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过两天我想去后山探探,看看这后山上面有没有能安全到洪县的路。”早上吃饭时,陈浩给葛先生说了起来。
“陈先生,你可要三思啊,后山上面野物多,路子也不好走,一个人上去危险的很!”葛先生有些担心。
那后山已经在那里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里面有多少野物没人知道,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有人走出一条安全的路来。
这会儿看陈浩想一个人去后山里看看,葛先生自然是担心的不行。
虽然葛先生跟陈浩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十分倾佩陈浩的才学,不希望看到这样一个有才之人在山上遭遇不测,所以才会提醒陈浩。
“葛先生你多虑了,上山之前我肯定会做好万全准备,而且这次上山我还有别的目的,你就不用担心了,短则三四天,长则半月,应该就能回来。
如果我没有回来也就别等我了,我走之后还得劳烦你跟乡亲们说一声,这几天下午我就不能再给孩子们讲课了。”陈浩想的很清楚,在出发前就把后事交代清楚,防止因为意外回不来了,让葛先生难堪。
“陈先生不要这么说,先生如此大才之人,必会得天顾佑,定然能够安然回来。”葛先生说这话的时候那股读书人的气质又显了出来,掷地有声。
早饭后,葛先生去上课了,陈浩则开始思考需要准备什么。
陈浩在村子里教书这段日子,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来了一个教书先生,喜欢给孩子们教一些新鲜的东西。
因此,村里人对陈浩都很好,经常往葛先生家送粮送菜。
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跟村里人接触的这段日子,陈浩感觉心里都清明了许多,没有城市里那种喧嚣。
但是他清楚,他终究会成为这里的一个过客。
他能给大家做的事就是把伦德堂开起来,让更多孩子们认识葛先生这样优秀的教书先生。
把伦德堂重新开起来谈何容易,急也急不得。
这段日子以来,陈浩一直在思考以什么方法来做这件事儿,思来想去发现任何的行动都离不开:钱。
所以,陈浩非常想看看后山上是不是有安全的路能通过去。
如果真的有,那只需要把两个县的东西来回倒腾就能赚钱。
如果没有,陈浩就只能再做考虑。
他也不是没想过让系统帮帮忙,可是呼唤了几次系统后,发现系统完全没有搭理他的迹象,也就死了这条心。
看来,这历练的时候系统是不会帮忙了。
趁着上午不用给孩子们上课的时间,陈浩来到村子里的老猎户家里,想问问老猎户对后山的情况了解多少。
“吕大爷,在家吗?”陈浩站在门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吧,门没锁。”
陈浩推门进来,看到吕大爷正在往鸡窝里投食:“是陈先生啊,先上屋里坐,我喂完鸡就过去。”
进屋以后,陈浩看到屋里的墙上挂着一个鹿头,上面已经没了皮和肉,只剩下头骨和两个大大的犄角。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老头子这儿了?”吕老汉打趣道。
自从吕老汉的老婆子前几年过世后,他就独自生活在了这里。
虽然两个儿子都在邻山县给人家当长工,但吕老汉身体还不错,也不需要人来照顾,儿女大了也有别的想法,多出去闯荡闯荡也没错,
只是周围也没个说话的人,所以偶尔有人来家里,吕老汉都是非常欢迎。
“吕大爷,我是来请教您问题来了。”陈浩坐在板凳上说。
“先生也有不懂的问题?”吕老汉有些奇怪。
在他眼里,教书的先生都是无所不知的,至少要比他这乡下人懂的多得多。
“我今天来,想听您说说后山上的事儿,我想看看这后山能不能翻过去直接到洪县。”陈浩直接问出了想知道的事儿,没有再多寒暄。
吕老汉一听后山,微笑的脸瞬间就变得冷峻了下来:“翻过后山确实能到洪县,我年轻那会儿也走过几次,只是后来......”
话说了一半,吕老汉撩起来身上的褂子,把后背对着陈浩说道:“这就是在后山上留下的。”
陈浩看着吕老汉背上有一大片类似于抓痕状的疤,心中惊骇:“大爷,这......”
整理好褂子,吕老汉指了指后山的方向。
“有一年我在山上打猎,猎到了一头鹿,
那会儿天色也暗,我扛着鹿想着快点儿下山,就走了一条近道,
我走的很急,知道晚上的山里不能呆。
结果怕啥来啥,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背后被挠了一下,
背后生疼,我扭头一看,
一个熊瞎子比我还高,就那么站在那,爪子上还流着血,
我扔下鹿就往山下跑,啥也不想了,就想赶紧回家,一直跑回家才停下。
事后我回想,这事儿应该是出在那鹿身上,
可能是鹿的血把熊瞎子引来了,它那一爪子应该是想挠下来我扛的鹿,没想到一下子没把鹿挠下来,却挠掉了我背上一层皮。”
要是吕老汉不说这是他的故事,陈浩可能还觉得这就是在吓唬他,不想让他上山。
可是他刚看过那大片的疤,现在又听当事人亲自讲这事儿,
陈浩的心里就直发毛,他觉得他要是遇到这事儿肯定直接完蛋,
也就是这种老猎户,遇到熊瞎子以后还能知道跑,
平常人遇到了,早就吓瘫在地。
“我给你讲这些是想告诉你,这山上面可不太平,
我打这么多年猎,就遇到过这么一回熊瞎子,
要不是山神爷赏脸,我这把老骨头早丢在山上了!”吕老汉说完这话后双手抱胸,仿佛这事儿就发生在昨天,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陈浩听完以后,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后山这么危险,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但是不去看一看,心里面又痒痒得很,总是有些不甘心。
“吕大爷,通向洪县的那条路您走的时候,应该还算安全吧?”陈浩还是不死心,想去试一试。
吕老汉看陈浩没有放弃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听完了他的故事还要还要执意上山,分明就是想去送死。
吕老汉知道读书人都有一股子倔劲儿,不是那么好劝。
吕老汉也是没办法,难不成要把陈浩绑起来,不让他去?
“去洪县那条路虽说难走一些,但是我走的那几次却也没碰见什么野物,
只不过这些年我都没再去过,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走,
你要非得想去看看,你把这些东西拿上。”吕老汉起身,从里屋的床下拉出来一个木头盒子。
“这是我原来用过的弓和斧,剩下的箭也就这几支了,上山时候带着点儿,能防个身。”
吕老汉把盒子交给了陈浩,说了句:“咱们村后面有条道能上后山,平时大家也只是上去砍点儿柴,一般不往深里走,
到山上注意,挑能看见路的地方走,有坡的地方别下去,
如果顺利点,一天多就能过去。”
陈浩抱着盒子,突然有些感动,点了点头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