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军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头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不想让韦雪难过才不说出来。
余夏儿看着韦雪,也是娇娇小小的一个人,不过看着比以前的韦氏好多了。
不得不说的是,韦家的女儿都长得不错,一个个肤白貌美,就是个子娇小了一些。
“大龄生子,很……辛苦的。”余夏儿本想说很危险的,舌头打了个转就换了话。
“哪有生孩子不辛苦的。”韦雪温柔说道。
余夏儿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伸手给韦雪把脉,片刻后才将手收回来。
扭头看向宋从军,眼神就挺古怪的。
宋从军:……
莫明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儿,我身子怎么样,能不能治好?”韦雪一直以为自己有病不能生。
其实不然,韦雪看似身子骨不好,但身子没问题。
既然韦雪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宋从军。
余夏儿朝宋从军伸手:“八姨父,手伸一下。”
宋从军:……
预感更加不好了,但还是顺从地伸了手。
余夏儿抓住他的手,手放到他脉上的瞬间,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了。
她收回手后,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八姨父小时候可是曾摔过?”
宋从军脸色都变了,虽然余夏儿没有明说,但他也猜测到了,问题竟真是出在他的身上。
“九岁那年,爬树掏鸟窝,曾摔下来过。”宋从军说话的时候,下意识伸手摸了胯骨一下。
这两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他的胯骨又在隐隐作痛。
宋从军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当时爬了六七米高,摔的时候是一屁股坐地上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后来疼了两三个月才好,但好了以后总时不时地就会痛一下。年轻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这两年雨水多,一到阴雨天骨头就疼得很。”
余夏儿嘴角微抽:“当时没找大夫看吗?”
宋从军摇头:“乡下孩子都野得很,摔跤是常有的事情,问题不大都不会找大夫看。”
当时她娘看他能吃能喝,不像有大事的样子,就没去找大夫,只给他就找了点药酒来擦,擦了几天就没管了。
余夏儿猜测他不止经脉摔坏了,连骨头也有问题,可对方是她的八姨父,她不好伸手去摸骨。
何况现在摸也没用,毕竟二十几年了,长歪了也掰不回去。
“夏儿,问题可是出在我的身上?”宋从军心头不是滋味,虽猜测到,但还是问了一下。
余夏儿点了点头,确是出在他身上。
而且问题还挺大的,毕竟时间太长了些,摔坏的经脉已经长扭曲,很难再纠正过来。
真想生,怕是得动刀子。
动完刀子又要养上几年,几年头俩口子都快四十岁了,不没必要再折腾了吧。
宋从军面色一变再变,本来挺直的腰杆一下就弯下去,对韦雪说道:“小雪,是我对不起你。”
明明是他的问题,却让她承受了这么多。
韦雪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身子骨不好,所以才没能怀上孩子,没想到会是宋从军的问题。
有那么片刻,韦雪是怨的。
可看到宋从军的样子,顿时就心软了下来。
“没关系,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就咱们俩也挺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吗?”韦雪连忙安慰道。
韦雪怨不起来,以前谁都以为是她不能生的时候,宋从军对她只有包容,从未想过要休妻另娶。
如今就算真相大白,她也不能怨宋从军。
不过韦雪却是松了一口气,心底下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松了开来。
宋从军却一时间想不开,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无论韦雪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韦氏见着难受,把余夏儿拉到一边去,小声问:“大丫,真没法子救了吗?”
余夏儿面无表情:“法子是有,可要治他就得动他的蛋,还不止要动一次,前后大概要三次,你觉得这种事情,我合适对他做吗?”
韦氏:…………
不合适!!!
韦氏使劲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然后又一脸失望地说道:“你要是男儿身就好了。”
余夏儿:……
我看你是想吃屁!
“你漏奶了。”余夏儿忽然地说道。
韦氏低头看了自己衣服一眼,面色猛地一变,连忙捂着胸口跑了。
余夏儿撇了撇鼻子,都已经有儿子了,还嫌弃她是个姑娘。
呵,亲娘!
“大丫!”七姨韦梅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余夏儿刚要走,闻声回头看了一眼,脚就停了下来。
“七姨,有事吗?”余夏儿问道。
“大丫,你跟大妮二妮同一个村子,能不能帮帮七姨,稍稍看顾她们一下?”七姨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余夏儿。
看顾啥?
王大娘虽然厉害,可王家已经分家了。
王四良的三个哥哥拿着钱到别的村子买肥地,住到别的村子去,王大娘也跟着一起搬走了,王家只剩下王四良一个还留在这里。
上没婆婆,下没小姑子,王四良这人也没差,要啥看顾?
“七姨,说句不好听点的。你让我看顾她们点,还不如你自个去劝劝,不要姐妹自相残杀的好。”余夏儿毫不留情地说道。
韦梅面色一下子白了,身子摇摇欲坠。
余夏儿:……
跟韦氏一个属性的吗?
可惜余夏儿一点都不同情她,毕竟她连韦氏都不是很心疼的人。
不过挺奇怪的,不管是七姨还是七姨夫,都是性子挺软,又挺老实的人,怎么就生出二妮那种会算计的孩子来。
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二妮不是他们亲生的。
“是我对不起她们。”韦梅白着脸,眼泪流了下来。
余夏儿想了想,说道:“王家挺好的,有八十亩地呢,王四良聪明能干。”
不知韦梅有没有听进去,还在一个劲抹着眼泪。
余夏儿:……
水做的吗?
娘你喂完奶了没有,快来把你七姐带走!
哭哭啼啼的可真够烦人的,真有那么心疼女儿,怎么就不见硬气一点,一个劲地抹眼泪有用么?
在余夏儿看来,眼泪这种东西是最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