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南条正仁愤愤不平:“这个铃木,胳膊肘居然往外拐!亏我爸爸还这么重用他!”
话音未落,朝仓靖彦就在南条正仁的注视下抬手,一把拉开拉门,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越过南条广的背影,直勾勾的看着桐生和马。
南条正仁目瞪口呆的看着朝仓靖彦,本能的觉得事情好像走向了他不会喜欢的方向。
桐生和马本来注意力在南条广身上,冷不丁旁边出来一个,他吓一跳,然后注意力就被出来这人头顶的词条吸引过去了。
老乌龟
这词条差点让和马笑场,但紧接着他就忽然明白了这个词条相当不简单。
对于熟悉日本战国历史的人来说,“老乌龟”和“老狸猫”之类的词,都能和特定的人产生联想。
没错,那就是德川家康。
仔细看词条的文字笔画上隐约能看见葵纹的一部分,虽然不是德川家那样的三叶葵,但在纹章学上应该是近似的东西。
妈耶,和马想,这老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他该不会想把刚刚醒悟的南条广又一巴掌打回原形吧?
南条广老爷子也听到身后的动静了,他转身看了眼,朗声道:“朝仓议员,你看今天这事情搞得,要不我看,这婚就不订了吧,到时候传出你们朝仓家逼死我家孙女的风言风语,也不太好吧。”
和马这才确认了这是就是朝仓议员,不是什么别的大佬。
“确实如此。”朝仓议员点点头,“南条小姐真乃女中英豪,犬子只怕配不上她。”
“什么?”新的声音传来,和马循声望去,看见一个长得仿佛明星的小白脸,不过这小白脸的脸现在肿得有点厉害。
结合铃木老爷子说的内容,和马猜测这就是被南条保奈美殴打了几次的朝仓康纯了。
朝仓康纯大声抗议:“爸,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朝仓议员反手一巴掌把他儿子抽跪倒在地上。
“没用的玩意,你还看不出来,今天在场的小辈,就你最丢人吗?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朝仓康纯都被他爹打懵了,倒在地上一副怨妇样委屈极了。
和马很想建议朝仓康纯去一趟泰国,这样对他回来以后说不定真的能进军演艺事业。
朝仓议员重新把目光转向南条广:“南条阁下,本周日我和八木都知事要去打高尔夫,不知道您……”
南条广笑道:“啊,我不太喜欢这些西洋玩意。不过,我忽然觉得接触一下新东西,也不错嘛。也许能让我这老朽的身体,迎来一些新的血液。”
朝仓议员也笑了:“哈哈哈,说得也是啊,活到老学到老嘛。比如今天,我就被上了一课呀,很生动的一课呀。”
和马在旁边听着这俩老家伙的对话,一时竟然无法判断他们这里面有多少层博弈。
朝仓议员看着桐生和马:“桐生家……我对这个姓的剑道世家,真的没什么印象了。不过看起来,这个名字很快就会变得无比的响亮。”
说罢,朝仓议员看了眼南条保奈美:“确实很般配,南条阁下,提前恭喜您了。”
和马:不是,等一下!
这时候南条保奈美在和马否定前开口了:“我跟和马同学不是那样的关系!他是我的师父,不管是剑道,还是做人。我非常尊敬他,请不要把我们的关系想得如此的龌龊。”
和马刚想赞同,突然又觉得不对。
等一下!所以我是被发了好人卡吗?
朝仓议员再次打量和马,道:“面对南条小姐这样的美女,还能恪守本心,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啊。我的儿子就完全不行了,毛手毛脚,整天要给他擦屁股,废物一个。”
南条广则叹了口气:“居然不是那种关系吗?嗯,你们的事情我这老头子也不好插手,什么时候要是那种关系了,记得第一时间跟我讲。说起来,桐生君,你难道打算一直当一个剑道师范?
“之后是打算打玉龙旗,成名人还是……”
对于南条广的问题,和马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要考东京大学,然后进入警视厅。我刚刚应该说过吧?”
“那居然是真的吗?”南条广皱眉,“我以为是你随便吹的牛。你有把握考上吗?我可不想我的孙女处于关东联合的威胁之下。最近一次模拟考的判定,你拿的什么?”
和马也不想隐藏,直接回答:“C。”
南条正仁惊呼:“那不就是根本考不上的意思吗?爸!不能让保奈美继续跟着这个家伙学剑道了!”
南条广没有理会儿子,看着和马:“我虽然不习武,但是我看得出来,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单枪匹马消灭关东联合的能力。你这么答应这个打赌,难道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吗?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对家人的生命不负责任。”
和马耸肩:“这不是我想答应的,我没得选。您要是担心南条同学的安危,我可以解除和她的师徒关系。我想关东联合到时候也不会太为难南条家。”
南条保奈美惊呼:“和马同学!你在说什么啊!”
南条广:“闭嘴,保奈美!我在和你的师父说话,这不是你能插嘴的场合。”
南条保奈美闭上了嘴。
南条广继续同和马对视,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好几秒后,南条广问:“你不向我求助吗?”
“不,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且,南条财团主要业务范围和极道没有多少重合,您在关东联合那边应该也说不上话吧。”
“确实。但是我可以写一封介绍信,让你成为自卫官。只要上杉宗一郎还没疯,他就不会对自卫官和自卫官的亲属下手。”
和马默默的把这个退路给记下了。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会考虑来求您的。”他对南条广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我妹妹和另一名徒弟,还在道场等我回去,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请允许我告辞。”
南条广点点头:“嗯,去吧。让铃木送你回去。还有,保奈美,你也去,毕竟你是道场的一员,大家应该也会担心你吧。”
南条保奈美愣住了:“诶?”
“别傻愣着,走吧。”南条广挥挥手,“我还要和朝仓议员好好喝一杯。”
朝仓议员笑道:“那是自然,今天可是适合喝酒的好时候啊。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