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800米距离,别说普通子弹,就算是穿甲弹,也要配合专业的反器材狙击步枪,才可能破开鬼子坦克的装甲防御。
是以,虎贲团一营将士们倾泻而出的弹雨打在鬼子坦克身上,除了发出一阵阵叮当作响声之外,根本无法阻止坦克,以及尾随的鬼子步兵们的前进步伐。
随着鬼子坦克的炮塔转动,反而是一挺挺暴露出来的轻重机枪阵地,惨遭轰击。
一声声轰隆巨响过后,守军机枪手连人带枪都被炸得横飞了出去。
当然,守军将士们的奋力开火,也并非毫无作用,至少延缓了鬼子冲锋的步伐。
为了掩护步兵的冲锋,鬼子坦克不得不放缓前冲的速度,如此,也就给炮营的炮击提供了有利条件。
“嗵!”
战场之上,一辆鬼子的九五式轻型坦克再次缓缓旋转炮塔,将那门37口径的主炮炮口对准了一营的一处重机枪阵地。
然后红光一闪,来不及转移的机枪手便连人带枪,被炮弹爆炸所产生的硝烟给吞噬。
过了几秒钟,等硝烟散尽,阵地上机枪手的身影早已不见,现场只剩半截下半身,和一堆被炸成废铁的九二式重机枪。
不过,小鬼子的这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坦克也就得意了不过几秒钟,就在它再次旋转炮塔,锁定虎贲团的另一挺轻机枪,准备继续开火之时。
一发炙热的炮弹突然携带着呼呼破风之声从天而降,狠狠砸落在坦克顶盖之上。
“轰!”
一团红光猛的自坦克车顶之上腾空而起,穿甲弹轰然爆炸所产生的强烈冲击波,直接撕裂了这辆小豆丁坦克的顶部装甲,将里面的坦克兵给活活震死在了里面。
就连协同这辆坦克战车一起推进的鬼子步兵,也纷纷受到波及,惨叫着倒下了一大片。
尤其是那被掀飞出去的37口径的主炮炮塔,更是砸翻了数名鬼子兵,将之砸成了一滩肉泥。
是炮营营长耙耳朵亲自开火了!
与之一同开火的,还有另外几十门野炮。
值得一提的是,虎贲团手中虽然已经拥有战防炮,这种对付坦克的利器。
但是战防炮也有它的弊端,作为直瞄火炮,它必须与鬼子坦克直面相对,才可以将之摧毁。
如此一来,战防炮也会暴露在鬼子的视野之中,遭到鬼子坦克炮、以及其他野炮的火力反制。
而野炮是曲瞄火炮,可以藏于城内,将极大降低被鬼子炮火反击的威胁。
所以,这时候使用野炮反击鬼子的坦克,反而比战防炮更适用。
且炮营配有专业的观察手,炮兵们也经过严格的训练,炮法极为精准。
再加上炮营拥有成规模的火炮群,如此一来,完全可以对鬼子的坦克部队形成毁灭性的打击。
唯一的弊端,就是有点浪费炮弹。
每一轮齐速射下去,都是几十发炮弹。
“轰!”
“轰!”
“轰轰轰!——”
伴随着虎贲团炮营的一次次齐速射,一营阵地前沿几百米开外的那一片区域,顿时被炸成了一片火海。
炮营的整体命中率算不上多高,甚至不足百分之20,但架不住火力猛。
在虎贲团炮营的集火轰击下,小鬼子的九五式轻型坦克,以及九七式装甲车,一辆接着一辆遭到摧毁。
连同一起协同推进的步兵第63联队的鬼子步兵们,也纷纷遭到了灭顶之灾。
炮灰!
俨然就是一群炮灰。
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在这猛烈的炮群轰击下,化为了一滩残肢烂肉。
几公里外的百米高空上,坦克气球吊篮之内。
看到己方的九五式轻型坦克坦克,和九七式装甲车,一辆接着一辆被虎贲团炮兵摧毁。
看到原本已经迫近到敌阵地300米之内的己方步兵再次裹足不前,矶谷廉介的脸肌再一次抽搐了起来。
“八嘎!八嘎呀路!”矶谷廉介瞪着双眼,咬牙切齿的喝道:“该死的支那炮兵!”
