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乃公脑子进水了,竟然为了一袋盐,在这里排了一上午的队!”
随着张飞和刘巴共同提出铸造直百钱的方案通过,成都城中很快便流通起直百钱来。对于一枚能顶一百钱的直百,成都百姓普遍是不信任的。
在成都,一度出现过百姓据收直百钱的情况,不过这个在刘耷的暴力机关面前,自然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不过很快,成都的官市一并出现,官市之中售卖益州国营的盐、铁、糖,还有国库里的蜀锦,但只能够使用直百进行购买。
于是,生怕手中直百钱会贬值的成都百姓,便蜂拥到官市去消费,因为购物的人太多,以至于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而在排了白天之后,终于有一个汉子忍受不了这漫长的等待,从队伍之中骂骂咧咧得走了出来,再也不排了。
“排什么排!江阳的井盐现在都在左将军手上,比原先产量高了几十倍,只要左将军愿意,直百随时都能换成盐,何苦呢?”
这人都是跟风的,之所以在官市这里排了这么多的人,很多就是跟风过来挤兑的,随着有人耐不住性子,陆续走了许多。
看着走了这么多人,刘羽心中也是一阵烦闷,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来了几十辆大车,紧接着将上千袋货物全都搬到了官市之中。
“这袋子里都是什么?”马上便有好事人向脚夫问了起来。
“都是从江阳运过来的,上好的精盐!”
一句话,瞬间让排队的人又散去了大半,这么多盐,估计兑上几天也兑不完,大部分人应该都不用担心自己手里的直百钱花不出去。
权衡了一下后,刘羽也就转身走开,不在这里排队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得做工养家。
不过随着刘羽这样的平民都走了,官市这边还是排着队伍。排队的不全是刘羽这样的普通百姓,还有一些中产之家,蜀锦和糖,也是他们想要换取的产品,毕竟在刘耷入蜀之前,糖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奢饰品,现在能有机会买点儿,也很不错。
一边走,刘羽还在那里暗骂自己傻逼,实在太容易受人蛊惑了,听人说直百会贬值,却没想到左将军已经准备了海量的物资,有这些物资撑着,直百根本就不会贬值。
“这位小哥,你身上有直百吗?”随着刘羽离开队伍之后,马上便有人盯上了他。两个彪形大汉一前一后,堵住了刘羽。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现在是左将军主政!”被两个彪形大汉这么一围,刘羽也是有些害怕。刘羽不认识这两个人,但感觉他们像是城里的游侠。
这游侠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尤其是汉末,阶级固化已经非常严重,很多人都无法获得举孝廉的机会,只好另辟蹊径,尝试着走另外的路线。像是刘耷三兄弟,徐庶、牵招,这都是玩过游侠的。
于是游侠这么一个群体,便良莠不齐,藏龙卧虎。但眼前这两位的模样,看上去便狗肉上不了九锡,像极了后世的混混。
之前刘璋主政之时,多有豪强行不法之事,暗弱的刘璋也不怎么管,整个益州法纪松弛,威刑不肃,甚至成都的治安都不怎么好。
不过随着刘耷入主成都,局势也发生了变化。为了迅速掌控住成都,实现政权的平稳交接,刘耷在进入成都之后进行了军管,对违法犯罪的事情进行严厉打击,成都的治安迅速变得好起来。
刘羽这种普通百姓不知道的是,就在近期,刘耷还集合了诸葛村夫、庞统、法正、张松、刘巴和伊籍六人,准备制定一套治理蜀地用的法律《蜀科》。
关于严还是宽,集团内部有着不同的声音。最终诸葛村夫力排众议,决定了《蜀科》法、礼并用,威、德并行的基本原则,打击豪强,加强对益州的管理。
这要是在之前刘璋时代,真有可能会出事的,不过现在是刘耷主政,他一入城之后便砍了几个趁着混乱杀人放火的恶徒,也是让刘羽有了一份信心。
现在边上还有几个刘耷军的士兵在那里巡视,刘羽并不是很害怕这两个大汉。
“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要换你手里的直百钱,我用一百零五钱来换你一个直百,怎么样?”看着边上的刘耷军军士也在往这边看,前面的那个大汉赶紧向刘羽解释道。
“啊!?”当听了这个大汉的话之后,刘羽也是目瞪口呆,随即也是大喜道:“当然可以!”
于是乎两人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刘羽用自己手里的三枚直百钱,从那个游侠手中换来了三百一十五钱,双方感觉到好像是都赚了。
等拿到这钱后,觉得有些奇怪的刘羽突然间又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要换直百?放心,我不会反悔的!”
看了一下刘羽像个老实人,那个游侠也是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赚个差价,现在黑市上,有人都出到一百二十钱换一个直百了!”
“怎么可能!?”当听了这话后,刘羽整个人都无语了,自己似乎亏了。
“左将军虽然铸造直百,但可能是怕成都的百姓不认这种大钱,所以第一批流通到世面上的不太多,可官市里面却是有不少好东西,尤其是那种从荆州传过来的红糖,更是难得的珍品。咱大汉原先没有这东西,只有从西域来的石蜜,石蜜那东西不但不如红糖便宜,还不如红糖好吃,现在这红糖在黑市都炒到一斤糖四百钱了。现在红糖只能在官市里用直白钱买,左将军手底下管得比较严,我们搞不到们,也只能用这种办法赚点儿小钱了!”
“原来如此!”当听了这个游侠的解释之后,刘羽也是释然。虽然在刘羽这种正经人眼中,这也不是什么好营生,但也不算过分。
于是,各自觉得自己赚了的两人就此别过,刘羽返回家中,而那游侠继续在官市这里寻找交易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