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般看好那孩子,那可太好了。”连燕茹欢喜的一拍手:“我也说那是个好孩子,如今咱家绍绍年纪也不小了,招招都出门了,他也不好总这样一个。
也是时候该成个家了,或许这成家之后便能懂了老爷你的甘苦呢?”
“你的意思的?”把言欢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连燕茹接着道:“我也是同你商议,我想着初霁这孩子不错,若是能迎进门来,那咱们家同白家便是亲上加亲。
今朝特意去探了探口风,我三妹妹说她家是愿意的,毕竟她姑娘多,进咱家她也放心。
加之初霁是我妹妹的女儿,双方皆是知根知底的,对孩子品性这类事也不得甚的好担忧的,老爷你说呢?”
把言欢皱眉思索:“你是说要将白初霁说给绍绍?”
“老爷觉得如何?”连燕茹笑瞧着他:“要我说,她祖父乃是参政知事,在朝堂位同副宰,便是我父亲也要让他三分,不然当初也不会将我三妹妹嫁到他家去做儿媳妇了。
这亲事若是成了,对绍绍可是助益良多的。”
参政知事说起来官职比宰相略低,可权利半分也不比宰相小。
宰相们议事,须得有参政知事在场,且宰相们若是有何言语不当,或是越矩之事,抑或是何事处理欠妥,参政知事是可直接越过宰相,上达天听,到官家跟前直谏的。
历来参政知事之职皆是官家看重信任之人,自然不容小觑。
把言欢抬手道:“你先莫要说了,这事儿我还须得仔细思量一番。”
“老爷还有何可思量的?”连燕茹故作不知的问道。
“我正要同你说绍绍的婚事。”把言欢道:“今朝中午安宁县公叫我去酒楼吃中饭,言下之意便是要同我家结亲。
他家那个独女一向对我家绍绍是情有独钟,这你也该是晓得的。
如今这两家,我确实要权衡利弊一番。”
“尤浩然的父亲贵为太傅,在官家面前都能说得上话,绍绍若是娶了尤初红,那好处自然是有的。”连燕茹细细的道:“可我三妹妹家比他家也不差个甚的。
再说我说句不该说的,尤初红那个性子骄纵的很,若是进了咱家的门,往后可有的受了。
我不是因着初霁是我姨侄女才这样说的,初霁的性子你是晓得的,最是端庄大方不过了,我也是就事论事。”
“你晓得你是何意。”把言欢点了点头:“尤家那个姑娘,是个独女,自幼娇生惯养的,性子自然跋扈些,也不奇怪。”
“说的便是这个理。”连燕茹点头道:“咱家绍绍,是个刚直的性子,那尤家姑娘进了门,若是胡搅蛮缠,搅的家中鸡飞狗跳的,两人定然合不来。
别到时候好好的姻缘不成,倒闹成仇来。”
“那倒不至于。”把言欢不赞同:“她心中有绍绍,自然对他千依百顺。”
连燕茹垂眸:“老爷说的也是,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时日短还好说,若是时日久了,她自然本性毕露。”
“你言重了。”把言欢抬头思量道:“她到底是名门闺秀,从小该学的规矩还是一样不少的,差也差不到哪处去,还不至于翻了天。”
连燕茹点了点头:“老爷说的是,不过是同老爷商议,到底选哪家还得老爷自个儿定夺。”
把言欢想了想道:“罢了,这事儿我须得好生思量一番,先叫他们打水来洗了睡吧。”
“也好,不过老爷你可莫要耽搁太久,我妹妹那处还等着我的话呢。
再说初霁那孩子,明年便十三了,帝京好几个大户人家都蠢蠢欲动的,老爷若是定下了,咱们便早早的将亲事定了,也省得夜长梦多。
只需等到时候她年纪一到,便替他们完婚。”连燕茹仔细的叮嘱道。
“我晓得。”把言欢答应了一声。
连燕茹朝着外头道:“和风细雨,去打热水来。”
“是。”
外头婢女应了一声,齐齐打水去了。
这厢夫妇二人洗过之后,便双双入睡了,暂且不提。
翌日清晨,蒹葭给云娇起身的时候,便笑道:“姑娘,你听外头甚的动静?”
“甚的动静?”云娇侧耳倾听,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她片刻便分辨了出来:“可是喜鹊在叫?”
“对。”蒹葭边忙活边欢喜的道:“今朝,奴婢同黄菊起身的时候,便瞧见院子外头那棵大树上落着两只喜鹊,朝着姑娘这屋子叫个不停呢,这可是好兆头。”
“咱姑娘怕不是有甚的的喜事呢。”黄菊也在一旁整理云娇今朝要穿的衣裳,口中附和道。
“我成日里关在这院子之中,能有个甚的喜事?”云娇倒是不曾放在心上,反倒有些困倦的道:“只盼着哪日祖母能开恩,免个几日请安,叫我好生睡到日上三竿,那便是大喜事了。”
“那奴婢便祝姑娘心想事成。”蒹葭笑嘻嘻的道。
“借你吉言。”云娇掀开锦被下了床,站在床边任由她二人给自个儿穿戴。
而后又去洗漱,再照例去春晖堂给老祖母请安。
回院子之后,又在自个儿屋子里头用早饭。
天气渐凉,钱姨娘有时候困倦,早上便不起身,云娇也不去打扰她,便在自个儿屋子里头吃饭。
吃罢了早饭,蒹葭问她道:“姑娘,今朝要制茶饼还是要制香?奴婢也好给姑娘备齐东西。”
“制茶吧。”云娇想了想道。
铺子里头茶饼都叫罗载阳买了去了,也该再做一些了。
“那好,奴婢去拿散茶。”蒹葭笑着去了。
“姑娘,要奴婢说,你这样日日不歇也不好,总归要歇一歇,身子要紧。”黄菊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开口道。
“制茶也不费力气,只不过花些时辰,不过若是成日里也不做甚的,这时辰才难打发呢。”云娇朝她笑了笑。
“姑娘说的也是。”黄菊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的。
她思量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曾开口。
她原是想说今朝喜鹊叫莫不是秦少爷家来了?
可若是说的太多了,到是太显刻意,姑娘是个聪慧的,若是瞧出来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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