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兵部侍郎的故意刁难
话这兵部左侍郎李绩,到也不是故意针对李钰,
皆因李钰被引荐到自己跟前的时候,有些扭扭捏捏,
这番姿态被李绩尽收眼底,别看李绩年龄不大,却经验老辣,
李钰的一举一动,一直都被不动声色的李侍郎看在眼里,
李钰的扭捏,也被李绩怀疑是欺自己年轻,
便不咸不淡的给他个软钉子!
旁边的李靖与秦琼,一脸微笑的看着李钰,
正厅里一众人,都等着看这李家大朗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
李钰面对李绩的不咸不淡,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李叔父笑了,侄子还未及束发,且胸无点墨,又不通兵法,
这出仕一,实在不敢妄言,李叔父精通战阵,又兵法娴熟,实乃朝廷之栋梁,
子怎敢夸大,互补长短一,再也休提,
日后若有机会,还请李叔父教之!”
众人看这李大朗,回答的不吭不卑,礼节上又是中规中矩,不禁点头称赞,
秦琼也在一边抚须不语,对自家侄子的洒脱,很是满意。
只是李绩不但没有下台阶,反而耷拉着黑脸,步步紧逼;“李大朗,汝之言语,怕是言不由衷吧!”
“额!子不知叔父何意,还请叔父不吝赐教。”
“汝既是胸无点墨,某且问来,那名镇下的凉州词,又是出于何人之手?”
李绩也是在战阵上几经生死的将军,起这为府兵所做的凉州词,忍不住轻声吟颂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酒筵之上,甘醇的葡萄美酒盛满在精美的杯盏之中,歌伎们弹奏起急促,欢快的琵琶声,助兴催饮,
想到即将跨马奔赴战阵,与贼兵厮杀,儿郎们个个豪情满怀。
大口吃酒,论斤分肉,即使醉倒在战场之上又何妨?
府兵出征,本就是为朝廷效力,就没打算活着回来的,马革裹尸,可不就是将士们最终的归宿……!”
李绩越念越来劲,刚开始还是声念颂,
后面解到词里的意境,就忍不住抬高了音量,
待到马革裹尸,是将士们最终的归宿,又声音越来越,直到最后,几近不闻。
今日秦琼府里来的,都是秦王府的旧部派系,
便是杜如晦,房玄龄几个文官,也曾在危急关头,仗剑而立,厮杀过几次的,
正厅里的这些,哪个不是在战场上捡回来的性命?
对这首描述金戈铁马的诗词,其中的热血豪迈,与战场上朝不保夕的悲凉处境,感触最深!
楞过了片刻,李绩又恢复如初,不悲不喜的继续拷问道;“汝胸无点墨,为何这凉州词如此精美?
道尽了将士们的悲凉,无奈之处?儿郎们在直面生死之时的英雄气概,亦被描绘的淋漓尽致!
既是不通兵法,为何汝的三国故事,却处处都是计谋?
由此可见,汝之话语,言不由衷也!”
李绩完狼一样的眼神紧盯着李钰。
李钰心情非常郁闷,自己方才,就是随口客套两句官面文章,
这李绩竟然还当真了,步步紧逼,揪着不放,这可如何是好?
正厅里的文武大员,按理都是自己的长辈,
如今看李绩如此为难自己,竟不见有谁出来帮忙救场,全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就连最护犊子的程咬金,也靠在柱子上一脸奸诈的笑容!
叫李钰心里非常的不痛快!
李钰这是拿着前世的惯性思维,来理解今日的现状,
已钻进了李绩这是故意叼难他的牛角尖里,
却忘记了,这一世他才十几岁的年龄,又是秦琼与程咬金的侄子,
这些人几乎全是他的长辈,又是朝廷重臣,哪个会真的为难于他?
况且兵部侍郎平州都督~李绩又与秦琼交好,如何会来故意的刁难?
不过是长辈们,对晚辈的试探罢啦!
这些武将,自从大唐初定,暂时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游手好闲,战场冲杀,他们个顶个的胆大能为,
于这治国一道,却个个像闷了嘴儿的葫芦一般,哑口无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官们折腾。
哪里出个新鲜事儿,还不扎堆过去看热闹?
昨听秦琼,程咬金的侄子,拉了几十车整套的,贞观桌椅等物,来了长安,
今便都不约而同的聚会在秦琼府邸里,
都想看看那三国故事的正主,是何等模样,是否真的如传闻那般,满腹经纶……
今来的这些武将,文官,全都是秦王府里出身的新贵,
互相之间,虽不能尽是守望相助,可也不会轻易为难彼茨子弟?
没看前阵子,牛进达还和尉迟恭,为了争论,到底谁才是那三国故事里,忠心护主的虎侯许褚,干了一架,打的那是鼻血直流,
再看这会儿,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吃茶,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唐朝的茶就是羊肉胡辣汤)。
李钰被李绩逼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可不服输的脾气,又注定了他不会轻易退步,
“回叔父的话,非是侄子言不由衷,阿爹在时,常教训子,
修养自身,对人恭敬谦逊,先生也常有教诲,君子当示人以谦恭,狂妄自大非是君子所为,
且圣人亦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今子年不及弱冠,于学问一道也是萤火之光,直对明月,
虽做出凉州词来,亦不敢妄言居大,是以每日里,必三省自身,恐有些许差池,就至贻笑方家,
不想今日,却叫叔父误会了,钰之过也!”
“好”
不用看李钰就知道,这一嗓子除了程咬金这大魔王,恐怕再无旁人了。
果不其然,程咬金靠在柱子上的身体,又站立的笔直!
“贤侄此番高论,当真是……额这当真是妙啊!”
旁边的尉迟恭立马接过话茬:“妙在哪里?程匹夫,你吃过几墨?
还以为某家不知……”
角落里的程咬金又和尉迟恭抬起了杠来,
众人早就习以为常,连看都没人去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