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乙就干笑,“哪能呢?”
嘉华继续解释,“战斗空间就在棋子周围,怎能容你四处乱跑?不过天地棋盘有鬼神莫测之功,所提供的空间也尽可满足你们剑修的需求,你不必担心!
至于攻子和防子的区别,就只在第一招,这和象棋的规矩相同。
棋子如何移动,当然由王来决定!由你自定,你是不是就会绕着对手走?
胜负之相,当然在于王的存王!否则就不是棋局,而是擂台了!又如何考究王的整体布局?
最后要说的就是你这个卒!在所有的棋局中,除了围棋外,卒子的特征就从未改变过,只能往前,不能后退,直到沉底升車,这也是世间棋局的深遂之所在!”
娄小乙一叹,“我听说,有一种前进就是后退,有一种撤步就是向前……”
嘉华就瞪了他一眼,“前提是你得先摆脱卒子的身份!”
娄小乙突发奇想,“可以投降反水么?”
嘉华不再理他,“你可以试试!”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过去,这就是金丹和真君要求开局的区别,一个得等排序,一个优先安排。但在等待的过程中,人员不允许改变,也就是说,此时万佛再从其它地方调人,是不被承认的。
逍遥门下,有五人都在沉默中酝酿,一股雄壮无畏的气势在他们之间荡漾,只除了娄小乙,继续故我,该修行时修行,该喝酒时喝酒,该出去吃包子继续吃包子,就跟这场六博和他没关系一样,看的众人大摇其头。
范统就叹了口气嘱咐嘉华“师妹,这外来修士确实不如本宗的牢靠他们还没完全把逍遥当成他们的本宗所以在心态上就有些可有可无,只当成一场寻常争斗未必肯出死力!
这一点,师妹在行棋布局中要多多考虑不可太过委以重任!”
嘉华恨恨的点点头“知道了,可惜不是象棋,否则他就是最好的炮灰!六博行棋,天定尤重希望能一切顺利!”
第三日清晨娄小乙正在吃包子,却见天空云层忽然荡漾,内中有奇光散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于他!
知道这是要开局了!生死事小包子事大,娄小乙继续消灭剩下的食物不浪费,这是个好习惯。
吃干抹净走到背静处才往天空拔升,透过云层接近奇光就只觉身体一顿一放仿佛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云层中,晨光普照,云海上,一个巨大的棋盘已经生成,还未靠近,一股肃杀之意已经隐隐传来,红黑双方,各就其位,十一名和尚道士严整以待,还欲看看清楚,耳边已是响起嘉华微怒的声音!
“还不就位?包子就那么好吃?等你归西,我让曹记給你上一屉包子供于坟前!”
娄小乙脸皮厚,一个罗圈揖,“累各位久候,黄泉路长,还是做个饱死鬼好些!”
也不需要找位置,因为棋盘上就剩下一个位置,黑棋的右卒位!
马王車红
卒相卒
卒相卒黑
马王車
两阵相对,旌旗招展,但有一点,红方的气势显然更足,不是因为修士的原因,而是来自战阵本身!
娄小乙往卒位上一站,就明白了这股气势的差异到底来自哪里!
是来自沙伽小陆的信仰之力,因为佛门的信仰基石更坚实!
这就是天地棋盘的神妙之处!如果是佛门占据完全优势下的驱逐之局,道家这边就会有哀兵之势自然产生,如此做也是尽量配合周仙上界道统平衡的一种方略,偏向弱势者。
但这次既然是道家主动开局,而且形势并未完全崩坏,那么,就会显以真实形态,双方各以六子,气势佛门占优!这其实也是古怀几人不愿意来的原因之一。
战势越来越浓烈,各棋子身后的战旗猎猎作响,王旗巨响,車马相大响,小黑卒旗的声音则被掩盖其中,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这让娄小乙心中很不爽,又是差别对待,这天地棋盘有问题!不尊重修权!
天空中忽然有馨钟鸣响,这是开局的提音!同时,六枚玉箸降下,悬在楚河汉界上空!
按照规则,既是黑方挑战,当以红方先行!
红方王子,老大一颗秃顶,口宣佛号,往楚河汉界上一指,顿时,六枚玉箸在有限的空间内滴溜溜乱转,旋即,其中一枚跌出,上面一个大大的马字!
红马旗发出一声战马嘶鸣,随即,红马日字往前踏出一步!
战势昂昂,却偏偏有不协调之音,“別着马腿呢!”
这边黑方王子嘉华厉声喝道:“单耳!休得聒噪!这里不是象棋,没有别马腿一说!再胡言乱语,便没人管你,由你自生自灭!”
娄小乙悻悻,这样的棋局,论气势之烈可比白眉老儿那一局差远了,王子的约束能力也有限,所以他还能做到开口胡喷!
没有别马腿一说,大概象眼也不存在,棋盘空阔,可能王不见王的规矩也没有,就是不知道卒子是不是还是短腿,一次只能走一步?
红子走过,接下来当然就轮到了黑子;嘉华同样把手往玉箸方向一指,六枚玉箸在一阵颤动后同样跌出一箸,却是个相字!
但嘉华却没走相,她选择了放弃!
这就是六博的规矩,走哪个棋子,需要摇箸天定,但走不走,怎么走,却是人为的控制,是把天意,人为,实力,充分结合在一起的棋局,充满了变数!
接下来,双方各自调动子力,很快就在左方形成对峙,将要正式进入凶险的杀局!
娄小乙就看得很无趣,因为黑方一共摇了七次箸,就没摇到一次右黑卒!和白眉那次他冲在前面正好相反的是,他这一次却是完全的坐了壁上观,左边对阵布置激烈,右边却是空空如也!
不会,女王都被人干掉了,他还在这里打酱油吧?这能怪他么?嘉华的承诺还会存在么?
摇头叹息,正是,
秃王对女王,架起红黑光;看我过河卒,大嘴吃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