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花间阁”的强者自动让开,又有两道身影往外走来。
刹那间,无数道目光落在前面那道身影之上,正是何欢欢。
此时的何欢欢透着几分憔悴之意,但她的目光却反而变得平静坚定,冷漠的看向对面的“天行山”与“圣火书院”之人。
这些人,此刻来此都是为了逼迫她死。
“是我派人做的。”何欢欢直接开口,她脚步停下,爽快的承认了此事。
事已至此,难道她的否认,“天行山”就会善罢甘休?显然不可能。
何欢欢冷漠的看向朗诗琪,“天行山”三弟子吗?真是强势啊,如此欺她。
“数月前我救下胡斐一家,让胡斐欠我一条命,就已经有这种念头,后来胡斐一直暗中跟着我,为我所用,直至刺杀失败。”何欢欢平静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整件事情,是我一人所为。”
“我和你有这么大的仇?”江芃看着何欢欢道,数月前,就筹谋要他的命?
这是多想杀他。
“谁让你天赋如此妖孽,相信不仅是我,在整个‘光明顶’,绝对有不少势力都想要你死,甚至要“天行山”弟子死,只是他们没有付出行动而已。”何欢欢忽然间笑了,所有人都明白,她说的是实话。
“光明教”、“铸剑山庄”、以及其他的中等势力,哪个势力愿意看到“天行山”弟子这些妖孽人物存在?
“天行山”弟子太妖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天行山”弟子怀有的天赋,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原罪。
当然,何欢欢暗杀江芃不仅仅是因为江芃的天赋,更重要的是他的天赋威胁到了花悠远。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我认。”何欢欢又说道,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你闭嘴。”何似我冷冷的呵斥一声。
他的目光看向朗诗琪,开口说道:“我女儿做错了事,我管教不严,索性并未铸成大错,江芃依旧安然无恙,我愿为此道歉,并赔偿,只要你们开口。”
到此刻,何似我依旧想要做最后的努力,挽回女儿的命。
“并未铸成大错?”朗诗琪笑容有些讽刺。
暗杀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这次暗杀而已,若是因为江芃没事便算了,或者仅仅要赔偿,以后其它势力是否也可以效仿?
“你自己动手?”
朗诗琪没有和何似我多费唇舌,直接看向何欢欢说道。
何欢欢低头,双拳微握,虽然做好准备,但真的要死,还是舍不得啊。
“‘天行山’如此咄咄逼人吗?”何似我冷冷的对着朗诗琪说道:“江芃好好的活着,却一定要她死才罢休?”
“是。”
朗诗琪看着何似我,只有一个字。
你既然说我咄咄逼人,那便是吧。
“咔嚓。”何似我握紧的双拳发出清脆的声响,身上隐隐有狂野的气息弥漫而出。
朗诗琪平静的看着他,白衣长裙飘动,身上没有任何一丝气息流出。
然而她的平静,反而让人感到忌惮。
何似我若真的敢反抗,会是什么后果?
“圣火书院”的人纷纷往前走了一步,暗杀失败,如今说他们咄咄逼人?笑话。
“花间阁”之人都紧张了起来,一个个看向何似我。
若何似我真的动手,他们会为此承担什么代价?
“爹。”何欢欢喊了一声,何似我目光望向自己的女儿,随后便见何欢欢摇了摇头,道:“女儿所做的事,自己一人承担。”
她眼睛微红,随后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花悠远,美眸中有着深深的不舍和眷恋。
花悠远目光同样望向她,无比的温柔,和不舍。
“爹,对不起。”何欢欢话音落下,刹那间,她身体周围可怕的精神意志力瞬间开始飞舞,在她身体前方凝聚成利刃。
随后,何欢欢闭上了眼睛。
“欢欢。”
何似我露出痛苦之意,他伸出手,想要阻止。
“爹,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何欢欢话音落下,精神意志力控制着利刃刺向自己的心脏,随后放开抵抗。
“噗嗤”一声轻响,一道道利刃穿透而过,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何欢欢的身躯软软的往下倒去,何似我接住了,何欢欢睁开眼眸,看向她的父亲,泪水滑落而下,身体因痛苦而挣扎着。
她不想死,但是,不能不死。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生命气息消失。
何玉律目光扫向眼前之人,双眸赤红。
“‘天行山’,逼杀我的女儿,这笔债,我何似我记下了。”何似我冰冷开口,声音寒冷至极。
“‘天行山’没有逼杀你女儿,是你的徒弟,还有你女儿的丑恶、愚蠢,逼死了自己。”江芃冷淡开口。
眼前的一幕似乎很悲凉、让人同情。
然而,真的需要同情吗?
自己犯下罪孽,如今反咬我天行山?让世人感觉是“天行山”在仗势欺人,犯下罪孽。
他不承认。
而且,事情还没结束!
何似我起头,目光冰冷的看着江芃。
他女儿已死,江芃竟还出言侮辱。
“不用这样看着我。”江芃目光冷淡的看向对方说道:“我知道你很想杀我,事实上如若不是因为我是‘天行山’弟子,恐怕我早已经死了,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在你的面前。”
“一年多以前,你那徒弟花悠远在“大青山”之上,三番几次想要对我不利,而那时候,你这当父亲的,在哪里?”
江芃的声音寒冷,可怜吗?
一点都不可怜。
死,难道就值得同情?
何欢欢,何曾将别人的命放在眼里过?
江芃看着何似我冷漠的眼神,他继续道:“或许,即便你知道,也根本不会理会这些小事,在你这样的大人物眼里,岂会在意一个还没有任何名气弱小之辈的死活,他们的命,哪里能够和你女儿的命相提并论,那时候,你们是否会想到仗势欺人这个词?”
“不会,在你这样的大人物眼里,欺压他人那是理所当然的,若“花间阁”能抗衡“天行山”,你甚至不会道歉,只有在此刻,你们无力之时,才会想到我“天行山”是在仗势欺人,可笑不可笑?”
何似我阴沉着脸,无法反驳。
周围的诸人也显得非常安静,听着江芃的质问。
很赤裸、很现实,这便是与世俗江湖不同的世界。
假如江芃不是“天行山”弟子,的确活不到今天。
“花间阁”阁主,甚至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