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杜家庄。
杜言今天没事就来庄子走一走。
杜家庄所有的耕地都被开垦了出来,连附近的几十为荒山也被开荒出来。
几百亩地连成一片,最西面是最好的永业田,有四千亩。
里面种植着水稻。
河边竖立起一个个直径三米多的水车,正咿咿呀呀地转动着,哗哗的流水正随着竹筒作的小渠流到水田里。
六七月分,水稻刚刚种下个把月,细长的秧苗正长出细叶,细长翠绿的叶子,远远望去,绿油油一片,好像一块巨大的翡翠铺在天地间,微风拂过,如绿的海浪般起伏。
田里杜家庄的庄户们正躬着身子在其中除草,田埂上有几十个小孩正悠闲地骑在牛背上,头戴斗笠暴晒在太阳底下。
水田里,不时有一只翠鸟叼着一尾小鱼掠过,远远地停在了田边的芦苇当中,来回地摇晃着。
“见过公子。”
杜言打着油纸伞从田埂中走过一个牧童身边的时候,骑在牛背上的牧童见到杜言,恭敬地向杜言打了声招呼。
“嗯,看紧点,可被让牛偷吃了田野的庄稼。”杜言点头,提醒了一下小屁孩。
“嗯!”牧童认真地点头。
杜言从走过田间,来到地里。
几千亩的地里,红薯、土豆跟玉米长势可人。
地里周围四个方向都搭起四个高约五米望楼,上面有杜家特战预备队员们手持刀枪,背着弓弩,拿着单筒望远镜在警惕地望着边沿的丛林。
杜言噔噔地走上了望楼。
见到杜言的出现,三位二十来岁左右的青年人向杜言行了礼。
“情况怎么样?”杜言问道。
“公子,没有什么事,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有人来我杜家庄偷祥瑞。”
“那野猪呢?”跟人比起来,野猪还是让杜言感到头痛。
这畜生可是非常喜欢吃红薯跟玉米,在后世网络上没少见到过有野猪糟蹋玉米红薯的视频。
“这……”听到杜言问起野猪,三人有些为难起来。
“有什么困难就说,这这什么,禁闭关的还短是吧”杜言听到三个有些为难的样子,不禁一蹙眉说道。
“公子,野猪是过来糟蹋了几次,都是在夜里,这个……”
杜言一听,说道:“不是让你们在地埂周围都洒上臭尿吗,你们怎么还……”真是气死了。
这些现在可都是作种子的,现在少一根,来年就少几斤甚至是十几斤。
“公子,洒是洒了,可是咱们的地实在在太大了,尿不够呀。”几个人有些委屈地说道。
现在在庄子里,家家户户的茅坑里都放着一个大瓮专门让人拉尿用的。
以前从来没有被人注意不起眼随便就在外面解决了污秽之物,现在不同了,不管是在哪里,离家多远都附近的人家里拉尿。
为了更多地收集尿液,杜言甚至在庄子不同的角落里搭起了十几个茅坑,专门是小便用的,分为男女两间。
“不够就花点钱到外面去收。”祥瑞现在是国之秘宝国之重器马虎不得。
“这……”三人被杜言的话震惊得呆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过有人要过饭的,没有见过有人要过尿的,这让人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难处到外面见人就问:“公子/姑娘,给点尿给我吧。”
自家这位公子也真能想。
不过他们是杜家庄的战士,未来是要跟公子走上战场的,每日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这活落不到他们身上。
死道友不死贫道。
也不知道庄子里谁这么倒霉被选上。
三个面面相觑,心里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杜言还是不放心,在地里查看了一下,并且教会大家设陷阱。
回到庄子里,叫来杜家庄的管家林叔,交待他到附近的庄子里跟人收集尿液。
“公子,这……这……”老管家一连说了两个这字,不知道怎么讲。
这要是让别的庄子人听到,还不笑掉大牙。
“我说林叔,你不会去他们为庄子里拱多些茅房专门拉屎用的啊,下午再派人去收不就得了?”
“再不行就给他们些钱作为补偿。我想这不是什么难的事。”
“事关祥瑞,马虎不得,这是个光荣的任务,我不想再听到有野猪再糟蹋我们庄子里的祥瑞事情发生。”
“这事你一定要做好,今天就马上行动,明天我不想再听到有野猪再来祸害祥瑞。”
杜言留下一名话,带着两个小队的人就回去了。
杜言回到府中大门,刚刚跳下战马,角落里窜出一位少女。
“干什么!”张石他们几个护卫见到突然窜出一位女子手握刀柄大喝一声。
“九弟,不得无理。”一个弱女子害怕什么,也许是有自己不知道的苦衷吧。
难道上访来了?
女子被张石几个人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可是想到此次的来意,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最后跪了下来,哭着说道:“杜公子,求你去见见我家姐姐最后一面吧,她快不行了,呜呜……”
杜言一听,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少女认识自己,而她口中的那位姐姐好像快不行了。
杜言闻言快步上前,扶起对方,问道:“姑娘,出了什么事,你家姐姐难道认识我?”
“呜呜,杜公子,我姐姐是林子馨,我是姐姐身边的丫鬟,我姐姐快不行了,我知道我姐姐心里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公子你了,求求你去见我姐姐最后一面吧,他最后想见到的人是公子你了。”
“你是说林子馨,她怎么样了,人在哪里!”杜言一听,心里一惊。
林子馨是自己在长安里见过几次面的好友,两人也非常谈得来,杜言当时还给她“写”过一首歌。
只是后来带着船队出海,后来到了江宁,昨天野炊的时候还听魏叔玉他们说起她。
没想到她现在也来到江宁,而且现在好像快不行了。
“带路!”
杜言不再多言,把对方拽上了马背上骑着战马飞奔而去。
这是一座一进的四合院,院子打扫很干净,收拾得很整洁,只是显得很是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姐姐,呜呜,姐姐,杜公子来了。”小欣一边哭着,一边向院子里跑去。
里面的人听到哭声,隐约还听到杜公子三个字,强支撑向身子坐了起来,整理一下着装。
“姐姐,你别起来,看看谁来了,呜呜。”
“好妹妹,别哭,姐姐没事。你怎么……怎么”林子馨还没把话说完,见到杜言着急地冲了进来。
“杜公子……咳咳。”
“是我,林姑娘,别起来,快躺下。”杜言冲了过来说道。
几年未见,当年那个如花似玉般的佳人现在却如一朵快要调零的花朵般憔悴,消瘦的脸颊没有一点血色,只是还隐约地看出还有一点点昔日的风采。
见到了杜言,林子馨精神了许多,说道:“杜公子,没有想到小欣这丫头不懂事,惊动了你,不好意思。”
“姐姐,呜呜……”。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好妹妹,只是姐姐这一走,丢下你一个人,姐姐有些放心不下咳咳……杜公子,你能否……咳咳”
“姐姐,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姐姐要是走了,小欣也不活了,跟着姐姐走就是了。”说完依偎在对方的怀里。
杜言一看对方的表情,好像不是什么不治癌症吧。
想到这里,解下自己玉佩,对外面叫道:“张石!”
张石听到杜言叫自己,跑了进来。
“你带上我的玉佩,到太医署以我私人之名把孙神医请来。”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