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带着敖丙的元神来到泰山,由东岳帝君亲自带着,进入阴司进行审判轮回,最终投生畜生道。
畜生道并非仅仅是妖族一道,种族万千,除开人族、阿修罗族外的洪荒万族,皆可划入作畜生道。
敖丙有功德庇佑,转世之后,必然能根据神魂中的龙性而转世为龙。
“近来水族、龙族颇有亡者转世,莫非龙族也在算计人族?”幽冥深处,玄辰满怀恶意的推测着。
不过对此,玄辰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人族最大的优势便是包容,便是巫族都能被人族所包容,更何况区区龙族,迟早有一天,龙族说不定一样会被称作炎黄子孙,人族也许会被称作龙的传人,谁又说的明白呢。
不过龙族出手,辅助平灵候,将闻仲死死的拖在了东海却是事实。
朝堂之上,没有闻仲的管理,帝辛再次恢复了荒音无度的作风,虐杀大臣,专宠后宫,横征暴敛,朝歌人人为之色变,天下诸侯心中皆是不满,那一股隐藏的野心,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而另一边,姜子牙自从离开朝歌来到了西岐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去投奔姬昌,而是汲取之前失败的经历,决定好好考察一下姬昌,免得再次忠心错付。
于是,姜子牙便隐于磻溪、垂钓渭水,一意守时候命,不管闲非,日诵“黄庭”,悟道修真。
苦闷时,持丝纶倚绿柳而垂钓。不过姜子牙钓鱼却有一个习惯,寻常人钓鱼用弯钩,而姜子牙却喜欢用一根直直的铁钉,甚至铁钉不落入水中,而是悬浮于水面之上,倒是给后世留下了一个流传千古的谚语——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附近,除开姜子牙常年垂钓之外,还有一个樵夫时常上山砍柴,看到姜子牙在水边钓鱼,便是走了过去问道:“老丈,我常时见你在此,执竿钓鱼,我和你像一个故事。”
姜子牙也是认出了此人,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却时常看他来此砍柴,只是见姜子牙钓鱼如此怪异,樵夫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上前问道:“老哥,你上姓?贵处?缘何到此?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士?”
姜子牙哈哈一笑,说道:“我乃朝歌人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
樵夫听罢,扬笑不止:“原来来自都城,怪不得老哥看着气质不凡。”
对于姜子牙的来历,樵夫倒是没什么怀疑,外界风雨招摇,人皇已经有了纣王之名,无数朝歌百姓四方逃离,西岐更是接收了无数的朝歌百姓。
见樵夫虽是一介武夫,谈吐却是有些不凡,姜子牙便好奇问道:“你姓甚?名谁?”
“我姓武,名吉,祖贯西岐人氏。”
“那你方才为何听我名号发笑?”
“你方才言号飞熊,故有此笑。”
“人各有号,何以为笑?”
武吉当即便是说道:“当时古人,高人,圣人,贤人,胸藏万斛珠玑,腹隐无边锦绣。如风后、老彭、傅说、常桑、伊尹之辈,方称其号;似你也有此号,名不称实,故此笑耳。我常时见你绊绿柳而垂丝,别无营运,守株而待兔,看此清波,无识见高明,为何亦称道号?”
武吉言罢,却将溪边钓竿拿起,见在线叩一针而无曲。顿时抚掌大笑不止,对子牙点头叹道:“有智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你这钓勾何为不曲?古语云:‘且将香饵钓金鳌。’我传你一法,将此针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用香饵,在线又用浮子,鱼来吞食,浮子自动,是知鱼至,望上一拎,钩挂鱼腮,方能得鲤,此是捕鱼之方。似这等钩,莫说三年,便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智量愚拙,安得妄日飞熊!”
姜子牙呵呵一笑,看着武吉也是为自己着想,于是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意不在鱼。我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阴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乎!非丈夫之所为也。我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
武吉一愣,当即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想着——“钓将相王侯?真把自己当做神仙了?”
