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怎么打成这个样子了!?”
夜已经深了,董袭依旧没有睡觉,坐在楼船之中的他还在那里研究着地图,只是越看地图,他心中越不爽,随着刘耷援军到来,局势对江东越发不利起来。
前段时间董袭跟随鲁肃在武陵打了一仗,处处受限,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回到了船上,基本上是被简杰的武陵军给赶下的陆地。
邓艾的天分实在太强了,历史他做看守粮草的小吏蹉跎了半辈子,根本没机会接受正规的军事教育,依旧能够取得那样的成就。
本位面的邓艾在赵云麾下锻炼了几年,又在南中靠着打南蛮积累了不少经验,已经有六年从军经验的他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是这一系列战斗最大的功臣,打得鲁肃和董袭苦不堪言。
现在鲁肃部的这一万五千人,正坐船前往长江上游,支援和关羽开战的吕蒙部,亦或者是去拉一把还在猇亭附近坚守的陆逊部。
董袭便是这支部队的前锋,乘坐的就是江东引以为傲的四层楼船,这东西就像是这个时代里长江上的航空母舰一样,看上去声势惊人。
“快来堵住!”
“船要沉了!”
正在思索着战局的董袭,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呼喊,一个激灵之下便从房间中窜了出来,循着声音跑到了前面的甲版之上。
呼喊的并不是董袭的楼船,而是另外一艘走在楼船前面的艨艟舰。当董袭跑到甲板上的时候,借助着各船上的灯火,他发现前面这艘艨艟已经因为后舱进水,将前舱给翘了起来,一副即将沉没的模样。
“这是怎么搞的!快点儿给我救人!通知后面的船队小心点儿,小心被这艘沉船给撞到!”
常年在江上漂,沉船什么的董袭见得多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有些晦气,这次支援还没打仗便沉了一条船,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其实不用董袭下命令,楼船上的水手们放下了小船,朝着那艘即将沉没的艨艟开了过去,手忙脚乱的将船上的水手救了回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船怎么沉了!”当小船把艨艟舰上的士兵都拉回到楼船的时候,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董袭也是向救回来的水手询问起船沉的事情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船底下便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船板烂了一个大洞,根本挡不住进水,一会儿水便满了!”被董袭问起来,获救的水手也是一脸无奈得说道。
还没等董袭回话,旁边又有一条艨艟舰上的船员发出了惊讶的呼喊,董袭赶紧跑到船的另外一侧,借助着到处都是的火把,董袭发现这条艨艟舰上的船员也是乱作一团,明显也是遇到了麻烦。
“怎么也是船底出了问题!?让船队赶紧停止航行!”一艘船有问题,那可能只是一个意外,但连着两艘船出了问题,那肯定是有猫腻的,董袭赶紧喝止船队停止向上游驶去。
尽管董袭已经命令整个船队停止前进了,但惯性可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停下来的,尤其是楼船这么一个大家伙,质量大惯性也大,依旧在向上游驶去。
“水里有东西!是铁索!”
紧接着又有一只跑在楼船前面的艨艟舰有人喊道,他们只是被铁索给拦了一下,倒没有发生漏水事故。
“快点儿停止前进!”
就在十几年前董袭还是一个少年时,在江上讨生活的他便遇到过一次惨剧,一艘船不幸沉在了江底,但是它的桅杆还高高的杵在江面上,然后另外一艘小船就因为撞在了这艘沉船的桅杆上而被撞得船毁人亡。
现在刘耷军在江上横了铁索,可能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弄上一个铁锥什么的,真得便容易把船给撞烂。
只是董袭话音未落,他乘坐的楼船却是激烈得打了一个颤抖,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就是不知道是铁索还是铁锥。
因为船头受阻,但船尾却是顺着惯性继续向前走,于是乎巨大的楼船,居然在长江之中横了过来,一艘从楼船上下来救人的小艇,直接便被楼船给扫中,顷刻间被撞得四分五裂。
“稳住!”颠簸之下,董袭继续对着楼船的船员喊道。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场异变发生了,突然间一阵猛烈的江风刮过,整个楼船更加剧烈得颠簸下来。
长江上的江风有时候非常大的,甚至到了两千年后都有一场让简杰记忆深刻的沉船事故,一艘钢铁游轮顷刻间便被吹翻。
董袭所乘坐的楼船,虽然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战舰,但很遗憾,楼船因为建得太大太高,以至于重心过高,遇到大风天的时候,非常容易倾覆。
历史上曹孙的濡须口之战中,董袭率领着孙吴的楼船部队前往濡须口,结果遇到大风浪,董袭率领的楼船全部被风吹翻,董袭本人也溺死在江中。
或许董袭就是和楼船八字不合,本来这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怪风,可能无法将楼船吹翻,但是因为铁索的阻挡,楼船因为惯性发生剧烈的摇晃,又加上了这阵突如其来的怪风,董袭所在的楼船,竟然一下子就被掀翻了。
随着庞大的楼船在江水之中砸出一阵巨大的浪花,董袭和甲版上的手下们一下子便被甩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随着喝了几口冰冷的江水之后,董袭马上反应过来,想要赶紧自救。本来以董袭的水性,即便是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也有机会游走,只是前段时间在和武陵军作战的时候,董袭受过伤,施展不出全力来。
在挣扎了一阵之后,董袭还是无可奈何得朝着江底沉了下去。而因为天黑,边上和江水里的董袭手下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董袭的位置。
于是乎,鲁肃支援吕蒙的舰队,在驶出湘水逆流而上的过程中,还没有交战,便损失掉了一艘楼船、四艘艨艟,外加鲁肃手下的偏将军董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