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鄞诺真的生气了,船夫小哥儿立刻乖乖的裹好被子,一动也不敢动。
真是没天理啊他家鄞头儿以前多照顾兄弟们呐
怎么现在一有了心上人,就变得这么狂暴凶恶不讲理了?
想到这里,躲在被子里面的船夫小哥儿忽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难道说他们鄞头儿对那位清秀文气的小官爷真的是动了真情的?!
船夫小哥儿不禁越想越害怕。
比男人还要飒爽很多的皇甫女侠最希望的就是早早抱上亲孙子。这边他们鄞头儿却对一位小官爷动了真情,后面要是叫皇甫女侠知道了,肯定要掀起一场凶残的血雨腥风呐。
哎呀呀
船夫小哥儿被这个想法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再想下去一定会被自己给吓死。
赶紧睡觉,赶紧睡觉,睡着了就踏实了。
终于得到了一点安宁的鄞诺这才撸起袖子,捡起船橹,走到后面去划船。
船舱里的温小筠也只好一个人先去睡,不然就辜负了鄞诺舍命陪君子的一番好意。
睡到后半夜,温小筠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钻出船篷去替代鄞诺。
船夫小哥儿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见温小筠出来了,赶紧钻回船篷里去换衣服。
于是后半夜,鄞诺才得以一个人霸占船舱安稳睡觉。而温小筠则坐在外间屋,趴伏在桌案上继续眯着休息。
其实鄞诺是不忍叫温小筠在外面坐着的,只是连日来的奔波劳碌,已经叫他的身体疲惫到极限。
再加上身上的伤口也需要静养恢复,所以他只能选择睡一会。最重要的是,如果温小筠还躺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肯定还会瞬间变成无耻禽兽,想入非非,手脚不老实。
终于熬到后半夜,木船飘飘忽忽的行进着,最终停靠在一片河岸前。
结结实实睡了几个小时的鄞诺终于恢复了些元气,与温小筠一人牵着一匹马下了船。
只是在经过船夫小哥儿,鄞诺特别给他递了个凶恶眼神。无声的警告他,对于船上的事,绝不能对外面讲半个字。
船夫小哥儿不觉打了个寒颤,赔笑着点了点头。
走上河堤之后,鄞诺凶残的目光才真正消失。
对于鄞诺和船夫小哥儿之间的爱恨情仇,走在最前面的温小筠半点也没有察觉。她只是一边回想前面田七郎信件上写的路线,一面调整自己。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走到了天亮。
再抬头远处的天都蓝了,亮了,可是他们想象中的那座宅院还是还是任何出现的希望。
借着刚刚还有些发青的天色,鄞诺抬手指向只是看着前方金黄色的树林,不觉赞叹的点了点头,“这片林子的树叶都黄了。”
温小筠点点头,“真的是好美的衣服画呢。”
剩下的就很方便了,鄞诺和温小筠下船按照田七郎信件里说的,去山中找一个高人。
先是按照田七郎的指引,走进一片密林。
密林里时不时传出一声声悠长深邃的兽叫。
温小筠跟在鄞诺后面,警惕的左右查看,“鄞诺,这什么动物的叫声?虽然我没听过,但是咋觉得那么熟悉?”
鄞诺唇角微勾,“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温小筠顿时恍然,“怪不得没听过也觉得熟悉呢,原来是鹿鸣。别说,还真跟诗里形容的有几分像呢。”她又支棱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是鹿群吗?感觉叫唤的有很多只,还挺欢实的呢。”
鄞诺停了步子,侧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挑挑眉,“深秋时节,万物丰收,千兽播种。”
温小筠:?
怔了三秒,温小筠的脸腾地一下通红如进口蛇果。
她脑海中顿时出现了赵忠祥老师那充满磁性的熟悉声音,“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培的季节。”
而梅花鹿的繁殖季节,好像在秋天,正是现在的时节。
“呃···”温小筠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莫名觉得跟鄞诺同学不太合适就这个问题继续深入的探讨下去,于是干咳一声,果断转移话题,“这片儿那么多野兽,可能有人住吗?七郎的指路信不会指错地儿吧?”
“不会,”鄞诺直接否定了温小筠的猜想,抬手遥遥的指向前方,“前面那房子估计就是佘丕的住所。”
温小筠抬头一看,目光穿过层叠的树木,果见前方遥遥的出现了一小片开阔地。而开阔地正中央的位置,矗立着一座小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