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快点说吧,你看我们都挺忙的。”木妍冷冷说道。
袁晓安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木小姐,老夫今天粗窥小姐的面相,发现异于常人,勾起我的好奇之心,事后左思右想,难以入眠,故而斗胆前来请木小姐允许我帮您算算命格,一则帮老夫拓宽眼界精进学问,一则可以帮木小姐预料吉凶,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啊,只需要木小姐的生辰八字和一些贴身之物……”
侯春嘉抢白道:“阿妍别听他的,小心他为了今天的事情做法咒你!还贴身之物呢,老流氓!”
木妍却想起今天进入的幻境,拍拍侯春嘉的手,示意她稍等,接着对袁晓安说道:“算命也不是不行,你先说说今天你是如何让我陷入幻境的。”
袁晓安见有戏,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床脚,弄得陈南遥嫌弃地将脚藏入羽被中。
“幻境乃秘术,我可以为木小姐解惑,但是……”
“你说清楚的话,算一下命也无妨。”
“好,一言为定!”
原来这袁晓安竟然是唐朝著名术士袁天罡的后人,袁天罡除了和李淳风合作写了号称推演千年大势的《推背图》之外,他自己的长项则是相面,著有《五行相书》、《易镜玄要》、《三世相法》等相学名书。
“不过今天我使用的幻术并不是袁氏家传的,而且其实是作弊了……”
说话间袁晓安掏出曾经在赛场上使用过的风水罗盘,指着它说道:“幻象来自这个法器,据说是‘布衣子’祭练的,是我四十年前偶然获得的。
以灵气激发,可以使目标陷入短暂失神,因为可以勾起中术之人内心最深处的思绪,故而非有大意志之人是无法勘破幻境的。
我在比赛开始前假意推算木小姐和李宝儿的面向,其实就在悄悄激发这个法器,故而能在比赛开始时第一时间使木小姐进入幻境。
不过还是木小姐棋高一筹……”
“内心深处的思绪……”木妍自言自语,若有所思。
侯不夜听说是法器,相当感兴趣,于是出言询问:“袁先生,这个罗盘……能否借我看看呢?”
见袁晓安显得犹豫不决,侯春嘉补刀道:“就看一下,又不会要你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谁还敢在这抢你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晓安也只好将罗盘递给侯不夜。
这时木妍也想通了,说道:“袁先生,生辰八字我不知道,出生年月可以吗?”
“可以,可以,还要地点,还有你父母当时的年岁,哦,对了,那个贴身之物,最好是跟随你时间比较久的……”
木妍探手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羊脂白玉的吊坠,说道:“这块玉跟了我八年了,应该可以吧……”
见状侯春嘉也从领口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坠,“阿妍,我的也一直带着的呢……”
正说话间,忽然一股能量从侯不夜所在的方位暴起,将众人猛然推开。
木妍摔到地上,侯春嘉撞向陈南遥,本来袁晓安也向着陈南遥扑来,却被她一脚踢向墙角。
只见罗盘悬浮在侯不夜前方,罗盘正中安装指针的凹陷处突然射出一道光束,将指针弹飞,扎入天花板,光束的角度渐渐扩大形成一个扇形。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扇形光束中间悬浮着一只猴子,扎耳挠腮,灵动活泼,模样惟妙惟肖。
而此时的侯不夜状态和木妍与袁晓安对战之时一样,双目无神身体呆立不动,大家见状也都猜出了大概,侯不夜一定是触动了法宝,将自己陷入了幻境。
木妍起身想要去唤醒侯不夜,倒在墙角的袁晓安立即出言阻止,“住手!此时千万不要弄醒他!”
“为什么?”
“若非自己勘破,靠外力解开的话,会损害他的神魂,至少要静养数日才能恢复,明天侯小弟还有比赛……”
闻言木妍当即不敢轻举妄动,轻轻退开等待侯不夜自己恢复。
陈南遥询问袁晓安,“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吗?”
“惭愧,以前灵气稀缺,我得此法宝后使用的次数也是寥寥数次,不到紧要关头不敢轻用,哪还有多余的灵气对着自己使用啊。就算是现今灵气充沛,我也还没想过对自己使用宝物,这侯小弟也是思路清奇之人啊!”
光柱中的猴子似乎是攀爬跳跃累了,竟然盘腿坐了下来,掏出一本书开始阅读起来。看到兴起,或是仰头大笑,或是怒拍自己大腿,最后竟然狠狠将书摔在地上,原地乱跳手舞足蹈,似是极为生气。
发泄一阵之后,猴子又再次拾起书本继续研读起来,神情也凝重了几分。
过了近一刻钟,光柱消失,罗盘落地,侯不夜才猛然惊醒,看着大家投来的关切目光,有些不自在,挠头问道:“怎么了?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顺着大家的目光低头一看,发现了脚边的罗盘,侯不夜一下子想起来刚刚的经历,当即头痛欲裂,双手捂着头蹲了下来。
袁晓安心痛地收回罗盘,从天花板上拔下崩飞的指针,安回去之后,略微用灵气刺激,罗盘的指针已不能随心旋转锁定目标,整个罗盘更是对灵气毫无反应,已然成了凡物。
这使得袁晓安心痛欲哭。
侯不夜被三女扶到床上,头痛略微好转一些,也知道自己弄坏了袁晓安的风水罗盘,感到过意不去,勉强开口说道:“袁先生,不好意思,我只是端详法器,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才造成这种情况,你的损失我一定会赔的……”
袁晓安在江湖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人老成精,来访之前早就搞清楚屋中四人的身份,“阎王局长”他定然是得罪不起的,就更别说陈南遥背后的王家和陈家。
虽然可惜陪伴自己多年的宝物,但是也并非不可替代之物,其功能对风水师来说也有些鸡肋,以他的地位,更是早已不需要和人兵戎相向了,今天对木妍使用已经是十来年才遇到一次。
既然侯不夜承诺赔偿,那便又是另一件事了,也许还是个机遇也说不定。
心有定计,袁晓安保持着凄苦忧伤的神色,怅然说道:“哎,此罗盘伴随我四十年啊,即是我吃饭的家伙,也是我的保护符,哎……事已至此,哎……苦也……”
侯不夜自知理亏,连忙安慰袁晓安,“袁先生,您看这样如何,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去寻来一个可比此罗盘的法宝赔给您,定然使您满意……”
袁晓安面露难色,挣扎许久,才无力说道:“也只好如此了,但愿侯小弟不要食言……”
两人又商讨一番,确定三个月后在金陵见面赔偿,袁晓安也没了看相的心情,告辞离去,看相之事也推到三个月后了。
袁晓安一走,陈南遥开口说道:“不夜,不需要过于介怀,我观察下来,此物对袁晓安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宝物,倒时候要是拿不出他满意的法器,给些钱或者积分也能打发,而且惠而不贵。”
侯不夜叹了一口气,说道:“察言观色我也很厉害的,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只是我从刚才的幻境中得了好处,不分润他一些,心里过意不去……”
三女闻言立即兴奋起来,围着他追问到底是什么好处。
侯不夜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然后借口需要休息将她们都赶出去了。
疲劳睡去,自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