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的脚背白皙骨感,厚度单薄,能够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趾甲圆润,带着浅粉的光泽。
跟他的截然不同。
谢定渊垂放在身侧的手指贴着裤缝,无意识轻动,喉结也来回乱滚。
“你在看什么?”
他猛地回神,烫到一样收回目光。
“没……没有……”
“我的脚有这么好看吗?”
男人讷讷轻喃:“好、好看的。”
江扶月嘴角一抽,越过他径直往里走。
谢定渊关了门,跟在后面,眼中懊恼之色一闪而过。
都怪这嘴……
江扶月走到饭厅,发现桌上有碗泡面,叉子是干净的,说明还没开吃。
谢定渊干巴巴解释:“刘妈不在,没人做饭……”
江扶月把袋子放到桌上,取出里面的饭盒。
男人眼前一亮:“给我的?”
“不然还有谁?”说着,将饭盒打开,几个隔层抽出来,每一层都是不同的菜。
最底那层是饭。
“有筷子吗?”
谢定渊:“有。我去拿。”
说完,朝厨房走去。
很快,男人回来,手里有两双筷子,一双递给江扶月:“你也吃点?”
江扶月接过筷子,放到一边,几乎没怎么动,都是看他吃。
“味道怎么样?”
谢定渊点头,“……好吃。”
“我弟做的。”
男人动作一顿,难怪……
小舅子做的就是香!
吃完,谢定渊去厨房把饭盒洗干净,出来的时候,削了一盘苹果,每块大小匀称,牙签高度齐平。
两人坐在沙发上,嗯……看新闻。
里面正在报道F洲疫情新进展,据说已经有8个国家决定购买华夏专家团队研发的一期疫苗。
航拍镜头带到一处类似军营的地方,江扶月:“这是哪里?”
谢定渊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么多画面偏偏问到这一个……
好在,没什么不可说的。
“苏威坦军事基地。”
“你们实验室就建在这里吧?”
男人嗓音低沉,眼神染上几分郁闷:“……你怎么知道?”
他可以告诉江扶月这是苏威坦。
却不能透露实验室在这里。
没想到她自己猜出来了。
“上次在突尼及利亚,我听机场工作人员说航班是从苏威坦飞过来的,你又在上面……”
答案已经很明显。
说起那次在突尼及利亚,江扶月突然想起还有个问题一直没问,“你当时怎么找到我的?”
被隔离的乘客那么多,偏偏谢定渊进入单人隔离区后,第一个来看的就是她。
绝对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发热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当时你是不是抱我了?”
江扶月用手肘捅他,“说话呀。”
“……嗯。”
不仅抱过,还亲过。
“谢教授,你脸红了。”
男人腮帮一紧,正色:“因为室内太热。”
热吗?
江扶月看了眼正幽幽吐着冷气的风管机,没有戳破。
夜色渐浓,时针指向九点。
江扶月:“差不多了,”说着,起身,拎上饭盒袋子,“我回去了。”
谢定渊拉着她不放,只觉时间过得太快。
“那……明天还过来吗?”
江扶月眨眼:“你想我过来吗?”
“想!”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好啊。”她也干脆利落,一口答应。
第二天江扶月上午过去的。
没有敲门,直接用指纹开锁。
进去之后换了鞋,客厅没人。
她坐在沙发上等了十来分钟,给谢定渊发消息,刚点发送,就听到叮咚一声——
他手机就在不远处放着。
那至少说明人是在家的。
江扶月想了想,上去二楼,果然主卧有声音传出来。
进去之后才发现,是浴室的水声。
谢定渊在洗澡。
正准备怎么来的就怎么退出去,不料浴室门突然从里面拉开,男人走出来,赤着上半身,胸膛到脖颈这一片还有未干的水渍。
目光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你来了。”
“你在洗澡啊?”
尴尬中透着一丝暧昧。
江扶月背过身去:“你先穿衣服,我到客厅等你。”
“江扶月……”
谢定渊:“就在这里等。”
“你疯了?”
“想什么呢?就这样背对,反正你又不会偷看。”说到最后一句,他好像还有点遗憾。
江扶月嘴角一抽:“谁说我不会偷看?你不知道色狼不分男女吗?”
“好啊,那你转过来,我给你看全身。”
“!”听听,这是教授该说的话吗?!
“怎么不转?”
“……”算了,惹不起。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谢定渊:“好了,转过来。”
江扶月回头,只见男人穿着全套睡衣,黑色衬得他愈发挺阔俊美。
只是,刚才惊鸿一瞥的画面,此刻在脑海中不自觉回放。
她知道,那层黑色布料下,是匀称的肌理线条。
脉络清晰。
肤色虽白,却不显文弱和娘气。
反而透出如玉般温润的质感。
大掌在眼前轻轻一晃,江扶月猛地回神,谢定渊已经站在面前。
一股清冽的松木香钻进鼻孔,男人眉眼含笑:“在想什么?”
“没有。”矢口否认。
“我知道了,你在想我。”
江扶月轻哼:“……无聊。”
说完,转身就走。
谢定渊追过去,一直到楼下客厅:“你就是在想我。”
“你好烦……”
“而且还是在想我没穿衣服的样子。”
江扶月:“……”
谢定渊见好就收,不敢逗她逗得太狠。
“你头发就这样?”
男人抬头摸了摸:“头发怎么了?”
“不用吹干吗?”
“应该……不用吧?”在苏威坦的时候,为了方便,他跟基地的士兵一起推了板寸。
谢定渊:“很快就干了。”
“你当这里是F洲?”
“吹风机呢?有吗?”
“有。”
“找出来。”
“哦。”男人乖乖去找吹风,找到之后,递给她。
江扶月:“?”我让你找吹风吹头发,你递给我干什么?
谢定渊保持递出去的姿势,不动。
眼神可怜巴巴。
最终,江扶月认命地接过来,拍拍他后背,示意:“转过去,坐下。”
男人顿时笑开,坐下之后,腰板儿挺得笔直。
江扶月试了试温度,二档有点热,一档刚好合适。
谢定渊发质本就偏硬,再加上剃了板寸,摸起来相当扎手。
江扶月只能慢慢地顺,指尖偶尔会擦到他头皮。
每每这时,男人身体便猛地一僵,肌肉紧绷。
“你抖什么?放松。”
“……哦。”他也不想抖,但忍不住。
谢定渊:“明天去实验室,要不要一起?”
“你说汗青那边?”
“嗯。”
江扶月:“你去工作,我去干什么?”
“高考都结束了,不准备回去看看老白他们?”
江扶月眉眼轻动,确实很久没见了:“不会耽误他们做事吗?”
“上个星期刚结项,都闲着。”
“行,那明天一起。”正好她有几个关于空气力学的问题想请教丁羽。
“好了。”江扶月关掉吹风,拔了插头。
“这么快?”男人满眼遗憾。
江扶月不疑有他:“你头发短,用不着吹太久。”
谢定渊默默思考自己留长发的可能性。
江扶月待到中午,准备回家做饭,男朋友住隔壁就是这点便利。
想来就来,想回家就回家。
江小弟一早就被吴前接走参加活动了,所以今天她得自食其力。
谢定渊:“要不在我这里煮?”
江扶月目露怀疑。
“咳……锅碗瓢盆刘妈平时在用,都是现成的,冰箱里还有小馄饨和调好的蘸料。我也可以帮忙。”
“好。”
东西都是现成的,馄饨下水,煮好捞起来放进蘸料里,简单容易。
江扶月烧水的时候,谢定渊就洗菜。
男人卷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每一片青菜叶都被他翻来覆去,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整整齐齐码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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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三千字。
十二点前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