顿了顿,矶谷廉介又猛的回头,盯着东北天际,济南,以及青岛方向恨声道:“皇军航空部队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呢?那些该死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呢?”
参谋长堤不夹贵道:“师团长阁下,航空部队刚刚返航,若是等补充好燃油和弹药,可能还需一个小时以上,才能重返战场。”
“一个多小时?”矶谷廉介的脸都气绿了,嘶声咆哮道:“再过一个小时,等航空部队赶到时,战车第一中队的20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和九七式装甲车早就玩完了!”
堤不夹贵的脑门上立刻便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个的确是他的疏忽。
因为在临进攻之前,他还和师团司令部的几个作战参谋搞了好几次兵棋推演,想要尽可能的完善备战工作,力争一举攻陷藤县,将虎贲团歼灭于此。
却是没有考略过,战车部队和航空兵脱节的事情。
当然,这也真不能怪他,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也一直都是这样干的。
纵观以往的战斗,他第10师团每一次使用这样的战术,都无往而不利。
因为一般的中国军队,根本顶不住他们的地空联合轰击。
故而,在对付虎贲团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考略到这一点,只想着,大日本皇军强大的地空联合轰击,必然可以将虎贲团炸得伤亡惨重。
而真正心惊肉跳,咬牙切齿的,还的说步兵第33旅团的旅团长赖谷启。
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惨遭虎贲团屠戮,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连生吞活剥了杨靖的心思都有了。
因为他的步兵第33旅团一共只有两个步兵联队,步兵第10联队已经够惨;然而今天,步兵第63联队这是奔着全军覆灭去的!
然而,现在的指挥权在师团长矶谷廉介手中,矶谷廉介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他虽然万分焦急,却也只能咬牙眼睁睁看着。
两个老鬼子说话之间,冲锋在前的20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和九七式装甲车已经全部遭到摧毁。
没有了坦克的引导掩护,作为此役进攻部队的步兵第63联队,顿时遭到虎贲团守军的肆意射杀!
尤其炮营的轰炸,对于这些鬼子步兵更是致命的。
几乎每一炮落下,都会在地面绽放出一团巨大的红光,就落点附近的鬼子兵纷纷掀飞出去。
人还没有落地,便已然气绝身亡!
看着一排排倒下的己方步兵,矶谷廉介终于肉疼了,或者说终于见识到虎贲团的厉害,开始害怕了!
因为按照这样的速度伤亡下去,根本要不了一个小时,负责此次进攻任务的步兵第63联队就得全部完蛋了!
到时,就算航空兵再次抵临藤县上空,也无济于事了。
当下,矶谷廉介咬牙道:“命令步兵第63联队立即转进,退回后方以待时机!
同时,命令野炮兵立即开火,对城内的支那军炮兵阵地,以及他们的野战阵地展开炮火反制,以掩护步兵第63联队的转进!”
“哈依!”听到转进的命令,赖谷启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重重一顿首之后,正要传达命令,却又被师团长矶谷廉介给喝止住。
“还有!”矶谷廉介闷哼一声,又道:“赖谷君,下一次进攻,我希望你部能跟航空部队做好衔接,千万不要再出现类似这次的脱节情况!”
“哈依!”赖谷启再次重重顿首,直起腰板后,先是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这才再次亲自担任旗语兵,将师团长矶谷廉介的命令传达下去。
“团座,鬼子退了,鬼子撤退了!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将他们斩尽诛绝!”
碧云涛自从在昆山之战重伤之后,便缺席了后面的扬州、南京,以及其他所有战斗。
此时终于可以再次亲临前线指挥战斗,杀得兴起,作势就要从战壕里面跳起身,准备发起反突击。
杨靖见状,脸色一沉,喝道:“格老子的!这时候发起反击,你想害死弟兄们吗?
