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的事情落下帷幕,他们自以为办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左邻右舍可都盯着呢。
庄夫人辱骂儿子、儿媳,咒骂孙子,气的庄文成坚决什么都不要也要分家的事情,还是传了一些出去。
不少人都唏嘘感慨。
罗氏那么能干,庄夫人居然还不满意?或者说是对儿子不满意。
众说纷纭,谁知道呢。
此时此刻的京城
元承帝见到了跟着勇毅侯前去神医谷的富海。
他十分激动,“你当真见到九儿了?他长得高大吗?身子骨强壮不?成亲没有?有没有孩子?他是怎么跟勇毅侯府那个闺女遇上的?”
元承帝有些急切,问的也多。
那可是他挂念了十多年的孩子,能为他豁出命去的孩子。
富海连忙回到,“殿下丰神俊朗,霁月光风,更有万岁爷当年风采,是有几分像万岁爷的!”
“像朕?”元承帝问。
他儿子众多,像他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他心性凉薄,像不像他都不在意。
“是的呢,而且殿下很好,这些年也在努力成长,陛下每年千秋收到的贺礼,便是殿下托人送进宫的!”
元承帝愣住,“是小九……”
第一年出现的长寿面,元承帝有些意外,让人试过没有毒之后吃了两口。后来年年那一天都有长寿面,还有别的东西,他查过没有查到是谁。
“殿下说,他当年养好伤回来过,只是又被人追杀,他便再也不敢贸然回京了!”
元承帝闻言,慢慢坐在了龙椅上,“我可怜的九儿!”
“富海,你说当年到底是谁刺杀九儿?这些年他过的好不好?”
富海犹豫片刻说道,“看殿下穿着倒是不缺银子,可没能在父母身边长得,又无人维护,能好到哪里去!”
“是啊,无人维护……”元承帝叹息一声,“如今是该朕这个父亲护着他了,朕要册封九儿为太子,把这浩瀚江山给他!”
富海倒是不觉得意外。
另外几个人也不觉得意外。
元承帝心心念念了多年,一直不肯立太子,为了什么元承帝心里清楚。
很多人都以为九皇子昭王他死了,但如今得知还活着,不知道多少人夜晚会睡不着。
很快元承帝做了另外一件事情,赏赐了很多东西去昭王府,还让富海亲自带人去打扫收拾,无比里里外外都焕然一新,等待它的主人归来。
勇毅侯府
永安郡主回来的路上就病了,好几次昏迷不醒,醒来也恍恍惚惚,闷闷不乐。
勇毅侯心里急,但也没有办法。
好在收到了洛景初的飞鸽传书,得知南风安然醒来,永安郡主才舒了口气,轻轻柔柔笑了出声。
说到底还是挂忧女儿,又不能陪伴在身边,心里觉得不安,才生了病。
如今得知女儿安好,心病去了,病自然除。
这才到家里,国公府那边便来了人,便是宫里太后也派了人出宫询问详情,若不是太后多年不出慈宁宫,也不好出宫,怕是要亲自过来。
永安郡主说起南风,又是一番哭泣,“那孩子过的不好,被一家子当牛做马,磋磨虐待……”
想到女儿,永安郡主心里难受极了。
别的不说,就是她这院子里的丫鬟,哪一个不是养的娇气。
可她的女儿,却食不果腹。
“好在寻到了,怎么没把人带回来?”安国公夫人问。
“她不肯回来,后来有晕厥过去,昭王殿下也不让我们带她走,只能让景初、瑜儿带人随同照料!”
随便换一个人,她都能强势要把女儿带走。
可偏偏是昭王殿下。
“昭王?”安国公蹙眉。
如今京城都在传昭王还活着,但到底是真是假还不知晓。
“嗯,他与皇上年轻时,倒是有几分像!”永安郡主轻声。
安国公便不再多问,让老妻陪着女儿,跟女婿勇毅侯去书房说话。
翁婿两人都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碰到一起?
其实勇毅侯心中更有些怀疑,那南风不是他的女儿,可脚趾间的红痣,还有和太后几分相似的容貌……
“你别多想,这么些年,昭王明知道皇上在找他,能忍住不回来,心性忍耐便十分了不得。且你也说了,他和南风联手,一夜赢了宁家那个财神倾家荡产,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控宁展的铺子,现在宁家还在凑银子还这笔赌债,就不可能没有点势力!”
勇毅侯点头。
好一会才幽幽出声,“岳父,你相信一个姑娘,十几年被欺负的毫无还击之力,忽然间能玩的一手好骰子,几千万两银子一局,她能面不改色,赢一夜登天,若是输了,便是倾家荡产,岳父您能否做到心若止水,面不改色?”
“我怀疑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可是又没有证据。且见面的时候,她一口咬定她是南风,不是洛爱,也不是珍宝,更不是郁南风,岳父您见多识广,您说……”
勇毅侯欲言又止。
安国公沉默一会才说道,“你仔细与我说说,你们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她可曾与你们亲近过?”
勇毅侯仔细回忆南风当时的举动,以及说话神情,一一说给安国公听。
等好一会后,安国公才喝了口茶,神色镇定自然。
“她是个心思磊落的姑娘,知道自己是谁,并未被荣华富贵所迷惑,更坚持自己的选择,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咱们高看一眼!”
“岳父……”勇毅侯惊呼。
“你听过借尸还魂吗?”安国公问。
勇毅侯跌坐在地上。
“她,她,我,我的珍宝呢?那我的女儿珍宝呢?”眼泪刷一下子便落了出来。
抬头看着安国公,“岳父,那我的女儿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你想如何呢?她一句话说的对,你的女儿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死了,她才到了这个地方。那么我再问你,她如今的身体里是否流着你和连枝的血脉?”
“是!”勇毅侯低声。
“那不得了,既然是身体里流着你们的血脉,那就是你们的女儿。人呐,哪能面面俱到,两全其美呢。你更应该想到,在那样子的人家长大,就算回来也是胆小怯弱,提心吊胆,极尽讨好,最后也不会开心。当面背地里各种挤兑,防不胜防的诱惑陷害,都不是她能应对承受的。最后抑郁成疾,最终的路也是走在你们前面。如今这样子其实也是最好的了!”安国公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这个姑娘我虽没见到,但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如你所说,几千万两银子的赌注,老爷子我不敢玩!”
安国公府全部的家产也拿不出这么多来。
所以宁家最近才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