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田由衣的建议下,毛利阳翻开了手边的笔录。由于距离案发不过三年,笔录上的字迹还算清晰。上面除了清楚地记载死者与亲戚邻里之间的纠葛,旁边还附着一张银行流水。
而借着车内的灯光,毛利阳细细看了一下,顿觉惊疑。
如果这个证据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个案子还真是另有蹊跷——
“虎田小姐,死者生前账户上曾有大量不明财产转出,是吗?”
“是的。”虎田由衣点头表示确认,“如果不是这笔金额太过庞大也太过可疑,大和警官也不会如此强硬地要求将这个无头公案定性为杀人案。”
闻声凑过来的柯南抬头,看着虎田由衣,神色冷然,“那笔金额的来源呢?警方有查到吗?”
“没有……不过毛利,让你家小孩看案件笔录,真的没问题吗?”
虎田由衣的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集体一愣。毛利阳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有些头疼地把坐在旁边的柯南丢到服部那边。
讲真,如若不是有虎田由衣提醒,他刚刚就真让工藤这小子钻了空子。
这笔录在别的地方给他看还可以。可如今他们是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做着实是没有规律一些。
“抱歉,刚刚没看住。这孩子总是一个人在家,平时最爱玩的就是侦探游戏。再加上我爸爸也是侦探,就……”
“啊,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担心像尸体这种刺激人的东西对于小孩子而言是不是残酷了些。毕竟是祖国的小花朵,作为警察也要好好爱护才对,虽然我已经退下来了,哈哈。”
毛利阳笑了笑,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缠不清。更何况他还有要紧的事要问,“不过虎田小姐,您刚刚说就连警察都没有查出这笔大额资金的流向那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按理来说银行方面应该配合调查的,不是吗?”
“问题是这笔资金是往瑞士银行那边寄的。”
“大额资金?瑞士银行?”
听了这么久,难得安静的服部在挑眉后向毛利阳伸出了小黑手,“毛利,借我看看。”
“喏。”
毛利阳将手中的流水递给了服部,静等对方的反应。
果不其然,服部在看到数字后当场倒吸了口冷气,就差没有叫出声来,“嘶,这也太多了吧……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这些钱都快能在东京买一栋楼了。死者不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吗?从哪儿弄来的这些钱?中彩票了?”
虎田由衣讪讪地笑了笑,没有答话。如果能弄清楚这些钱的来源,这个案子也不会一直砸在他们手上,“所以才说奇怪啊。不过奇怪的不仅仅只有银行的流水而已。”
“嗯?”毛利阳又翻了翻受害者的资料,最终在就学经历以及无业游民的两栏里定下了下来,“虎田小姐指得是死者的留学经历?”
“对。”虎田由衣点了点头,“虽说在日本这个国家啃老族确实不少,但是死者却并非只是一个啃老族那么简单。死者是波士顿大学的高材生,按理来说不应该成为无业游民的。说来还真是奇怪……”
“波士顿?”小兰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看了毛利阳一眼,然后用手指稍稍碰了碰怼旁边人的胳膊,“哥,你之前去的好像就是这个学校吧……”
“啊?”毛利阳被小兰问得一激灵,等反应过来之后才点了点头,“是。”
“那死者和哥哥你岂不是校友了?那你认识她吗?”
“自然是不认识了,小兰。”面对自己妹妹单纯的疑惑,毛利阳悠悠地叹了口气,“先不说时间对不上号,我在学校的时候忙都快忙死了,哪儿还顾得上别人。”
“这倒也是。”
前方的虎田由衣在注意到毛利兄妹的谈话后笑一笑没有在意。但考虑到马肉店快要到了,她还是回头提醒众人注意,“料理店快到了,等吃完饭之后我再送你们去宾馆。这才第一天,别太累了,记得养精蓄锐。因为之后不会最忙,只会更忙。”
“那就拜托您了。”
“没关系,这是我作为东道主应该做的。”
酒足饭饱后,毛利一行人回到了旅馆。
看着天色已经昏沉,毛利阳趴在床上,不爱动弹。
一天又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夜晚卷土重来。
军师藏头不见尾,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神秘女尸的出现则更是让他坐立难安。
不明的流水以及诡异的死因、一切的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可他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条透明的线将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
真相早已注定,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虽然毛利阳知道一切事情急不来,可一想到案子,他就心烦地睡不着觉。
虽说没有案子他也睡不着觉。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毛利阳不爱动弹,便没有理它。可过了一会儿之后,敲门声又响了,这让他难以置之不理——
“谁啊?”
毛利阳开了开门,却看见灰原正站在自己的门外,这让他尤为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不困?”
“失眠。”灰原耸了耸肩,“能让我先进去吗?”
毛利阳犹豫了一下,然后给灰原让出了地方,“虽然我觉得大半夜让一个女士进自己的房间不太好,不过……请进。”
“多谢了。”
灰原进了毛利阳的房间后十分恬静地坐在了房间的沙发里,有些安然。毛利阳看了空荡荡的桌子一眼,皱了皱眉。
“我这里没有水果什么的,抱歉了。喝的要牛奶,还是果汁?”
“……牛奶吧,冰的就好。”
“冰的喝多了容易胃痛。你确定要冰的?”
“嗯。”
“那我也要冰的好了,都在冰箱倒是方便。”
毛利阳说着便将牛奶拿了过来,顺带连案件资料也一同递给了灰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的目的是这个吧?”
“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