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动枪了,枪支处理掉了吗?”接上周景二人的年轻人开着车,并且随意的问道。
周景脸色严肃,他可不会愚蠢到把凶器还带在身上。
“处理掉了,那是把黑枪,指纹也擦掉了,不会有问题的。”
正在开车的年轻人侧过头,诧异的望了他一眼。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都能做到。
但是,头一回杀人,就能思维缜密的扫除痕迹,不给自己留有后患,很少见。
他说:“认识一下,我叫王有声,你以后的联系人。你的酬劳会在明天送到,还是我们见面的那家酒吧。”
周景略微皱起了一些眉头,他听出了别样的味道,“不需要举行个程序什么的,这样我就算加入帮派了?”
王有声微不可察的轻笑了一声,侃侃而谈道:“没错,只要帮我们完成了一件任务,你就可以成为三合帮的成员了。
每个月会有你的一份薪水,我会联系你,送到你的手上。同时,如果有任务派遣下来,我也会交给你,你不能拒绝。
你如果遇到了麻烦事,也可以来找我,帮派会尽可能的,为你提供一些帮助支持。除此以外,你做什么,没有人会管你。”
周景听明白了,他脑海里可以立即想出无数组织类似的做法。
很明显,他就是一个炮灰的角色,随时可以抛弃掉。
而驱使他卖命的,无非就是每月一份薪水,和接到任务时的一份酬劳。
他想通了王有声之前为什么不通报名字了,现在,他是通过考验了。
可那和他本来的目的,有着天大的区别。他本来想着加入帮派,成为一个骨干,然后再拉点人完成自己的图谋。
当一个小角色,真可笑。
“到前面停车吧,我们该下车了。”周景说。
王有声依言靠边停车,在他们下车后叮嘱道:“给你个忠告,最近小心点,我不想你刚成为我的纽扣人就消失了。”
车子一轰油门飞驰而去,周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李文武揉着圆滚滚的肚皮:“我饿了。”
周景抿着嘴唇,他也饿了,可他知道,还有比饥饿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莎拉的家门口停下了一辆最新款的雪佛兰轿车,车上下来两个男人。
一个是刚才和赛文通过电话的东尼,另一位是他的伙伴索沙。
房门虚掩着,他们很轻易的就进到了里面,也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
东尼微眯着眼睛,有三道疤痕的脸颊,因为愤怒之后的肌肉抽动,而更显狰狞。
“该死的,他们竟然杀了他。”
“而且连女人都不放过。”索沙望着莎拉被染红的睡袍,惋惜地补充道。
她美丽的脸庞充满了惊恐,年轻的身体再也不能跳动了,真可惜。
东尼也注意到了倒在卧室门口的莎拉,他脸上的那三道疤痕跳动得更欢实了,索沙几乎能听到他咯噔咯噔咬牙的声音。
帮派仇杀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别把家人牵扯进来,尤其是女人小孩。
索沙知道,他的好兄弟现在非常愤怒。那些黄皮猴子,狗杂种,他们要完蛋了。
但现在不是时候,东城区的巡警虽然没有富人区多,却也有一些,枪声响起,这时候也快来了。
索沙提醒道:“东尼,警察该来了。”
东尼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外走,赛文是他手下的一个纽扣联系人,去抢夺三合帮的地盘,是他下的命令。
当然,他没有下令挑那么大的冲突,一口气抢夺了五家酒吧的供给份额,是赛文的自作主张。
那会将对方激怒,是有些超出东尼预料的。可那并不应该是赛文该死的理由,他办事牢靠,忠诚,对东尼很尊敬,是不可多得的手下。
东尼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
“嘿,东尼,你瞧那是什么?”
东尼顺着索沙所指的方向望去,阴暗的沟渠里,有着一点银光在闪烁。
索沙已经将那玩意儿捞起来了,一把沾染了淤泥的银色左轮手枪。
东尼回忆着刚才观察到的情况,这是不是就是杀害赛文的手枪?
索沙大胆的猜测,而且这也很容易让他联想:“这把枪十有八九就是杀人凶器,对方将枪遗弃在这里,明显是不担心被追踪,这是一把黑枪。”
“或许它还含有警告的成分,让我们小心点。”
索沙耸了耸肩,语气中充满了嘲弄。
他们当他们是谁呀,高斯迪罗吗,还玩这种把戏。激怒了弗兰克,他们会完蛋的,从芝加哥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
东尼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把枪,然后说:“收好这把枪,或许我们能用得着。”
索沙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好兄弟所言,拿一块手帕包住了沾满了淤泥的左轮手枪,将其放进袋子里收好。
他们两个驱车离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弗兰克有必要知道,或许他们还得商量到半夜——最近东尼一直在和弗兰克商量着什么。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警车才姗姗来迟,车上下来了一个巡警。
他是先敲了敲门,再三确认里面没人答应,才推门进入房屋。
地上有两具躺在血泊里的尸体,受创处十分明显。任谁都能说的出,这是一场枪击案。
巡警能补充的,就是两名受害者都已经死亡,凶手不知所终。
这不是一个他能办的差事,而打电话汇报到警局,派人来侦破案件,那已经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
而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凶手聪明的话,肯定已经躲起来了。
“又是一桩无头公案。”巡警厌恶的嘟囔道。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辖区,明天一定会遭其他人的嘲笑,警长也会斥责他。
想到这里他就越发愤怒了,“真是该死,别让我抓着你,不然我一定给你点颜色瞧瞧。”
莎拉邻居家的窗子打开了,一个有着酒槽鼻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是瑞克警官先生吗?”
“哦,我是。”瑞克吐出一个烟圈,转身望着中年男人:“对了,你应该听到隔壁的枪声了吧,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