恶,自有朝廷处置,你如何便把来杀了!”
“杀便杀了,在梁山泊时,俺兄弟不知杀过多少狗官,何争多这一个!”
宋江心中也觉得有些苦闷,这些兄弟们性情耿直,虽然忠义,但大多都是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也因此都是认死理的人,脑筋不会转弯,看问题都太简单太肤浅了,不理解朝廷官场斗争的险恶,不理解何仓的这一刀给梁山带来了多大的危机。
我心中又何尝想杀何仓了,只是不杀何仓,朝中那些人必定不会放过梁山的,自己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丢卒保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宋江在心里悲叹,这群草莽真是一点儿都不理解自己的苦心。
“小七兄弟,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梁山其他兄弟着想啊,万一被朝中奸人利用何仓这事来污蔑我梁山野心不改,到那时好不容易得来的招安便功亏一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