要打鬼子,咱有的是机会!
因为要不了多久,鬼子必然会再次发起进攻!”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防炮,赶紧下令让弟兄们停止进攻!躲入猫耳洞里面!”说此一顿,杨靖又扭头看向一旁的马统,凛然作色道:“马统,让炮营立即对鬼子的野炮兵阵地进行炮火反制!
趁鬼子航空部队还没有飞临藤县上空之前,先尽可能削弱,以及恶心一下鬼子的炮兵!
还有,命令各营,可以重新放置充气野炮,和充气军用卡车了!”
“轰!”
“轰轰轰轰!——”
几乎杨靖的命令刚传达出去,鬼子的炮弹就恶狠狠的砸落下来,整个一营的野战防御阵地顿成一片火海。
战壕猫耳洞里,听着头顶不断传来的巨响,以及感受着脚下和四周战壕壁上传来的震颤,一众一营将士都不禁暗自感叹。
他们的团座真是神了,几乎将鬼子的一举一动全都拿捏的死死的!
城内,虎贲团炮兵阵地。
耙耳朵已经接到命令,开始下令调转炮口,对城外鬼子的野炮兵阵地进行炮火反制。
不过,由于双方间的距离都超过了5000米,且在发现虎贲团还有成规模的炮兵群之后,鬼子野炮兵部队就将阵地后移到了后方较为安全的位置。
使得城墙上的观测手无法准确观测、并标注出鬼子野炮兵阵地的具体坐标。
因此,炮营的反制,对于鬼子野炮兵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是起到震慑作用,令他们不敢再肆意的前移炮位。
从而在无形间削弱鬼子炮兵对于己方的威胁。
在敌我双方大约对轰了10几分钟之后,杨靖估摸着鬼子的航空兵要不了多久就会赶来,遂令炮营停止了轰击。
并命令补充营协助炮营转移炮位。
在虎贲团停止炮击后不久,鬼子的野炮兵也相继停止了炮击。
加上日军之前的轰炸,激战了快两个小时的藤县战场,终于恢复了难得的宁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
与此同时,徐州,第五战区长官部。
总指挥李德邻将军,与副总指挥白健生将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藤县的战局。
因为藤县之战,虎贲团的表现,将直接关乎李德邻将军计划的成败与否。
尤其是,随着自带仇恨的虎贲团入驻藤县,必将引起日军重兵围剿。
届时,虽然可以将此次计划的战果扩大数倍,但无形间,其风险也将扩大数倍。
一个不好,甚至整个第五战区都会因此而崩盘。
好在昨日虎贲团刚抵临藤县就击败了濑谷支队的先头部队,算是给二人吃下了一个定心丸。
白健生将军道:“德公,从昨天的战斗看来,虎贲团的战斗力确实名不虚传,不仅击败了日军步兵第10联队,甚至震慑得日军一整夜都没敢再发起进攻!”
李德邻将军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日军一个精锐步兵联队,在航空部队的协助下,甚至可以轻易击败我们中央军的一个师,乃至一个军!
而杨靖的虎贲团轻而易举就能击败日军步兵第10师团,其战斗力自然毋庸置疑!
只是,我所担心的是,日军在得知虎贲团进驻藤县后,会调集重兵前来围剿。
届时,只怕虎贲团未必能够抵挡得住啊!”
顿了顿,李德邻继续道:“而且,虎贲团已然成为我所有国民军的一面旗帜,成为我所有国民军的精神信仰!
虎贲团胜,则可以提振我国民军的士气,而虎贲团败,则会极大打击我国民军的士气!”
“现在的虎贲团作为一支英雄部队,肩上所承载的担子也很重,甚至到了只能胜利、而不能失败的地步!
这一点我们知道,日军必然也会知道。
正是因为如此,日军为了对付虎贲团,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而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
下机,回家。
祈祷明天能来电,呜呜呜。
老三给诸位恩公作揖了!
再弱弱的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