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前夕,下午两点整,从南城到法国巴黎的航班正式起飞。
封承看了眼腕表,目光正在看电子剧本的苏听白,“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放心把初一交给十五带。”
苏听白用舌头将嘴里含着的棒棒糖推到一边,笑了笑,回答道:“看着他俩那么努力,我这个做家长的怎么舍得拂了他们的意。再说了,我临走前已经在十五身上设了术法,他一旦起了邪念就会立马被禁锢住,动弹不得,只有我才能解开。”
封承一愣,立马想起了她中午对十五的那个“摸头杀”,反应了过来,轻笑着摇摇头,“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果然是狡猾的小狐狸。”
苏听白翘起嘴角得意一笑,“那也是我有实力,在黑龙身上下术法,可不是谁都能成功的。”
“啧啧啧,你怎么也变得这么不谦虚了?”封承闻言调侃道。
“那还不是因为和你待久了,你都把我画风带跑偏了。”
封承被她这句话逗乐了,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语气竟有几分得意,“嗯,近朱者赤。”
“什么近朱者赤,明明是近封承者厚脸皮,少给自己戴高帽子。”苏听白抬手捏住他的脸,往外拉了拉。
“你都说我厚脸皮了,我给自己戴高帽子算什么,嗯?”他笑着挣开,伸出一只手往苏听白的咯吱窝挠。
苏听白怕痒,赶紧往后缩,却被他铁一样的手臂困得牢牢地,虽然升起了隔板但还是怕被别人听见,一个劲地小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脸皮不厚,是我脸皮厚,我脸皮厚还不成么——”
“谁脸皮厚?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封承晃了晃苏听白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听白,我们到了,醒醒。”
苏听白动了动,抬手摘下眼罩,掩唇打了个哈欠,“现在几点了?”封承打开手机时钟换到巴黎的时区,带着满脸的笑,对苏听白道:“欢迎来到浪漫之都——巴黎,现在是当地时间晚上八点。”
苏听白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看着舷窗外的灯光,“才八点,还没到情人节,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封承下飞机前就换好了装,保镖标配黑西装黑墨镜,再摆张冷漠脸,走在穿着敞领黑大衣的苏听白身旁竟一点都不突兀,反倒越发显得两人气势十足,走在机场大厅里时不少人都在打量他们。
云吞和罗笙这回也跟来了,她俩原先得了封承的指令不许主动提醒苏听白有关情人节的事情,就是为了等着吃瓜,这会儿看着连背影都无比般配的两人,俩小姑娘都已经要嗑疯了,故意离得远远的,一脸激动地跟在他俩身后,手里的相机快门声就没停过。
一出机场,MUSE派来接应的人便迎了上来,礼貌地用英语和苏听白交流,帮着他们将行李放进车里,一路顺利地开到了为他们准备的酒店。
正式拍摄工作要明天具体商议后进行,送走MUSE的人后,两人在房间里换了轻便的衣服,坐上计程车,一路开往了巴黎最美丽的地区之一——蒙马特。
蒙巴特建在一座小山上,以壮丽的圣心大教堂为中心,风格古朴,像是巴黎这个繁华城市中的一个小村庄。整个社区洋溢着浓郁的艺术气息,吸引无数画家、音乐家和作家,这里的夜间十分活跃,是来巴黎的必游之地。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买了不少精致的小工艺品,见苏听白有些累了,封承便牵着她的手走进一家酒吧,刚巧里头的女歌手正弹着吉他唱情歌。
应该是首自创曲,女孩子清冷的嗓音加上南部方言法语,唱出来很有感觉,苏听白能听得懂大部分,于是附在封承的耳边逐句给他翻译。
今夜是情人节前夜主题,来这玩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情侣。等那位女歌手抱着吉他下台后,舞台上突然跳上来一位戴着眼镜的大男孩,举着话筒对大家说了几句什么,瞬间引起喝彩声一片。
苏听白一边笑着鼓掌一边对封承道:“他刚刚说今晚有个特别活动,简单来说就是在现场随机选出一对情侣,让男方为女方献唱一首表达情意。”
封承也笑弯了眼,“法国人果然很浪漫。”
“你说会不会我们——”苏听白看着聚光灯在人群中转来转去,想说会不会自己有这么幸运,
可话才说到一半,便见那束聚光灯突然急速旋转了几圈,最后竟神奇地停在了封承和自己的身上。
那个戴眼镜的主持人朝他们这边看来,用有些蹩脚的英语说道:“嘿!那边的帅哥,愿意上来为你的女伴献唱一首吗?”
“OMG!”苏听白闻言又是惊又是喜,捂着嘴看着封承,满眼都写着兴奋和期待。
封承微挑眉梢,放下酒杯在苏听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从自动退开的人群中走过,一步登上了舞台,接过话筒,朝台下观众礼貌地一笑,温声道:“J'aimerais
插nson.”(“我想为我的女朋友献上一首‘A
Years’,我想告诉她,我对她的爱便如这首歌一般。”)
苏听白闻言一愣,脸一下就红了。
原来封承会法语,而且还比自己说得更好,她还一直以为他不会,一路上都在给他解释,刚才还跟个傻瓜一样逐句翻译来着...苏听白捂着发烫的脸,隔着大半个酒吧瞪了他一眼。
封承看着她露出个温柔又带着爱抚性质的笑,随后转过头对一旁的钢琴手说了句什么,钢琴手比了个了解的手势,他便又重新坐回了舞台中心的那个木制高脚凳上。
温柔的前奏响起,整个酒吧的灯慢慢暗了下来,只有一盏聚光灯打在封承的身上,此刻他便是人群的视线焦点。
封承缓缓抬眸,目光一瞬不移地落在苏听白身上,眉目是说不出的缱绻温柔,轻轻开口唱着,嗓音低沉而性感,藏着无尽的深情。
(如果我害怕失去与受伤,该怎么去爱)
(但当你就站在我眼前)
(我所有的惶恐不安)
(都瞬间烟消云散)
(想再靠近你一点)
(我用尽生命中的每一天,只为等你出现)
(亲爱的,别胆怯)
(我对你的爱已经跨过了千年时间的考验)
(就算再有一千年,我的心也永远不变)
(自始至终我都坚信我会等到你)
(时间最终也给了我你最真的心)
(我对你的爱已经跨过了千年时间的考验)
(就算再有一千年,我的心也永远不变)
他说,这首歌代表了他对她的爱。
封承在她面前是个时常将“爱”与“喜欢”挂在嘴边的人,可没有哪一次,令她如此心动。
苏听白站在原地,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
掌声、欢呼声、啜泣声...她都听不见,耳中只有自己和封承的心跳。
“噗通”、“噗通”......
直到封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苏听白才发现自己竟然早已泪脸满面。
她埋进他的颈窝里,听着他温柔地在自己耳边说话,浑身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封承眉眼带着笑,慢慢松开她,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的泪水,往后退了一步,缓缓单膝跪下。
“苏听白,就算再有一千年的时光,我对你的爱也永远不会改变。”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顿了顿,从上衣口袋里捧出一只丝绒盒子,打开举到她面前。
“嫁给我吧。”
苏听白刚刚停歇的泪意再次上涌,眼泪滑落脸颊,上前一把抱住封承,声音哽咽得语不成句,只一个劲的点头。
情人节的前夜,她收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爱与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