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灯火通明,最近几天李世民一直心情很不错。
朝廷正在面临,又一次银钱危机的时候,那孽障竟然想出,用酿造白酒的法子。
叫一群将军大臣们,掏出了几百万贯的银钱。
尽管很多将军,拉来的都是带着杂质的银饼,每家多少都短了一两千贯。
可这并不影响李世民的情绪,都是捡来的,管他够不够?
至于那白酒的生意,李世民也没当一回事。
经过初期的激情过后,李世民反复思考,哪有那般容易,年年能赚几百万?
只要他年年给那些将军们分上一些赚头就行,自己已经将银钱收归了国库。
好处也得了,以后的事,叫他们去折腾吧!不亏就行。
“陛下,有百骑来报今日长安城的事儿,不知陛下今日是否招见?”
钱得海微笑的向李世民请示,每日晚上,李世民都会听百骑回报当天的事。
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不见,等心情好了再说。
很明显今天陛下心情不错。
“宣!这都七八天没听他们说些趣闻了,今日咱们听听,看看有什么趣事儿。”
“诺!”
一个黑衣黑甲的士卒,快步进来,殿内;“拜见陛下!”
“免礼,说说这些天,城中都有些什么大事?”
“唯!”
…………士卒不急不忙的将最近的大小事物一一禀报。
李世民听得津津有味。
只听那士卒,慢慢说道今日的趣闻;“申时过半,定西街五霸……
于延寿坊泰宁街强抢民女……
正在高兴的李世民瞬间拉黑了脸色,这五个恶霸是谁,他一清二楚。
没有一个好东西,身后却牵扯了五姓七望,至少四个世家门阀,
还都是很有实力的当家那一支血脉,李世民早就想动了,却一直投鼠忌器。
虽然不好大动干戈,李世民却也敲打了他们的长辈。
没想到这五人,刚刚安生了几个月,又蹦跶出来行凶做恶了。
看着皇帝黑着脸,士卒不敢再说。
“说下去!”
“唯!”
那五个恶霸,看上两个乡下来的丫鬟侍女,崔家的三郎,要将其绑回府中。
卢家的少主,要抢走那两位娘子头上四两多的金钗,和银钗……”
“蠢货,头上能戴金钗的丫鬟,若不是家主的侍妾,便是家主实力强大。
否则,怎会叫一个下人,戴几十贯的金钗,那些蠢货,后来如何了,可将人家那两个娘子绑走?”
“回陛下,那两个娘子,甚是凶悍,其中一个,用金钗插进崔家三郎的眼中,致崔三郎重伤昏迷。
另一个用银钗,插进一个恶仆的左眼,那恶仆气绝身亡于当场。”
“咎由自取,上天若要收拾谁,必定使其疯狂,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来。
如今他们自食其果,也是天道循环,善恶有报。”
“陛下圣明,奴婢以为,这人呐还是安守本分的好。
如今我大唐,正是国泰民安,四方皆无战事。
这天下的百姓,应该耕读传家才对,可莫要行那些,违背朝廷律法的蠢事。”
“都要像你这般想就好了,朕也不用天天操心了。”
李世民对钱得海的马屁,显然很是受用,缓解了一些不爽的神经,往后背靠去。
钱得海恰到好处的将一个垫子,放在李世民后背哪里。
“后来呢,那几个畜生,岂能放过那两个娘子?”
“启禀陛下,两个娘子,趁乱逃脱,又被那几个恶霸带着奴仆追回。
还将戴银钗的娘子右手,打的筋骨错位,恐怕,要调养上一年才能恢复如初?”
“哼,狗改不了吃屎,朕若不是有所顾及,岂能容他们祸乱长安。
他们如此作为,总有一天不用朕去收拾,上天也会发怒!
你不是说,那两个娘子戴着金钗银钗吗,难道背后无人?”
“末将正要禀报陛下,那两个娘子的郎君,等不到侍女回归,就外出寻找查看。
将正要绑两女上马车的情形,看个清楚,那郎君的手下,带着两个六尺半有余的壮汉,力大无穷……”
“嗯?”
李世民听到这里,非常疑惑,怎么听着如此熟悉。
“得海?”
“奴婢在,”
“这两个六尺多高的壮汉,怎么听着好生耳熟?”
