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天幕上厚厚的乌云渐渐飘散。
到十九点那会儿,天彻底开了,红霞满天。一幅长河落日圆壮丽景象,在江滩公园呈现。
能够容纳一万二千人的爱国教育园,此时已经被汇聚而来的观众占据了五分之一左右。
一水都是年轻人,大概有俩千多号。
全副武装的巡捕衙门的身影也出现了,不多,就五六个。
一人在入口,一人在员工通道,一人在舞台附近,剩下三位在看台上游弋。
这些都是容易引起混乱,以及发生什么状况需要及时赶到并制止的位置,分工和布置都十分明确老练。
配上保安,巡捕们神情轻松,毫无压力。
看台上那些年轻观众也很守次序,搬着手机三五成群,或在观看潘安直播间内容,或在了解这次音乐会主播的过往。
有很多人因为来的早一些,此时已经转变成了合格的普及者……
……
潘安刚刚弄完第二首歌的曲子,抬头就发现秦小倩手捧直播间,和齐橙儿一起站在他身后:“怎么不陪着小美姐?”
说话间,他朝刘美锦那边望了一眼,发现那边聚着一群年轻姑娘。
“压根用不到我啊!皇家民综学院大江城分校的学生来了一批又一批,老师都来了好些。
还有不少百越城那边分校出身的大江城老校友,听说是接到学校那边电话特意赶过来的……”
秦小倩有些感慨大学的紧密关联,随口问了句:“你的配乐弄完了?”
“嗯,一首给小美姐送杨哥,一首送给小美姐。”
如果搁在往常,直播间里的在线观众得知今天会有俩首新歌,这会儿弹幕绝对会十分热闹。
可这一期我在人间捡故事嘉宾带来的故事,或令大家情绪沉重,或让大家心存迟疑,偏偏主播的倾向又无比明显,以至于弹幕非常克制。
而此时,潘安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观众席。
见赶到现场的朋友不到三千人,不由得有些焦虑:“姐,直播间在线观众有多少了?”
“七万多了……”
潘安伸手接过直播间,再度态度诚恳做了一波宣传,恳请更多大江城的朋友,发动亲朋好友一起过来参与。
他话音刚刚落下,屏幕上就飘出来了一条带着头像的金色弹幕。
有点小钱:“什么情况?我刚来,怎么感觉气氛有点怪?是错觉吗?”
潘安看见这位神豪后,不由得心下一动,连忙将刘美锦和杨良晨的爱情故事简单描述了一下。
最后,他打探问:“不知道您在大江城这边有没有商业合作伙伴,比较密切那种。”
有点小钱随即明白了潘安的意图:“你是想让我联系大江城的合作伙伴,请他们叫人过来参加你今晚的节目?”
潘安连忙双手合十:“我想为小美姐打造一台完美的节目,眼下观众数量还有很大的欠缺……如果可以,恳请您能帮帮我!”
有点小钱:“还差多少人?”
“目前已经有俩千多位朋友过来了,算上下班后正在往这边赶的朋友,还差六千左右。”
“行,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不过回头等你来了楚庭城,得给我弄一首适合中学生唱的歌曲,歌曲意境包括且不限于励志,梦想,感恩等等……”
有点小钱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似乎压根不担心这么做,会在直播间在线观众心目中,留下什么趁火打劫之类的坏印象。
潘安更直接,连连点头满口应下:“可以!”
有点小钱怕他没放在心上,特意提醒:“要好歌,唱个十几二十年都不落伍那种,别忽悠我!”
“保证您满意!”
“那就说定了,我去联系人!”有点小钱,也就是丁福发出这条弹幕后,随即将观看直播的手机丢到了一边。
掏出另一个在通讯录里翻找了十多秒钟,终于锁定了想找的目标号码,拨了过去:“小徐?”
小徐诚惶诚恐:“是我是我,董事长您好!”
丁福:“我记得你厂里都是年轻女工人,有三千左右对吧?”
小徐满头雾水:“是的董事长,都是女工,十八到三十五之间……”
“那好,交个任务给你。今天晚上你组织一下,请工人们去江滩公园参加一个音乐节目。记得让她们换下工作服。
参与者事后可以获得一个俩百的红包,如果带一位男朋友去,可以得三百。告诉他们,带过去的朋友也有一百红包,厂里给。
如果没有男朋友,就带上父母或家人。外地的,让她们喊自己老乡。但外带人员的红包只限一位。
如果外地的工人实在拉不到人,可以让她们跟大江城籍贯的同事打商量,请她们喊上亲朋好友充数,分润那个一百的红包……”
丁福三言两语间,就将答应潘安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丝毫没有在意这一手,起步价就是近十万汉钞,真真财大气粗。
可惜,小徐却在电话那头叫苦:“董事长,咱们这个厂子,目前正在赶工,时间非常紧迫……”
“放一个夜班的假能有什么问题?我还不知道再急的订单,最少都要预留一天的时间来防止意外?就这样!”
丁福讲完,直接结束了通话。
不过十五分钟后,他就接到了大女儿打过来的询问电话,显然,那个徐厂长告他黑状了。
“也没别的事情,你弟弟那个做主播的才华横溢室友,今天做直播节目需要捧场的观众。我正好看到,又手痒扣了条弹幕,就被那小子抓了壮丁,一顿恳请……”
简单将情况说了一下,丁福开始打哈哈。
什么‘做次好人好事’、‘很同情节目嘉宾’之类的理由,全都出来了。
可惜这些全都被丁雅给识破了。
最后丁福没办法,只好道出了实情,是为了新学期要去楚庭城第一中学做音乐老师丁磊,交换一首经典教学歌曲。
丁雅得知真相后,也没再说什么,丢下了句下不为例,就结束了通话。
丁福郁闷不已:“这些死丫头能耐见长啊?我这还挂着董事长的名头呢,结果连个厂长都指挥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