一念至此,武吉便摇了摇头,心说这老头有病,于是没有继续在与姜子牙多说,而是转身便离去了。
姜子牙看着武吉离去,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樵夫又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于是有全心贯注的钓自己的“将相王侯”,可就在这是,姜子牙看到水面出现了一道涟漪。
“这是?!”
姜子牙心中一惊,这鱼钩可并非一般的直购,而是自己以八卦之术附着而成,唯有机缘将至,才会泛起涟漪,寓意着鱼儿上钩。
可是自己要等的乃是王侯将相,这附近最近的诸侯也是西伯侯姬昌,现在姬昌还未到,这鱼钩怎么会有反应?
难道鱼要上钩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姜子牙心中想着,便收起了鱼竿,果然在那根直钩上,挂着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姜子牙将鱼取了下来,脸色略显一丝激动,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方才那个樵夫与自己有缘!”
姜子牙连忙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的图案,然后捡起石子,丢入八卦图之中,仔细看了一番,掐指推算了一下因果,当即便是一声叹息。
“那武吉竟然有先锋官的命相,与我这一世竟然还有一段师徒之缘!”
姜子牙有些惊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那樵夫与自己竟然有师徒之缘。
可是现在那武吉已经离去,难不成自己还要追上去吗?卦象显示,那武吉也是西岐以后的先锋官,以后的命运也是天庭封神的命格。
这要是有洪荒大能在姜子牙的身边,定会大惊,因为现在乃是大劫之中,天机不显,就算是准圣大能都不能推算的如此详细,区区一个初入仙道的姜子牙竟然有如此的了得的神通,能够在量劫之中,勘破天机!
其实这也是姜子牙是天命之人的原因,若不是因为如此,恐怕姜子牙也就只能凭借着八卦之术,帮凡人算算卦,至于诸天神魔的事情,照样也是无法推算。
“唉,既然已经错过了,那便是无缘,有缘以后还会相见。”姜子牙淡淡的说道,随即又把鲫鱼放入了渭水河之中,自己的目标,终究是王侯将相。
至于先锋官,姜子牙相信只要天命在他,绝对不会缺先锋官的。
却说武吉来到城中卖柴买米,却是因为价格原因,导致与人冲突。武吉命中有仙官命格,资质自然与众不同,骨骼惊奇力大无穷远超常人,争斗中惊人失手将人打死——
“死人了!你打死人了!!”
顿时一声尖锐的叫声,引起了不少的路人的围观,就连旁边饭馆之中的人,也都走了出来。
武吉慌乱中也急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不过是轻轻的挥动一下扁担,想要将干柴放下,可是没有想到,却杀了一人。
“我,我没有,这不是我杀的!”
武吉激动的反驳道:“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打了他一下,他不是我打死的!”武吉想解释着,他不能被人当做杀人凶手,因为在西岐的律法中,杀人者唯有以命偿之,他家中还有老母需要赡养!
“大家快围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周围的人却不信武吉的话,他们亲眼见到武吉与此人争吵一番过后,一扁担此人便摔倒在地,没了气息,显然是武吉杀了此人。
“我没有!你们污蔑我!”
武吉呐喊着,浑身隐隐泛着黑气,双眼冒着一丝红光,如此诡异之景,却是令周围人为之胆寒,不敢动弹。
武吉看准了一个方向,却是冲了出去,他要逃!虽然不承认是他杀了人,但是武吉内心也晓得,肯定是自己失手杀了他,然而为了老母,自己绝不可为他偿命。
“让开!”
嘭!嘭!嘭!
武吉却是想着逃窜,谁敢拦路,都被他推到一边。但是武吉没想到的事情,经过刚刚情感的激烈迸发,似乎进一步激发了他隐藏在血脉深处的力量!
一股来自上古大族血脉的崛起,让武吉的力量再次暴增数倍,他下意识的推让,对于凡人而言却无异于致命的力量,又有熟人被其推倒一旁,或死或伤。
“杀人了!”