士卒看皇帝和内侍聊天,就不在说话,安静的等待。
“启禀陛下,那位的手下,就有这么两个,彪悍的跟班小厮,还是在万年县的大牢里,弄出来的呢,您怎么忘了?”
“可不是嘛,那孽障也有这样的两个……不对吧,得海?”
“陛下,可有疑惑?”
“那泰宁街,可不就在叔宝门外不远?
“回陛下,正是如此,就在大将军府外不远处,拐角的那条街。”
“我来问你,那带着两个健仆的郎君,可是蓝田来的李县子,叔宝的侄子?”
“启禀陛下,正如陛下所言,那两个娘子,就是蓝田县,开国县子李钰~的贴身侍女。
其中的林容娘,还是县子府里,内宅中院的大管事。”
“啪”
“放肆,竟然欺负到……竟然欺负到大将军秦琼的头上,这真是胆大包天!”
李世民一听原来是绑的李钰的贴身侍女,瞬间就火上心头。一巴掌拍在案几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你,你快说说,后来如何了,不可隐瞒,将所有的事全部说给陛下。”
“是,”
“启禀陛下,那李县子,将两个侍女救下,看到拿银钗的娘子手被打的变形,怒火中烧,
便叫下人打断了其中一人的双手双脚……”
李世民知道,李钰那两个铁塔般的彪形跟班一到,事情就等于控制住了,冷冷的打断百骑的话;
“只打断一个人的?怎么不把当场所有人的手脚打断?”
士卒心里想;那乡下来的县子,和陛下到是想的一模一样。
“启禀陛下,在李县子的支持下,县子府管事林容娘,
又指使两个仆人,将殴打侍女迎香最厉害的三人,全给打成了废人,其中就有卢家的四郎在内。”
“就这样了?”
“回陛下,还没完。”
“哎呀,你倒是一次说完啊,陛下都等的着急了。”
士卒也是无奈至极,总是打断他说话,怎么能一次说完?
心里想归想,他可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是,李县子又叫仆人将所有人的手脚全部打断,却漏掉了不知生死的催家三郎。
又叫翼国公大将军府的护卫,去禀报长安县的县令。
酉时末,五家分别得到讯息,将众人抬走。
县令萧统与主薄二人,事后带着三班人马到场,问了成衣铺子的伙计,方才回去。”
士卒怕总是被打断,干脆快速的将事情经过禀报一遍。
“好,就该如此,打死他们都是轻的,陛下那郎君真是……”
“真是什么?又好在哪里?
你先退下!”
“唯!”
百骑司的士卒,终于说清楚了一切,后退三步,转身而出。
这是他汇报事情,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钱得海被呛两句,就没敢再吭声,陪着笑站在一边。
“打死他们,也是咎由自取,那几个畜生,祸害了多少人,真当我不知道吗,哼!
这养不教,父之过,生他出来,就得教养,不教,自然会有别人来教他如何做人。
倘若不是当街行凶,好好的人家能去打断你手脚不成?”
“那是,那是,陛下圣明,将这道理看的一个透彻。
这些人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如此不把咱们大唐的律法,放在眼里,真也太放肆了。
还欺负到李县子头上,照奴婢看,应该诛杀他们三族才是!”
钱得海越说越激动,狠狠的结束最后一句话。
“朕倒是想杀,可这五家四姓,背后牵连甚多,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陛下,难道就叫李县子受此窝囊之气不成?”
“窝囊气?”
你看他都干了什么,就绑他两个侍女,还没做成,就把五家的后人全部打废,这还窝囊?
如此不顾全大局,意气用事,成何体统,将来成男之后,也是难成大器!”
钱得海小声嘟囔一句;“谁叫他们欺负郎君,打死他们都应该。”
“打死?全部杀了倒是清净,朕也想,可是这天下谁来治理?
你去治理?天下百姓何止千万,大部分州县官员,皆出于此,
一个个的都去杀了?
蠢货,他是蠢货,你也是。
他在何处,是否回蓝田去了?”
“启禀陛下,方才百骑说是,回大将军府里吃席面了。”
“还吃席面?当真是毫无廉耻,惹出来这些祸事,还能有心情去,吃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