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鲨一出生便是三阶下品妖兽,口可吞巨舟,它满嘴利齿,一口之下,可以轻易咬碎下品灵舟,连筑基初期修士也要忌惮三分。
此妖兽十分强横,属两栖习性,可以脱离海水飞空。
十八只水灵鲨遁空,在空中和九只青蛟激烈厮杀。
易水寒手持法珠,朝韩孟海击杀而来。
忽然。
天空高处。
狂风云移。
“嗯???这种气息是——法力虚影?”
韩孟海识海中的神秘人停顿三五个呼吸,旋即一笑,继续道:
“来得正好,看来不用我出手了。小子,有人来祝你们一臂之力了……”
神秘之音暂时沉寂后。
韩孟海失去了神秘之力的加持,只觉得身体异常疲累。
他正不明所以,忽然看到高空云雾背后有一个强大的法力虚影,正御剑而来。
韩孟海抬头一看,不禁心中一喜:“是族长的法力虚影。”
这法力虚影比当日出现在赤岩岭还要强横。
看着那强大的法力虚影飞快御剑而来,易水寒心生畏惧,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韩家族长居然真的来了。
易水寒意识到再呆在药田,也捡得不到任何好处:
“商泉,看来是韩家族长来了,快走——”
作为散修,没有家族传承,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没有修行的功法。
因此,散修多半依赖法宝。
易水寒也不例外,他手上的五行两遁珠是他最大的依仗。
凭借此此法宝,他可以越级和筑基初期修士一战,甚至可以挑战一下莫名爆发的韩孟海。
但是——
韩家族长韩丰禹在南漓省名声赫赫,扬名百年。
此人双灵根,二十岁便炼气大圆满,不到三十岁便筑基成功。
韩丰禹现如今岁数已过两甲子,手持韩家宝器天丛云剑,更手握韩家无上至宝悟道飞升经。
此人强横无比,一百年前就名列玄清门十大真传弟子之一,后掌管韩家百余年,培养大量家族人才,一举改变三百年前大劫后的韩家颓废族境。
传闻此人现今已经是筑基中后期修为。
因为冲破桎梏,闭关多年,久不出世,没人知晓他如今真实的实力。
不过贵为南漓四大家族的族长之一,即便是他不是真身降临,只演化出的强大法力虚影,也不是一般修士能抵挡。
面对这种敌手,易水寒深知,就算有上品法器也根本无法抵抗。
这是实打实的境界差距。
留,必死无疑。
逃,才是唯一的活路。
其余散修也知晓韩家族长御剑而来,个个吓得肝胆俱裂,鼠窜而飞。
易氏兄弟加速运转符箓,疾速飞出药田,眼看就要扎入南漓近海,借助海水掩护逃离。
可是就在他们要入水的一霎那。
两人惊异却发现,任凭如何运转符箓,浑身却无法动弹。
易水寒浑身打了个冷战,道:“难道这是……”
“这是法力束缚术,凭你们的修为,休想解开。”
韩丰禹法力虚影,从空而降,旋即落下狂音,道:
“易氏兄弟,你们好大的胆子。趁我闭关,敢打我韩家大药田的主意,你们受何人指使?”
易商泉断了一臂,知晓自己道途无望,索性将事情一人包揽,道:
“都是我一人的注意,那些被咬死的族人也是我训灵的噬金鼠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
有什么冲我来。”
“兄弟,别说了,既落入他手,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易水寒早已看破生死,依旧态度强硬,不禁苦笑道:
“何人指使?我就想要你们韩家的宝参。韩丰禹你天资绝好,早已筑基成功,哪里懂得我们这些不能筑基修士的痛苦。
不能筑基,老子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既然做得出,老子会怕死?
凭什么你们四大家族占据南漓所有灵脉,凭何你韩家有五阶紫韵龙王参?我们散修却要为一日三餐奔波。
天道不公,我便要与天斗……”
“倒是敢作敢当,我便给你个痛快。”韩丰禹苍洪之音,带着无可睥睨得压迫气势,道:
“你们兄弟不是自诩是南漓第一散修死士,既杀了我韩家族人,今日就用你们的血,祭我韩家修士在天亡灵。
也是告诫那些日后觊觎我东南大药田的修士,这就是下场——”
言毕。
空中激射而来一道黑白极光,带着强大逆天法力。
易氏兄弟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身躯同时被极光洞穿,他们瞬间被极光吞噬,面目扭曲,十分痛苦。
不消片刻。
两人肉身便被不断剥离,化作无数黑白阴阳原子点,瞬间魂飞魄散。
这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彻彻底底,连骨灰渣子都不剩!
韩孟海暗叹好生厉害。
虽然在赤岩岭见到族长镇压爆发的火山。
不过出手杀人,韩孟海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人不见血,干净利落,霸气侧漏。
识海中响起神秘中年声:
“这是阴阳真空遁,你们韩家老古董,居然修成了这个法术,看来修为离结丹也不远了。
不过依我看,他精血不足,又在闭关期间,贸然以五层法力虚影前来,这样损失道行,看来想要结丹,怕是没希望了。”
“既来我韩家药田洗劫的,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嗖嗖嗖——嗖嗖嗖——
空中一连射出八九道阴阳真空遁,一道道电光一闪,齐齐洞穿散修胸口。
药田中的散修无一例外,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当场身死,化为阴阳原子点。
十五个散修,全部毙命当场。
一切尘埃落定。
韩宗岚梨花带雨,恭敬对法力虚影道:“伯公族长,快去看看宗白六哥,他被易水寒的五行两遁法珠重伤,已经没了脉息。”
韩丰禹的虚影空降落地,立时查看了韩宗白的脉细,摇头感伤道:“宗白已陨化,我也无能为力。”
原来方才在对战中,三人虽各有法器,但是联手依旧敌不过易水寒。
为了护卫药田,韩宗白被易水寒击杀,连韩宗远和韩宗岚也伤势不轻。
韩孟海捂着胸口,望着六伯冰凉的尸体,不禁眼中含泪。
六伯往日在药田茅草屋炼制补灵丹时候的悉心教导画面,仿佛还在昨日。
六伯是家族德高望重的炼丹师,家族的丹药都依仗他。
可是此刻,他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家族未来该何去何从——
所有人感伤默哀。
韩孟海抹去眼角的泪水,双手恭敬拱手,对韩丰禹,道:“孟海,拜见太伯公。”
韩丰禹诧异道:“孟海,你如今都这么大了,修为已是炼气五层,真是后生可畏。”
“太伯公,你去奇珍药田,看看十三叔,他也受了重伤。”
在韩孟海的带领下,韩丰禹来到奇珍药田,查看韩宗奕的伤势后,道:“伤势倒没有大碍,就是怕是会留下头疼的后遗症,修为也很难再有突破。”
所有人又是一阵哀叹。
韩家药田此战,一死四伤,韩宗亮和韩孟陵还不知下落如何。
药田被毁的灵药更是不计其数。
损失不可谓不大。
韩丰禹叹息道:“没想到我闭死关五六年,家族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
此事便告一段落,想必以后不会有散修,敢打我韩家药田的主意。
只是我寿元已不多,如今更是桎梏缠身,也陷入了修炼的魔障,真身迟迟无法出关。
如果能度过这一劫,我修为会更进一步,如果不能顺利冲破此关,我也会就此坐化……”
韩丰禹言毕,抬眼望青天,法力虚影变得逐渐模糊,直到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