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小关,咱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我希望咱们可以团结协作,互利共赢。”苏萌笑着说道。
项南、关小关都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苏萌走马上任之后,开始一个月都没事,主要就是看看报表、查查账目,巡视以下各分店而已。
项南预期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居然一把都没有烧起来。
这让他意外之余,又觉得苏萌有可能成熟了。
毕竟这几个月来,她经历那么多,有所成长是很正常的。
也许她来当副经理,就是想找个事情做,不是来搞破坏的,因此也就放下心来,转头忙自己的事。
八五年九月份,项南推出新书《雍正皇帝》,再度引来热议。被誉为是历史题材的优秀之作,在深刻批判封建制度和官场政治的虚伪性和腐朽性上,超过了以往许多作品。
而就在《雍正皇帝》大卖的同时,苏萌也提出了新的商业计划,建议另起炉灶,开办一家高档酒楼,专门负责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和游客。
这份计划,本质上还是刘搏涛那套。
但不同的是,这家酒楼不再挂金满盈的名字,而是另外起名。
如此一来,项南、关小关之前拒绝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金满盈是走平民路线的连锁店,不能走高端路线。那么新酒楼不挂金满盈的牌子,不就可以上档次了嘛。
对此,项南和关小关都有些措手不及。
“建军哥,我看了她这份商业计划,我觉得还是可行的。”关小关随后跟项南商议道。
项南点点头。
原则上,高档酒楼的确可以做。而且,燕京不只一家高档酒楼。
像燕京饭店、仿膳饭庄、谭家菜、厉家菜,都是走高端路线的。一桌酒席就要几千、上万元,在八五年绝对算得上天价了。
不过,他还是不想做高档酒楼。
因为他知道,刘搏涛之所以想走高端路线,搞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其实就是看中他和关小关的牌面,想借他俩的知名度来拉拢顾客,让他白沾光。
不然的话,开一家高档酒楼,最多投资不过两三百万。以他的身家,完全可以自己开一家,犯不上由金满盈出资,还让项南、关小关参与分红。
项南很讨厌被人利用。
刘搏涛此举,可以说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以利用人于无形,却忘了世上不只他一个聪明人。
项南随后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关小关。
听他这么一说,关小关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刘搏涛心心念念开高档酒楼,原来是想以他俩为幌子招揽顾客。
关小关八二年被捧成爱國华侨典范后,直到现在依然还享受着红利。
逢年过节,市政府、区政府、街道办、还会来走访慰问。侨联举办各项活动,也会邀请她出席,可以说政治待遇非常高。
项南就更不得了。全國知名作家,北大教授,桃李满天下,知交遍九州。上通天,下通地。不夸张的说,跺一跺脚,前门楼子都颤悠。
他俩要开高档酒楼,的确不会缺了客人。但这样赚钱不踏实呀,政府三令五申,杜绝大吃大喝。
他们却逆风而行。就算不违法,对他们也没好处。毕竟他们开平民餐厅,一样赚钱,而且赚得还更踏实。
“哼,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借咱们的名义开高档酒楼,用咱们的人脉、名气帮他赚钱。把咱们顶在前面,他自己藏在后面,出事就由咱们扛雷,他自己藏起来数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关小关也生气地道。
历来都是她占别人便宜的,何时轮到别人占她便宜了,真是可恶!
“建军哥,那这份计划书,咱们就不同意吧。”关小关随即又道。
“一味硬顶,不是办法。”项南摆摆手,“我有主意,咱们这样……”
关小关一听,点了点头。
随后,项南和关小关商议之后,找到苏萌跟她谈了起来。
“苏萌,做高档酒楼可以,但我事先说清楚,酒楼开张之后,不许借我的名头。”项南向苏萌说道,“如有违反,我不仅会起诉,而且还会撤资。要答应这一条,咱们再谈开酒楼的事。”
“对,也不许用我的名字。”关小关也道,“这一条要记在合同里,如有违反,我和建军哥都会撤资。而你们则要出钱,买下我和建军哥的股份。”
苏萌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笑了。
“程建军、关小关,你们是不是以为全京城就你们两个名人了,开酒楼还要靠你们的人脉来拉生意。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们想这样,我苏萌也不屑为之。”她冷笑着道。
听她这么说,关小关很是生气。
很久没遇到比她还傲的女人了。
项南倒是没生气。
因为他知道苏萌的能力。她是真的没看出她舅舅的图谋,所以才敢把话说得这么硬气。换言之,她就是蠢而不自知。
“好,既然你不屑为之,那就最好了。”项南点点头,“那你回去跟你舅舅商量一下,如果他也同意的话,那我们就签合同。”
“好。”苏萌点点头,随后起身离去。
回到舅舅家,苏萌就将项南、关小关的回复告诉了舅舅。
“程建军这些年也太膨胀了,还真以为离了他,别人就办不成事了,真是可恶!”她气鼓鼓的跟刘搏涛学舌道,对项南、关小关的作为很是不满。
刘搏涛一听,却是摇头叹息,“萌萌你真糊涂!”
要是项南、关小关都不同意新酒楼借他俩的名字宣传,借他们的人脉来招揽顾客,那他何必要跟他们合作呢。
要知道,开酒楼很容易,最多投资两三百万,就能拥有现今京城最好的酒楼。
但是,你没有人脉资源,那些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凭什么来?接不到这些大单,光靠几个散客,怎么能赚钱呢?
“舅舅,你真的是要借程建军、关小关的名头拉客呀?”苏萌惊讶的问道。
此时她才明白,原来项南、关小关不是自作多情。人家早就看穿刘搏涛的算计,所以才提前立下规矩,可惜她到现在才明白。
想到刚才她说项南、小关的话,都不禁感觉脸上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