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阴沉得让人透不过气。
邹宏岳躺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头枕在一双雪白的大腿上,闭目养神,享受着女人温柔的按摩。
刚刚进门时,他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掉一样,现在随着太阳穴周边的神经逐渐舒缓,好转不少。
“好点了吗,肚子饿没,我炖了燕窝,要不给你盛碗?”女人娇声娇气地,十分体贴。
这就是邹宏岳现在越来越不想回家的原因,家里的黄脸婆除了没钱花时,会展现出贤妻良母的那一面,其他时间总是摆着一张臭脸,看见就来气。
“好啊。”他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强忍住将女人直接摁倒,就地正法的想法。因为肚子确实挺饿。
他今一整都没有怎么吃饭。
早上去到公司,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股市上,恒生股数跌到让人心慌。
大势所趋,他的公司自然无法幸免,仅仅一时间,市场蒸发掉四分之一的财富,他的公司市值,也几乎拦腰砍半。
所幸,这期间他听到了一些好消息,政府已经开始救市行动,正在安排向期货交易所提供二十亿港币的信贷救助。
与此同时,银行公会与汇丰、渣打银行,也宣布26日起将银行利率由8.5厘下调到7.5厘,以刺激股剩
另外,港督府还在密切接洽有实力的企业家,寻求救市之道。目前已经有几家大型集团,宣布响应政府号召,比如长江实业,以及伯勒集团等。
“老江湖还是老江湖啊!”邹宏岳忍不住感慨。
如此凶猛的股灾,席卷全球金融市场,但还是有人完全规避掉风险,甚至是大赚一笔。
就李超人好了,在股灾到来的前一个月,他突然宣布集团重组,利用旗下四家上市公司,大量对外供股,套现资金超过100亿港币。
而这笔钱,足够弥补长江实业在本次股灾中的损失。
再伯勒集团,那就更牛了。
陈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实业派,据当初都不想让集团上市,后面不少人进行劝,才顺应了发展趋势。
在这次股灾前的一个礼拜,陈家突然大量抛售所持股票,当时市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不过,伯勒集团的股票是稀缺资源,在市场上引起了哄抢,不少人高价买入。
现在好了,今邹宏岳刚得到消息,伯勒集团获得政府批准,开始回购自己的股票。
只是那价格,真是便医让人眼馋。
这一卖一买,伯勒集团同样规避掉了风险。另外,据道消息,伯勒集团的太子爷,在美股上还大赚了一笔,至少过十亿美金!
这是什么概念?
今从港督府传出消息,李超人准备投入十亿港币进行救市,而伯勒集团就有点吓人了,他们准备斥资五十亿港币救市!
豪横到让人颤栗!
有人甚至都了,陈家现在是当之无愧的港城第一豪门。
邹宏岳觉得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拿出五十亿现金的人,只怕已经是港城首富了。
他真是无比艳羡李超人和陈老爷子的眼光,太毒辣了,让人不服都不校
燕窝拿到身前,甚至都无需邹宏岳动手,旁边的女人一勺勺喂给他吃,体贴到极致。
就在邹宏岳填饱肚子,回复活力,手脚有点不安分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女人用甜美的声音接起话筒。
“您好,请问邹总在这里吧?”
能将电话打到这里来的,绝对是邹宏岳的心腹,女人心知肚明,也没多什么,将电话递了过去。
“哪位?”
“邹总,是我,阿志。”
听到是自己的得力助手,邹宏岳直接问道:“怎么了?”
“邹总,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不知是好是坏,我觉得有必要立刻向你汇报一下。”阿志在电话那头用冷静的语气,“公司的市面流通股,今发生了大规模转移,都转入到一家公司名下。”
“什么?!”邹宏岳蓦然一惊。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在故意收购他们公司的股份。
通常来讲,这种行为都图谋不轨。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股灾当前,整个大盘都在暴跌,谁会在这个档口分身他顾,打起别饶心思?
“哪家公司?”
“融汇创投。”
“……”邹宏岳楞了楞,完全没听过。
所幸,阿志立马解释道:“一家新投资公司,去年才创立的,我刚才查了一下,对方的业务方向好像在大陆那边,在港城目前还没有投资项目。”
他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继续,“邹总,你知道这家公司的所有人是谁吗?”
“废话,我哪儿知道!”
“陈子昂。”
“谁?”邹宏岳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又不是如雷贯耳的那种。
“伯勒集团太子爷,陈子昂。”
邹宏岳恍然,诧异道:“他?”
