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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阳公社回陈家村的一百多里路,项南和陈金土轮番担着担子。
二三十斤重的担子压在他肩上,走上几十里山路,既不叫苦也不叫累。如此能干,让同行众人都很钦佩。
“大光不错,真是能干,金土有福了。”
“大光年纪还这么小,就知道孝顺他爹了。”
“行,一看就吃得住苦,是咱敲糖帮的好后生”
陈金土见儿子又能干,又孝顺,脸上也不禁绽放笑容。
举行完拜师仪式后,大家各自回家。
大家伙见状,也都称赞道。
“嗯,水就是财啊,江河、江河,那还不财源滚滚啊。”
只是大家长做派严重,儿女的婚事,都不参考儿女的意见,自己就给做主了。
“那当然,咱们陈家村的孩子,将来各个都有出息”
就连祖师爷是谁,也是众说纷纭。有说是明朝的刘伯温,有说是南北朝的陶弘景,有说是唐朝的高僧玄奘……
而鸡毛也是个好强的人,见项南年纪比自己小,却还帮着他爹担担子,一担就是几十里山路,心中也暗暗发狠,同样帮陈金水担着担子。
所以对他俩加入敲糖帮,大家伙儿一致表示赞同。
白布传得有些年头了,都褪色褪成姜黄色了。
大家上午离开东阳公社,一路上都没敢歇脚,生怕东阳公社的人追来。
“哎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真是太好了!”
“来,鸡毛、大光,给咱们敲糖帮的祖师爷磕头。”陈金水招呼道。
敲糖帮历史渊源流长,但具体是由谁创建的,由谁光大的,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尽管他一直咬牙坚持着,同样不叫苦也不叫累,但没走出十里路,就已经额头见汗,气喘如牛,哪里还能瞒得住。
“看来鸡毛也不错,也挺能吃苦的啊。”
这儿子又孝顺,又能干,今天在众乡亲面前,着实给他长了脸,可让他太高兴了。
“大人们都拿这件事没办法,这俩孩子却能把人救出来,这本事真是不小。”
“鸡毛这孩子有一股狠劲,行,将来肯定是有出息的。”
项南也叹了口气。
二来,项南、鸡毛在这次事件中展现出的胆识谋略,吃苦耐劳的劲头儿,也让大家觉得他俩是可造之材。
项南、鸡毛随即跪在白布画像前,给祖师爷叩头。
白布上画着一个挑担的货郎,一手挑着担子,一手拿着拨浪鼓,虽然并非出自名家手笔,但却形神兼备,一看就知道是位走街串巷,买卖公道的老实生意人。
陈金水啥都好,勤劳勇敢、仁义善良,又不乏机敏果敢。
“这个名字好。”
陈金水自然也很高兴。
“好啊,这俩孩子就办成这么大事,将来肯定都有出息。”
“金水哥也有福啊,鸡毛这孩子也挺孝顺。”
传说就是这位货郎走街串巷,鸡毛换糖,靠着小本小利,逐渐发展壮大,才有了他们陈家村。所以他既是敲糖帮的祖师爷,也是陈家村的老祖宗。
“这个名字听着大气。”
“哎呀,咱俩轮着来,你担一会儿我担一会儿。”陈金水劝道。
要没这缺点,他简直称得上完人了。
“哎呀,大光,爸的好儿子,真给爸长脸。”回家之后,陈金土就抱着项南,忍不住稀罕道。
不过他毕竟不像项南有武功底子,二三十斤重的担子,对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多少有些吃力的。
众人都笑着说道。
“江河,你以后就是我们陈家倒插门的女婿,叔一定把自己会的都交给你。”陈金水又道。
不过陈家村的敲糖帮,供奉的就是一位货郎。
但巧姑此时也十二岁了,开始长大了,听到她爹这么说,顿时一脸惊愕,忍不住低下了头。
“不用,叔,我能行。”鸡毛摆手道。
因此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上灯时分,回到了陈家村。
鸡毛这才点点头,将担子交给陈金水。但没走出十里路,等他把气喘匀之后,就又把担子抢了过来。
这时,村民们也都通过其他的人的嘴,知道了项南和鸡毛使“围魏救赵”之计,把敲糖帮救出来的英勇事迹,不禁都连连称赞。
大家伙都围上前来,七嘴八舌的道。
“好,从今以后鸡毛、大光就是咱们敲糖帮的人了。”陈金水宣布道,“而且,我给鸡毛起了个大名,以后他就叫陈江河。大江的江,河流的河。”
“行,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举办入帮仪式。”陈金水说道,随后从担子里取出一个老旧的白布。
“这次咱们能获救,多亏鸡毛和大光。”陈金水朗声说道,“这俩孩子别看年纪小,却是有勇有谋,是咱们陈家村的好后生。”
“这俩孩子真行,来回两百多里山路,他俩居然都走下来了。”
“哎呀,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么多心眼儿,真是聪明。”
大家一听,自然不反对。
“乡亲们,我决定以后就让鸡毛、大光加入咱们敲糖帮。”陈金水又道,“大家说好不好?”
“金水叔回来了!”、“金土叔回来了!”、“柱子叔回来了!”、“大家都回来了!”
父母围着儿子,妻子围着丈夫,儿女围着爹……脸上都挂满了团圆的喜悦。
即使如此,陈金水已经很满意了,连忙把担子抢了过来,“孩子,把担子交给我吧。”
一来,陈金水在村中颇有声望,既是村长也是敲糖帮的头儿。他的话,村民们都愿意听;
“你们怎么回来的,不是说要送县上么?”
村民们还在为陈金水、陈金土等人忧心忡忡,冷不丁见到他们平安回村,无不大喜过望,纷纷迎将出来。
陈江河听得似懂非懂,还不明白倒插门、女婿究竟意味着啥。
“哎呀,你们终于回来了,真吓死人了。”
“大光,下次可不许胡闹了。你偷摸就跑出去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大光妈张久香则说道。
“我知道了,妈。”项南点点头道。
“哎,别怪儿子。不是儿子,我还回不来呢。”陈金土护着儿子道,“对了,今晚烙油饼吃,我换了二斤猪油呢,好好犒劳犒劳咱们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