“妖孽啊!”
“救命呀!”
这下子,却是再也没有人敢围堵武吉了,不过纷乱的百姓却是引起了巡城卫士的注意,他们纷纷寻了过来,追上了武吉。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赶来,敲锣打鼓,一时间锣鼓喧天,并且还有舞队在前面舞狮,后面还跟着军队,在中间则是西伯侯姬昌的轿子。
“侯爷不好了,前面闹出了人命,说是一个农夫,连杀四人。”一个官员,急匆匆的跑到了轿子旁,俯身对着轿子口说道,这让里面姬昌大惊。
在西岐的地界,怎么可能会发生杀人的事件,如今的西岐可以说人人向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当即姬昌便是下了轿子,跟着那官员一同前去,散宜生也是连忙跟上。
听说西伯侯姬昌来了,周围的百姓与巡城的卫兵都是下跪行礼,姬昌让众人起身,然后看向被巡城护卫包围的武吉——武吉虽然觉醒了血脉力量,但是巡城护卫却都不是寻常凡人可比,都有一定修为在身,对付还未掌握自身力量的武吉,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姬昌疑惑不解的看着武吉,观其面相,倒是一个老实忠厚之人,不像是杀人的狂徒啊!
但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的几具尸体,还有哀嚎的百姓,人证物证皆在,不相信也只能面对事实。
“你就是武吉?杀伤百姓,你可知罪?”
姬昌看着武吉说道,语气不由的有些加重,毕竟对于杀人的犯人,姬昌不会展现出他仁慈的一面。
武吉痛苦的表情,看着躺在地上的百姓,如今自己杀人已经是事实,不管是误杀,还有有意为之,自己都是杀人了,关键是自己已经被抓住了,想抵赖也抵不掉,武吉只好点了点头,承认自己杀人了。
姬昌当即便是大怒,西岐怎会出现如此的败类,现在就想带着武吉去靠近的公堂审案,可是这时,散宜生却是在他的耳边说道。
“侯爷,如今马上要午时了,可不能延误了参拜圣母的时机,我们还是先去圣母殿吧,这人先带回死牢再说。”
姬昌眉头一皱,看了看太阳,果然,太阳此时在正南偏东一点,马上便是午时三刻,祭拜圣母娘娘却是延误不得——姬氏一族源自伏羲一脉,相对于其他人族,跟圣母娘娘更为亲密一些。
姬昌便是在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走到武吉的身边,画了一个圈后说道:“本候画地为牢,你不可离开这圈,等本候回来之后在做处罚。”
姬昌说完,便是转身让参拜圣母娘的队伍,开始出发。至于武吉,姬昌相信自己的名号足以震慑住他,更何况区区一个凡人,便是逃了又如何逃出重兵把守的西岐。
更关键是,姬昌对于自己的相面之术十分自信,他看过武吉的面向,绝不是什么坏人,此事说不定还有蹊跷,对方只有留在此处,自己才有机会为他伸冤诉苦。
看着姬昌渐渐远去,那些百姓有看向武吉,皆是叹了一口气,西岐出现杀人事件,这还是第一次,那几具尸体已经被兵丁带回了义庄,受伤的百姓,却是。
武吉知道,姬昌回来之后,便是自己的死期,但是武吉不想死,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因为他家中还有一位老母,若是他死了,恐老母无人照顾。
于是乎,武吉心中一横,便不顾姬昌的禁令,闭着眼便冲出了城,直奔山野之中的茅屋当中,想带着老母亲逃路。
只是武吉的老母亲却是深明大义,听武吉讲述前因后果之后,却是宁愿饿死也不愿逃亡,还让武吉去找姬昌自首,武吉怎愿如此,只是他是一个孝子,不愿与母亲争论,正急着直跺脚,茅屋外却传来阵阵脚步声!
“不好,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