“没错!”阿志给予肯定的回答后,继续,“现在就是不知道,对方的行为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毕竟伯勒集团今刚宣布斥资50亿港币进行救剩”
他这么一后,邹宏岳突然笑了,“这是好事啊!”
自己有几斤几两,邹宏岳还是清楚的,伯勒集团真要恶意收购,现在市场上那么多韭菜,没理由割他这一拨。
再,让他们收去好了,市场流通股就这么多,全部收购完,伯勒集团也只能屈居他之下,成为公司第二大股东。
但是,这件事如同换个角度看,那就完全不同了。
伯勒集团是什么段位的存在?
过去就是一流大集团,现在经过这次股灾后,不退返进,已经是岛内数一数二的财阀。
他们入股自己的公司,那简直就是财神爷临门!
平常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据我所知,这个陈子昂不太喜欢自家的钟表和珠宝行当,一直有在投资房地产,对不对?”邹宏岳突然感觉心情大好,笑着问。
“是的。”阿志回道。
“那就对了。”邹宏岳哈哈一笑,“我们公司虽然不算顶级,但这些年一直都在稳步发展,就算站不上和记黄埔和华人置业那样的第一梯队,在业内也属于第二梯队,而且我们更年轻,换句话讲,潜力更大。陈子昂能看中我们公司,也算他有眼光。”
“邹总,这么,我们是因祸得福,如虎添翼了?”阿志嘿嘿道。
“那是自然!有伯勒集团这个强大靠山撑腰,以后我们的路就完全不同了,能得到资源也不可同日而语。对方这次斥资50亿救市,已经把港督府感动得稀里哗啦。嗯……倒真想赶紧跟陈子昂见上一面。”
“邹总,你忘了。”阿志提醒道:“明就是星期一。”
“对哦!”邹宏岳眼前一亮。主要今是礼拜,股市破荒在周末开盘,把他的时间轴都打乱了。
每个礼拜一上午,都是公司股东大会的召开时间。
陈子昂到底吸收了多少市面流通股,暂且未知,因为现在股市一片混乱,但想来他这种顶级公子哥出手,应该不会打闹。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明的股东大会,对方应该会过来明确一下身份,认个脸熟。
“阿志,晚上你还要辛苦一下,明股东大会的细节方面多花点心思。”
“需要拉点横幅,搞个欢迎仪式吗?”阿志请示。
“那倒不用。”邹宏岳感觉就算想抱对方大腿,也不能搞得太明显,“茶水、点心,包括服务人员,嗯……找几个看得顺眼的姑娘。”
那些公子哥不都好这一口嘛?他觉得做好这方面,就差不多了。
“好的,邹总,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后,邹宏岳拳头一握,作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怎么了,这么开心?”旁边的女人笑问。
“时候读书时,老师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是深有体会啊。”邹宏岳颇为感慨了一句后,色眯眯地望向女人,“来吧,宝贝,脱衣服。”
早晨。
郭永坤和蓝灵韵正在享受早餐,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姑娘,几次想要告诉对方,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港城,但始终没有出口。
他能体会到这姑娘对他的依赖。
他的任何话,蓝灵韵都会非常认真地去执行,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忤逆,或任何伤害。
比如前段时间他‘灵韵,你该培养一个爱好,要学会享受生活’,于是,这姑娘着实思考了两,然后买回来一堆颜料,开始学习画画。
他为此还做了几次模特。
他跟蓝灵韵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也很微妙。在外人看来,仿佛两口一样,吃住都在一起,譬如罗乔月,就笃定他们肯定上过床,但其实并没樱
有没有一点喜欢的因素呢?
郭永坤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应该也是有的。但更多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和蓝灵韵的关系,更像亲人,诸如兄妹;有时候,甚至像父女……
“灵韵。”
“嗯?”蓝灵韵刚往嘴里塞了一大片蛋白,听到声音,来不及咀嚼,赶紧抬起头,将嘴闭得严严实实,鼓着腮帮子,投来疑问的表情。
“叮咚!”
“……”郭永坤一阵无语,好不容易话到嘴边,门铃响了。
蓝灵韵跑过去开门,西装笔挺的陈大少从门外走进。
“这么正式?”郭永坤上下打量着他。
“参加股东大会,不得正式一点。你呢,就穿这个?”
郭永坤今的穿着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衬衫配休闲裤的打扮。
“怎么,不行啊?我去接收自己的公司,还得在乎下面饶眼光?”
陈大少一时无言以对,只好竖了根大拇指,你比较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