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朱佑樘也听得格外认真,他也想听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到底说出什么样的想法。
“我可以收赋税啊,大明每年都要收税的。”朱厚照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徐承重摇了摇头,这不是一个好方法。
“可是我大明的,赋税就那么多。而且近些年大明刚发生诸多的灾害,朝廷每年的赋税都要用来赈灾,你知不知道,你的父皇已经很多年没有钱留在内库了。”
徐承重叹了一声,赚钱真的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毕竟钱可是好东西,谁不喜欢呢?只不过这钱想要挣也很辛苦。
“那,我可以抓贪官呀,抄他们的家,这样就有钱了。”朱厚照说道,这也是他的一个方法,虽然很残酷,但确实有用。
“殿下,贪官是抓不着的,你还没有发现吗?而且你懂不懂就抄家灭族,谁还敢当官呢?”徐承重又说了一句,结果朱厚照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朱厚照没有办法,然后问徐承重,他就不信徐承重有方法。
“你再想想嘛,怎么说你也是太子殿下,什么事都问我,那你做什么?”徐承重根本就不怕他,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熊孩子信服自己。
“那我收商税,收商税总可以了吧,还有谁能说我?”这个熊孩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然后十分兴奋的跟徐承重说道。
“殿下你是想早点亡国吗?如果你愿意当亡国之君,那你就尽管收商税。”徐承重听到他说的这个答案,还是眼前一亮的,朱佑樘没想到徐承重会这样说。
按道理来说,这是大逆不道的。说大明要亡,这可是大不敬,可以拉出去砍了,但是徐承重说的又是事实。
朱厚照是太子,还年轻,所以不懂。但是他朱佑樘是皇帝,这么多年的在位治理朝政让他明白了,商税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收的。
“殿下,我再说一遍,这个想法你现在不能有。可能以后你能够做,但是现在,你不可以做。明白吗?”徐承重很高兴看到朱厚照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不想让朱厚照连二十岁都活不到。
很多皇帝都想收商税,可是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办法实现呢?原因就是这些商人背后的势力,徐承重知道,这些背后的势力,是他,乃至于他的家族都不能够去碰的。
一旦与他们作对,就要想好玉石俱焚的决心。毕竟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徐承重已经想明白了,自己上一次遭遇袭击,很有可能就算是这些人在后起的作用。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徐承重就不会遭受那么严重的炮击。
“可是你是本宫的臣子,不应该为本宫分忧吗?”朱厚照有些不开心了,你这是来给我伴读的还是来给我抬杠的?
“殿下,你们这样想,我还是比较高兴的。因为做为君主,自己是没有办法面面俱到的,善用臣子,才是一个帝王的最基本的能力。”
徐承重说完,停顿了一下。因为这些事情不应该由他来教,就算他和朱厚照的关系不一般,那也不行,他已经有些踩过界了。
“也罢,这事不应该我教的。臣有些过了,还请殿下责罚!”徐承重说完,直接跪下,因为他知道,东宫里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的眼线。
自己既然说错话了,就要承认,否则在皇帝内心留下了坏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快起来,你有什么过错。本宫免你无罪。”朱厚照还是比较良心的,连忙让自己的这个未来堂姐夫起来。
“陛下,还进去吗?”朱佑樘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问道,因为徐承重的这些话已经严重的犯禁了,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徐承重就要被收拾了。
“走吧,回宫。”朱佑樘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东宫。太子有徐承重看着,他很放心。同时他也在羡慕,可惜自己的女儿早夭,否则他也能将徐承重变成自己的驸马。
不过想了想,自己也未尝不可啊。只要将朱莜芷收为自己的干女儿不就行了么,这样一来,徐承重照样是驸马,不过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跟皇后商量一下。
徐承重还不知道,他的人生在一瞬间改变了很多。包括他以后的人生都改变了,当然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东宫伴读而已。
“没想到徐家的风水那么好,不过我们朱家也不差啊。都是一起打天下的,怎么他徐家又生了一个那么厉害的后代呢?”
朱佑樘百思不得其解。旁边的太监不敢说话,这可是皇帝的感叹,谁敢多嘴?虽然说弘治帝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是他也是个皇帝啊!
“殿下,所以你做完功课了吗?”徐承重起来之后问道,结果朱厚照有些懵了,他一直在听徐承重讲故事,他哪有空做功课,这不是为难人吗?
“殿下,看到没有,臣又为你上了一课。”徐承重说道,而朱厚照还很不服气,在他的观念里,徐承重这就是在故意为难他啊。
“殿下,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有一个砍柴的人遇见了一个放羊的人,两个人就坐着聊天,等到傍晚的时候,两个人要分别了。羊已经吃饱了,可是我想问,砍柴那个人的柴呢?”
徐承重盯着朱厚照,朱厚照是个决定聪明的人。哪怕他只有十岁,但是这种问题他很快就能够想清楚的,所以他想明白之后,脸都红了。
“本宫谢徐伴读教授的这一课,本宫铭记在心。”朱厚照很认真的朝着徐承重行了一礼,这让徐承重有些惊讶,不过他马上就起来回了一礼。
“殿下,我看你这功课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今天便到这吧。臣带你去玩火铳,这也是臣答应你的,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徐承重看着一脸兴奋的朱厚照,心里也在感慨。都怪这些该死的文官,把他给教成了以后的样子,既然他来了,那么就不会再让他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